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以真又給那被侍衛踢飛的人檢查了下傷口,給他們吃了點藥,這才松了口氣。笑容可掬的走到秦真面前,輕聲道:“我扶你回去休息。”
秦真垂眼睨了她一眼,輕哼一聲,一拂袖,便轉身離開。
看着他如高嶺之花一般的身影,宋以真摸了摸鼻子,她沒做錯什麽啊?怎麽這位大爺一臉不爽的表情。
真是督主心,海底針啊!
她正要追着秦真回屋的時候,忽然扭頭看着剛才那被秦真拍了一掌的少女,神色平和的問道:“需要我給你瞧瞧嗎?”
那少女臉色一變,以為宋以真實在變相的嘲諷自己,臉色一黑,惡狠狠的道:“滾!”
宋以真挑眉,從牛皮包裏掏出幾顆治療內傷的藥丸,放在桌上對她道:“現在藥物稀缺,你若是不想吃,便等它放在這兒。”
說完,她收起牛皮紙,走了樓梯。
那少女一直擡着頭,目光恨恨地盯着宋以真走入門中的身影,這才松開糾結的拳頭,目光冷冷的盯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連個侍衛:“廢物!”
卻說宋以真進了屋,見屋內已經沒了那刺客的屍體,忙問道:“屍體呢?扔哪兒去了?”
秦真卻只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然後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
宋以真看着那柄鑲着無數寶石的黃金匕首有些愣:“這是給我的?”
秦真面無表情的道:“刺殺我的人這幾日不會斷,你拿着匕首防身。”
宋以真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眼秦真,秦真卻在她這樣的眼光下,冷冷的補充了一句:“若是被抓住了,就自裁。”
宋以真氣死了:“放心,我死也會拉兩個墊背的。”
秦真聞言倒是有些詫異:“我一直以為你信佛。”
宋以真又氣死。
她懂。
秦真這是在變相的說她是聖母瑪麗蘇呗。
她氣沖沖的把匕首別在腰間,然後起身走了出去:“我去找人再要兩床被褥。”
房間裏只有一張床,不用說,在秦真面前,打地鋪的那個人肯定是自己。
誰知她剛走到門口,便被秦真隔空點了穴。
察覺到從背後逼近的那涼冷身影,宋以真一臉緊張的道:“你要幹嘛?說了把我當大夫看待的啊。”
秦真神色淡淡的将她抱上了床,自己也掀開被子躺在一旁,他微閉着眼睛,好半天才道:“我冷。”
聽見這話,宋以真的身子立馬不抖了。
秦真的體溫一直異于常人,是以他所住的屋子都燒了地龍;可如今這種情況哪裏來的地龍,而且他剛才還嫌棄客棧的木炭燒起來煙太大,直接給端了出去。
宋以真因為被點了穴道,只能幹巴巴的躺在一旁。
感受着秦真那緊貼在自己後背的冰涼軀體,她無奈嘆了口氣,想反抗,但秦真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于是只能戰戰兢兢的問道:“你不會對我做什麽吧?”
秦真睜開眼,翻身看着她:“你希望我對你做什麽?”
他的頭就垂在她的上方,因為兩人離的極近,宋以真能察覺他那微涼輕微的氣息掠在了自己耳旁。
她挪眼瞧了下,立馬閉上了眼:“我什麽也不想。”話落,她趕緊強迫自己睡着。
可方才那驚鴻一瞥的模樣,一直烙在了她的腦海裏了。
她閉着眼,為了不強迫自己胡思亂想,便一直在心中默念《本草綱目》。
秦真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便也平躺了回去。
兩人軀體相貼,他抱着宋以真,宋以真抱着暖爐,但也被秦真那冰涼至極的身體凍的給不行。
秦真見她一直沒睡着,直接伸手點了她的睡穴。
等宋以真沉沉睡去之後,他這才解開了宋以真的穴道,小心翼翼的将她攏入自己懷中,也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
空氣濕潤寒冷,熟睡之中的宋以真被凍的抖了兩抖。
秦真睜開眼,提動內力,他的身子漸漸暖和起來的時候,宋以真便下意識的循着溫暖的地方靠了靠。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城鎮裏。
蘇越澤一邊拿刀解剖着人體一邊聽着手下傳來的消息,他輕笑一聲:“刺殺失敗了?”
他從人體內取出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眯眼欣賞了一會兒才笑:“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竟然失敗了。”
他将那顆跳動的心髒放在雪白的盤子裏,雙眼迷戀的看着那血腥誘人的色澤道:“傳話給你主子,秦真已經摸到了其中一個據點。”頓了頓又道:“告訴他,刺殺秦真我不管,但他身旁的那個小姑娘不能動。”
“是。”那人領命離開。
蘇越澤卻低着頭,眸光含笑地瞧着那個正被自己解剖的少女,見她目光驚恐的看着自己。他微微牽了牽嘴角,将盤子裏那顆還在跳動的心髒端了她眼前:“瞧,心髒沒了,你卻還活着呢。”
那少女一見到自己那顆血粼粼的心髒,立馬被吓死了過去。
蘇越澤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又死了啊。”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滂沱的雨聲敲擊在客棧屋檐上,發出一陣陣聲音。
宋以真不知何時轉醒過來,她扭頭看了眼天色,見外面依舊是昏沉沉的一片,便有些擔憂的嘆了口氣。
“怎麽了?”
秦真淡淡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宋以真這才發現自己窩在他懷裏,而他的手正搭在自己腰上。
她心中一緊,連忙從他懷裏退了出來。
秦真也不介意,順勢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