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放榜了,宋以真第一個擠到窗戶那裏望去。

連忙聚精會神的朝榜單上望去,便見解元那一欄,宋潛的名字大大的挂在那裏。她又繼續看下去,二甲名字她不認識,三甲是穆修。

一連看到了宋潛和穆修的名字,宋以真這才舒了口氣。

便聽穆修在旁感嘆道:“瞧瞧,三甲之名都被咱們納入囊中了。”

宋以真眨眼:“咱們只有兩個人,怎麽拿三甲?”

這句話落,便見許二公子那秋水般的眼眸向自己掃了過來。

她這才反應過來二甲許靳遠,難不成是許二公子?

見她恍然大悟的模樣,許二公子這才笑了起來。

一旁的穆修詫異:“你連許兄的名字都不知嗎?”

宋以真點頭,理所當然的回答:“我只知道許二公子是許二公子。”

穆修撲哧一笑,伸手拍着許靳遠的肩膀道:“他們師徒二人來來回回給你家瞧了這麽多回病,竟然連病患的名字都不知道。”

宋以真:“…………”

轉念一想,她就抛開這個問題嘻嘻笑了起來:“好了,大哥考了解元我這顆心便落下來了。”說着她便又道:“今晚得好好慶祝一下。”

正說着這話的時候,便見穆修一把将她拉了過來,笑道:“還不快回去,再過一會兒那報錄人就要騎着馬到你家院子裏去了。”

宋以真聽聞這話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宋潛不慌不忙的對着許靳遠和穆修拱手行禮,說了幾句寓意極好的好,便伸手牽着她往家裏去。

而穆修和許靳遠也跟着他們前後腳離開了茶樓,回了家。

宋以真和宋潛剛走回家,便聽見外面一陣鑼鼓響,三個穿着黃馬褂的人騎着馬進來,還沒下馬便高聲喊道:“快請宋老爺出來,恭喜他高中解元。”

好嘛,這一陣熱鬧的連周圍的鄰居全都探頭出來看熱鬧。

宋潛氣定神閑的上前接過了報錄手中的報貼對幾人道了謝,宋氏挺着個大肚子在一旁激動的不行,還是宋以真率先反應過來,伸手碰了碰宋氏輕聲道:“娘,幾為報錄辛苦了,還不快些給些茶水錢。”

宋氏這才反應過來,哆嗦着從袖中摸出錢袋,再哆嗦的摸出了銀錢塞到了那三個穿黃馬褂的報錄手中:“請大家喝茶、喝茶。”

那三個報錄忙喜笑顏開的接了錢,又說了吉祥如意的話,這才騎着馬離開了。

那三個報錄離開後,周圍的鄰居都圍了上來,一個勁兒的恭喜宋氏,搞的宋氏驚喜交加。

宋以真見她情緒不穩定,忙上前含笑道:“多謝大家的美意,只是我娘有孕在身不能太激動。改日我們家定備酒席宴請大家。”

衆人聽她這番話說的大氣又在理,忙有和聲恭祝了一番。

等院子裏徹底安靜下來的時候,宋氏喝了宋以真端過來的糖水,緩和了片刻。才夢游似的看着宋潛:“潛兒,為娘這不是在做夢吧?”

宋潛含笑,嗓音沉穩:“娘,這不是做夢。”

宋以真也笑:“咱們娘還沒緩過來,再喝口糖水壓壓驚!”說着,又把碗送到宋氏唇邊。

直到宋氏将一碗糖水喝完,這才徹底反應過來,但情緒還是很激動。

雖然知道自家兒砸是神童,但真給她考了個解元回來,她還是激動得不要不要的。然後等宋文書教書回來,走在路上被各種人道喜,他也是激動的不要不要的。

就連晚上睡覺,兩人都還很激動。

還是宋以真在兩人屋裏燃了些養神的香片,這一晚兩人才睡了個踏實。

一連幾日來宋家恭賀的人都特別多,第二日一早更是連縣令杜大人都來了。

杜大人那話裏話外的意思,還有想和宋家結親的意思。

但宋文書還沒開口,宋潛已經站了出來,先是對杜大人行了一禮,再和氣溫婉的說杜大人的厚愛讓他銘記在心,自己如今沒定親的心思,只想接下來備戰鄉貢和三年後的春闱。

杜大人聞言很惋惜,但也沒生氣。

又在宋家坐了半日這才起身離開!

這幾日宋以真雖然也很激動,但激動過後,到了回春堂一面對滿眼的藥材和醫書,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抛在了腦後。

直到宋家回村裏設宴宴請父老鄉親和穆府在酒樓擺宴席的時候她才又高興了兩回,熱鬧喜慶過後,穆修和宋潛便又潛心看書,幾人又齊齊考中了貢生。

這一日宋以真收到穆修送來的手術工具之後,便坐在回春堂後院,愛不釋手的觀看起來。

黃大夫坐在一旁也很驚奇:“這些便是那個世界的工具?”

宋以真點頭:“是的。”

黃大夫也特別激動:“你可會用?”

在黃大夫心裏這個徒兒似乎對于那個世界的事情知道的很多,也懂的很多,所以一般面對那個世界的醫學問題黃大夫都很願意問宋以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其實都是在從對方身上吸取經驗和知識。

宋以真對黃大夫也從不藏着掖着,當即拿了一套手術工具給黃大夫,輕聲細語的給他說了這些工具的用法。

黃大夫拿着手術工具,聽着宋以真說要拿老鼠和兔子一類的動物來試驗解剖,便激動的渾身顫抖。

便當即跟着宋以真開始了解剖生涯,不過幸好黃大夫雖然年紀有點兒大,但長期的行醫生涯讓他對于人體還是挺了解的,又加上宋以真教的仔細,解剖起這些小動物來勉強也算得心應手。

而那些日子,回春堂的飯菜日日都有兔子肉。

吃的大家都有些膩歪了!

兩人的解剖生涯還在繼續,但沒敢聲張。

畢竟這個時代,對于這些還是很忌諱的,除了黃大夫這個受過師傅提前熏陶的大夫,其他人恐怕沒那麽容易接受。

時間眨眼便又過了今日,許大公子身上的花柳病是徹底的治好了。

而許大奶奶也安生的出了月子,宋以真便又教了一套瑜伽給許大奶奶,讓她配合着飲食來運動。

許大奶奶聽,做這些高難度能動能把體重減回去倒也認真學了。

只是天不遂人願,孩子一天天大了起來,許太太便時不時的來瞧瞧她的大孫子。

好在有許靳遠在一旁勸說,許太太倒是沒怎麽找麻煩,只是那許大少爺自從花柳病好了,在家裏閑了幾日,便日日同許大奶奶吵嘴,有一次氣的許大奶奶差點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