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他!

安然向眼前的男人表明了她的态度和選擇,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聶擎宇立于床前,眼神陰鸷寒戾。在黎明透窗的晨曦中,他仿佛睥睨凡塵的邪神,周身散發着邪佞的冷凜。

安然被他的目光吓到,下意識地往後退縮。但她身後是皮質床背,她已無路可退。

盡管她很害怕,但她并沒有改變心意。哪怕下一秒死在他的手裏,她都不會改變初衷。

“要麽放了我!要麽殺了我!”安然不怕死地繼續挑釁他。她纖細的手指緊攥着蠶絲被,将柔軟的被角揉搓得皺皺巴巴。“我要去找他!”

聶擎宇被她氣笑了,不禁颔首道:“你倒是對他死心塌地,比他養的狗還要忠心!”

安然沒有理睬他的侮辱,她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緊繃的防禦狀态,就像一只野獸面前的小鹿。哪怕驚恐萬狀,但為了她的男神也要抵死反抗。“我要去找他!”

“噢,”聶擎宇似乎有些好奇:“你準備去哪兒找他?”

安然緊盯着他的眼睛,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你知道他在哪兒!”

“對,我知道。”聶擎宇爽快地承認了,但随即一句話又将她打入深淵。“可我就不告訴你!”

安然:“……”

這個男人,永遠都這麽可惡!

她以前肯定是豬油蒙了心,居然從未對他起疑。

這個喜怒無常,殘暴不仁,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男人怎麽可能是她的守護神!

她早就發現他變得離譜,只懷疑他腦子被外國醫生給治壞了,卻從沒想到他根本不是他!

安然恨不得掐死自己,她怎麽能蠢到如此離譜呢!

聶擎宇不緊不慢地傾身靠近她,惹得她渾身再度炸毛。他倒是沒有碰觸她,只是俯近她耳畔低語:“嫁給了我,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再敢想別的男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語氣很輕柔,仿佛情人間的喁喁情話。但安然知道,他說出的每個字的警告都不會是空頭支票。

安然咽了口唾沫,勇敢地表态:“哪怕你現在殺了我,我也要…”

“你好像不知道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不要現在讓你體驗一下?”聶擎宇一邊說着,一邊伸手解腰帶。

安然頓時就慫了,忙喊道:“不要碰我!我不敢了……你不要碰我!”

聶擎宇佞笑,道:“我沒打算碰你!你以為我每次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那是懲罰?呵,你在做夢!”

還不等安然說話,他猛地掀起了蠶絲被,抓住她的一只腳踝将她拖拽了過來。

“你要幹什麽……”安然吓了一跳,他竟然用腰帶綁住了她的雙腕。“你放開我!我……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她哭着向他求饒,慫得一塌糊塗。

假如她執意跟他對抗,這個心腸冷硬的男人每次都有辦法讓她魂飛魄散。

聶擎宇終于停下來,淩厲的眸子凝視着她,喘息着問道:“還要跟我離婚?”

安然違心地含淚搖頭。

“還要去找他?”他緊追不舍。

安然垂着頭,想繼續負隅頑抗。可她又懼怕他殘暴的手段,糾結地猶豫着。

男子耐性不佳,正準備繼續剛才打斷的事情。

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魏管家帶着人來了,說是奉了聶老爺子的命令,已經包圍了龍湖莊園了。”阿豪的聲音在門外急促地響起。

聶擎宇眯了眯眸子,頓時就明白了:“一定是聞洪通風報信!”

安然有些懵,一時間并不清楚魏管家親自帶人過來意味着什麽。

聶擎宇解開她的手腕,一邊系腰帶,一邊冷笑:“不穿好衣服傻愣着做什麽,還在等着我上你?”

安然:“……”

她都無力吐槽了!她什麽時候等着他……她不想再理睬這個惡劣的男人。

兩人整理好了衣服,聶擎宇打開卧室的房門走了出去。

安然猶豫一下,她穿上鞋子也試探着走向門口——房門虛掩,沒有上鎖!

聶擎宇剛走出去,魏管家就帶着十幾個人進來了,其中還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少爺,是老爺子讓我過來的。”魏管家見面就長話短說。“你應該明白我是來做什麽的。”

說罷他打了個手勢,那名醫生就走上前,打開了手裏的盒子,裏面盛放着一支盛滿褐色藥液的針劑。

聶擎宇立在卧室的門口,健碩的英挺身軀仿佛如一道不可攻破的堡壘屏障,阻住了試圖入侵的人。

他寒戾的目光瞥向那支針劑,冷笑:“我不明白,老爺子究竟想做什麽?”

他語氣極冷,熟悉了解他的人就應該明白,這種時候盡量別招惹他。

魏管家嘆口氣,道:“安然窺破了不應該知道的秘密,她肚子裏也沒了聶家的子嗣,天亮之前把她處理了吧。”

此時站在卧室門內的安然身形一陣晃動,她沒想到聶家竟然想殺她滅口!

“安然是我的妻子,要怎麽處置她用不着爺爺操心。”聶擎宇毫不猶豫地拒絕。

“這個……不是我說了算。老爺子的脾氣你是明白的,他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魏管家為難地攤手道。

聶擎宇冷笑,笑意冷透骨髓:“我的脾氣你不明白?還是我決定的事情可以随意改變!”

魏管家微微變了臉色,但他仍然保持着恭謙的笑容:“少爺孝順,一定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跟老爺子起沖突。”

“安然是我的妻子!”聶擎宇再次重申,語氣森冷寒戾:“你的意思是說,我需要獻出自己的妻子才能向爺爺表明孝心?”

魏管家看聶擎宇的意思就明白此次的任務不可能順利了。他再次嘆口氣,說:“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得罪少爺了!”

說罷,他打了個手勢。

不知道哪裏閃出來幾十條黑影,猶如鬼魅般從四面八方撲向了聶擎宇。

聶擎宇駐立不動,下一秒阿豪手握一枚閃亮的利刃,飛身過來擋住了那些鬼影。

利刃亮如滿月,流動着幽幽的冷芒。

魏管家再次變了臉色,脫口道:“流光!”

傳說見過流光的人都已經變成了屍體,這枚浸染了無數鮮血的利刃仍然潔白如雪,亮如圓月。仿佛任何血腥污髒都無法改變它至純的本質。

流光永遠屬于暗島的第一殺手所有!

幽冷的光芒映照出了那些黑影陰毒的眼睛,仿佛一群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聶擎宇眯起眸子,緩緩吐字:“二十名東瀛忍者!爺爺還真看得起安然,把底牌都打出來了!”

他很清楚,聶老爺子此舉不止要除掉窺破秘密的安然,同時也在敲打孫子——聶家曾經的實權掌控人在一天,他這個新家主就別想翻天!

“少爺非要鬧到兵戎相見嗎?”魏管家苦口婆心地勸了幾句:“一個女人而已,處理了之後老爺子自然會再為你安排更好的親事。”

話音未落,他再次變了臉色。

——龍駿進來了!

這位帝都保镖界的龍頭老大,同時是東南亞散打冠軍,上屆的拳王,他輕易就闖過了外面設下的重重包圍潛了進來。

他手裏握着鉸殺鏈,一言不發地加入到戰圈裏,跟阿豪并肩作戰。

暗島裏出來的高手,任何一個都足以在世間掀起腥風血雨,更何況這裏有三個。

還不等魏管家再說話,聶擎宇緩緩開口了:“只要安然一天還是我的妻子,除了我誰也別想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