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瞳孔一縮,下意識就要爬起來往秦真那邊去。
可惜災難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她和秦真剛一動,猛烈濤濤的洪水瞬間沖倒了整座客棧。濁浪滔天之中,她和秦真都朝對方伸出手,想抓住對方。
當兩人的手眼看就要拉在一起的時候,肆虐滾滾的的洪流瞬間将兩人沖散。
秦真瞳孔一縮,卻見宋以真朝自己大喊道:“按照我給你開的方子繼續下去治療下去,那裏最後的治療方法就是我給你第一次治療的針灸和藥方。”
排山倒海的洪流中,宋以真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自己這一次要死了,至少得把治療秦真命根子的最後藥方給留下,至于他的寒症,細細調養下去痊愈不是問題。
吼完了這句話,宋以真覺得自己盡到了主治醫生的職責,至于那些前來避難又手上的村民,如今這危難時候,只能個人自求多福了。
滾滾波濤和傾盆大雨之中,宋以真緊緊抓住了一塊浮板。
她不停的在心中祈禱着:老天爺讓自己穿越,肯定不是讓自己死的這麽窩囊?
所以她肯定不會死?
一定能在這世界壽終正寝的挂掉!
帶着一股必生的信念的宋以真,最後被一個浪頭打翻在了洪水之中。
但她就算昏死過去的時候,還不忘緊緊抱住懷裏的救命浮木。
不知過了多久,宋以真猛然睜開眼。
她的第一反應是看自己死沒死,但她剛從床上撐起身子來的時候,忽然覺得渾身酸痛,又“哎喲”一聲跌倒在了穿上。
她在屋內的動靜,立馬引起了屋外人的注意。
只聽房門被推開,一個穿紅戴綠,打扮的妖豔無比的徐老半娘,扭着身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見宋以真攤在床上哎喲連天的模樣,便那絲巾捂嘴輕輕一笑:“還真是命大。”
聽見有人說話,宋以真忙回頭,見到眼前那打扮妖豔的女人,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會吧?
随即便見那女人彎腰,伸手捏住自己的臉,左看右看一番,最後滿意無比的點着頭道:“還是活的瞧着更有滋味兒。”
她見宋以真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頓時有些好笑的道:“你知道這裏哪裏?”
宋以真眨眨眼:“青樓?”
“喲,還挺機靈的。”那女人松開手,冷笑:“你也命中注定該是我春風樓裏面的姑娘。”
命中注定?
這是怎樣的說法?
後來宋以真才從那老鸨嘴裏得知,自己是被水沖到春風樓後河的。
如今她所在的春風樓位于宋州,應宋州的花樓都是倚水而建。而宋以真則是老鸨送客的時候,無意在水裏面發現的。
老鸨見宋以真長得标志,又是個雛,便想着養好了以後好接客掙銀子。
宋以真得知這個消息,一時還有些不消化。
正感慨之時,又聽老鸨揮着手巾,冷笑說了一番‘進了春風樓,敢逃跑就毒打’的威脅話。
老鸨見自己一連說了好些狠話,這撿回來的小丫頭都沒甚表情,正要發火的時候。
卻見宋以真忽然朝床上倒了回去,一臉乖巧的看着自己說:“媽媽你放心,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逃跑啊。更何況,你這裏好吃好喝的,我身無分文就算跑出去也是等死的份。”
“喲,還是個識大體的,識字嗎?”
“識字,但不會琴棋書畫。”
宋以真打定主意先在這裏養養身體,打探清楚再想跑出去的方法,所以面對老鸨的問題,特別主動的坦白從寬。
老鸨見狀,準備對付宋以真的一簍子手段,倒是沒處使兒。
只得讓人把她看緊點,別給逃走就成。
因為宋以真特別配合,除了被看的嚴一些,倒是沒受到什麽虐待。
一轉眼,便在春風樓呆了三天。
她只是在水裏泡的久了,并沒有受什麽傷。
所以三天過後,老鸨讓人把她從房間裏面帶了出去,當了春風樓裏最紅的粉黛姑娘身旁的小丫鬟。
粉黛姑娘人如其名,長的那是妩媚動人,一個人眼神斜飛過去便迷倒無數男人。
粉黛姑娘身旁原本就有一個叫小玉丫鬟,老鸨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讓宋以真看看樓裏當紅的姑娘過的是怎樣奢侈無比的生活。
因為宋州緊挨汴京,又加上宋州以青樓楚館聞名于世,是以不少汴京的達官貴人一有空閑便會奔至宋州來尋花問柳。
自從宋以真當了粉黛的小丫鬟以後,可算是見到了什麽叫做色藝雙絕。
白天呢,宋以真就和小玉伺候着粉黛陪着恩客吹拉彈唱;小玉見宋以真新來的,時不時就指着粉黛的恩客給她科普這位是當紅詩人,那位是當紅詞人,那位是京中的某某王爺和某某貴公子。
宋以真一時應接不暇,只能感嘆粉黛是女妓中的戰鬥機,竟然在這些人中游刃有餘,并且每個似乎都愛死了她的模樣。金銀珠寶不要錢的往她屋裏堆,這可樂死了老鸨。
而到了晚上,宋以真則和小玉在門口伺候着粉黛和人壓床板。
粉黛的入幕之賓,上到七十歲老頭兒,下到十幾歲少年郎都有,但無一都有一個共同點,權勢滔天。
這個權勢滔天是老鸨和小玉說的,宋以真倒是沒多大感觸。
因為她見了秦真,秦真這名聲,就算是在妓院那也是如雷貫耳的。甭管哪位官員聽到秦真的名字都要打個哆嗦,宋以真聽着秦真的名字,也要打個哆嗦,當然,這是下意識的。
這一日,粉黛因為接了一個喜好不一般的恩客。
那一晚,宋以真和小玉候在門口,聽着裏面的哭泣求饒聲都集體打了個哆嗦。因為這位恩客喜好-性-虐,什麽滴蠟燭、抽鞭子、綁手腳都輪番上陣。
聽得宋以真在心中為粉黛擔憂的不行,但小玉卻跟沒事兒的人似得,和宋以真說,這位恩客神秘的不行,每次來都走暗道,而且每次他來的時候,粉黛都必須戒客清身,只等着他來瞟。
宋以真為此有些好奇多問了一句,誰曉得小玉竟然悄咪咪說,粉黛的這個恩客,是東廠的太監。
“…………”
東廠太監,行事又這麽變态,宋以真不免想到了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