陽光透過藕荷色的窗簾投射進卧室裏來,照的人的臉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藍熏草睜一下眼,覺得刺目的很,便又緊忙的合上,可是又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這陽光如此強烈,按理說時間不會很早了啊,可是,今天的鬧鐘一直都沒有響過呢?

心裏面盤算一下日子,絕對不是星期天,那麽,是鬧鐘壞了麽?

這個念頭一經浮現腦海,她立刻就緊張起來,壞了壞了,要遲到了。

直接一個翻身就想起床,可是,腰上面牢牢挂着一只胳膊,根本就不允許她起來。

狠狠瞪一眼那個狀似還猶自睡的香甜的男人:“裝什麽裝,再不起來我要遲到了。”

“額,可是鬧鐘都還沒響。”

男人咕哝了一句,挺無辜的語氣,身體可是沒有動過一下。

藍熏草沒好氣:“也許我們沒聽到吧,你看太陽都這麽高了。”

于是,蕭墨昂這一次很給面子的撩一撩眼皮,又合上:“好像是不早了啊,不過沒關系,你就是一節課不上也照樣拿的到畢業證書。”

他這話倒是真的,記得當初送她去學校可是捐了好大一筆巨款的呢,單沖着那筆錢,校長也不敢不給她畢業啊。

可是那是兩碼事的好不好?

藍熏草繼續抗議,連音量也提高了起來:“我比不得你大總裁,不上班照樣有飯吃,我這可指望着拿這個當做我将來吃飯的飯碗呢,不敢馬虎了。”

蕭墨昂逗夠她了,就總算是睜開了眼睛,帶着不懷好意的笑:“那,你覺不覺得,起床之前我們應該做點什麽啊。”

藍熏草知道,他又開始冒壞水了。

話說這個男人人前一向都道貌岸然的,可是實際上啊,蠻不是那麽回事麽。

“做什麽啊。”

“至少,來個早安吻什麽的啊!”

“嗯,好的。”

籃熏草答應的痛快,蕭墨昂就皺了下眉頭,這不是她的做派啊,這麽容易就妥協?

而接下來,藍熏草就已經俯身,緩緩靠近他的臉了,四目相視……她的性感的飽滿的唇,就那麽一點點,再一點點的靠近。

蕭墨昂的呼吸有些凝滞了,原本還存着十足的警惕意味,可是此刻,就都抛到腦後去了。

他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藍熏草的唇終于是抵在了他的性感薄唇上,很軟綿的觸感,馨香甜柔,當真是這世上最最美妙的感覺了。

可是,蕭墨昂這裏正陶醉着,冷不防唇上一陣刺痛,一個失神的空當兒,身上一輕,藍熏草就已經迅速的跳下床去,帶着一抹壞笑竄出了卧室的門。

蕭墨昂望着那個因為幹了壞事跑的比兔子還快的身影,舔一下自己還有些漲麻的嘴唇,不怒反笑:“還會咬人了啊,屬狗的?”

溜進了洗漱間的藍熏草,還忍不住偷笑着。

老是欺負她老是欺負她,不反踢一把還真是不行,不過話說回來啊,剛才自己好像咬的有點大力了呢。

會不會出血啊,會不會咬破了啊?

要是那樣的話,他今天去公司,不是會很沒面子?

藍熏草這裏胡思亂想着,收拾好了自己,還不見蕭墨昂下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索性也就不吃早飯了,直接去學校吧。

可是,人都坐進車子裏有一陣了,司機怎麽都不啓動車子呢?

“張叔,我要遲到了。”

“蕭總說和藍小姐一起走。”

藍熏草立馬有些怵頭了,一起走幹嘛?他又不是沒有車子,以前吧,時間充足的時候坐一輛車子倒是有心可緣,但是現在,真的已經要遲到了好不好?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報複自己剛剛的暴力行徑才這麽做的。

怎麽辦啊,自己去打出租,不行,這裏距離公路好長一段路,根本攔不到車子的好不好。

哎,遲到就遲到吧,也不差這一次了。

等了有一會了,蕭墨昂終于慢條斯理從裏面出來,很平靜的神情,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可是,他越是這樣,藍熏草就越覺得大事不妙。

有仇不報可不是他蕭墨昂的性格啊。

身邊的車門給打開,然後,又給大力合上,再然後,磁性低沉的男音響起:“走吧。”

車子緩緩駛離別墅,藍熏草偷眼打量一下身邊的蕭墨昂,然後,一張小臉就變得煞白一片,天啊,他的嘴唇,那是怎麽了?

許是感知到她的目光,蕭墨昂就轉頭望向她,一面自己伸手覆上唇瓣:“看什麽呢,還不都是你的傑作,你要咬也挑肉多的地方咬好不好,你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懼內怎麽着?”

懼內,那是個鳥意思麽?

車子就在這時候癫了一下,然後緊急剎住—明明是個經驗老道的司機今天卻差一點闖了紅燈,怎麽個狀況?

藍熏草忍不住望過去前面的倒車鏡,于是清晰的看到了不茍言笑的司機大叔此刻憋着笑的一張臉。

天啊,看來,蕭墨昂的話都給他聽了去了,那,他嘴唇上的傷他也一定看到了吧,他一定,想歪了吧,這換成是誰,也鐵定了要往歪了想的啊。

這下可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籃熏草的頭垂的低低的,一張臉紅成了蘋果。

而她身邊的蕭墨昂卻是一副心情大好,惬意的取出來一支煙慢慢的吸,優雅的噴吐着煙霧。

車子裏安靜了有那麽一陣子。

藍熏草就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好像這路并不是通往學校的路啊?

她都已經要遲到了的好不好啊!

“先送我去學校,不然我今天都不用上課了。”藍熏草大聲抗議卻只換來蕭墨昂風輕雲淡的一句:“今天不去學校了,先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情,然後有個飯局帶你一起過去。”

不去學校了,去公司,然後還有個飯局?

藍熏草就忍不住用她那悲催的小眼神望一眼他薄唇上的一處傷痕—那不是意味着會有很多人看得到他的傷,然後會有很多人認定了他的傷是在和自己那啥那啥的時候給自己咬的,然後,這人了丢大了不算,自己也就清譽不保了啊?

天啊,他怎麽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