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只覺得心裏一陣陣發寒,她勉強壓下心裏的慌亂,連忙想松動手臂,解開繩子。
因為身體綿軟的緣故,這一次她捆綁逃生的方法并沒有前面一次那麽奏效,可是管不了那麽多了。宋以真為了逃出去,狠心咬牙的卸掉了自己的左胳膊。
她悶哼一聲,忍着左胳膊處傳來的疼痛,勉強掙脫開了繩子。
她正欲從池子裏爬出來的時候,那年輕男子忽然高-亢的哼-叫一聲,然後丢下那兩個垂垂欲死的少女,轉身朝宋以真走來。
宋以真一見,連忙大吸一口氣,朝池子裏潛去。
一見宋以真竟然逃脫了自己的捆綁,他眼光一閃,覺得有趣。玩久了那些被下藥溫順主動的幼女,他忽然對宋以真這樣千方百計想逃走的人感興趣。
狼吃羊不好玩兒,貓抓老鼠才更有趣不是嗎?
那年輕男子大步跳入水中,兩眼放光的在水中四處捉拿宋以真的身影:“小寶貝兒,你逃不了的。”
他-淫-笑着也潛入了水中,幸好這池子夠大夠奢華,給了宋以真躲避的空間。
兩人在水中你追我趕,宋以真因為左手臂使不上力,根本游不過那年輕男子,在那年輕男子伸手抓住她的右腳踝時,宋以真看準時機,牟足了全身力氣,狠狠一腳踢在了他下身上。
“ 啊!”
那男子慘痛大叫,彎腰捂住下-體。
宋以真抓準時機,爬出水面,乘着守在門口的太監破門而入的剎那,奮力跳出窗外,轉眼便竄入了夜色之中。
此時此刻,宋以真無比慶幸自己跟着張子骞學了一兩年的功夫。雖然她的三腳貓功夫在高手面前不頂用,但危急時候總能讓人爆發體內的潛能不是?
冬日的晚上無比寒冷,身上的衣物浸泡水之中重的不行。
宋以真只能一邊跑,一邊解開外衫,好讓自己能以最好的狀态在這宮中逃生。
她不熟悉宮中的地形,只能慌不擇路按的往安靜偏僻的地方跑去。可她卻跑入了死角,望着眼前那一堵死強,以及身後的越來越近的追兵時,宋以真狠狠一咬牙,拼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腳尖一點,瞬間從空中躍起。
就在這一瞬間身後的追兵已然而至,宋以真一咬牙,右手使出吃奶的勁兒,死死抓住院牆外那顆大樹的樹枝,然後學着人猿泰山的方法,身子在空中一蕩,瞬間蕩過了牆頭朝另一旁的院子摔去。
她重重摔在地上的時候,正巧有輛馬車從一旁的道上駛來。
趕車的人見她摔在路上,連忙停住馬車,回頭向車裏的人彙報:“公子,有個小丫頭從東宮牆內摔了出來。”
這話一落,立馬有人掀開簾子往外看。
那人目光落在宋以真身上,瞬間一愣。宋以真瞧見他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心裏的那塊大石頭卻瞬間落下了下來。
聽着院牆那邊傳來的聲音,馬車上的緋衣男子來不及多想,連忙下車将宋以真從地上抱進了馬車內:“回府。”
車夫一聽他的話,連忙趕動馬車離開了皇宮。
而馬車內的宋以真窩在他懷裏,感受着他那滾燙的體溫,心裏瞬間就不淡定了。
她壓下心裏湧上來那股子渴望,趕緊掙紮着往他懷裏往外挪,誰曾想那男子卻下意識緊了緊手臂,随後聽宋以真含糊不清的呻吟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問道:“傷哪裏了?”
宋以真面色一紅,大着舌頭含糊不清的往外挪:“中春-藥了。”
“咚!”
她被人丢在了馬車板上。
“嘶!”
這下撞到了她給卸掉的左手臂,疼的宋以真倒抽了一口氣。
宋以真白了他一眼,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将左手臂抵在馬車上,然後忍着疼痛,悶哼用力将自己的左胳膊接好之後,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身上忽然搭了件雲紋繡的绛紫色披風,她一愣,便聽耳邊傳來一道清越好聽的聲音:“你是碼頭被抓走的女童之一?”
宋以真微微點頭,然後看着他也恍然大悟:“在碼頭說話的人是你?”
她看着他,微微一笑,有些氣息不勻的道:“我被人打暈的時候聽見了你的聲音,當時覺得耳熟,卻沒想是華公子你呢。”
此人正是大理寺少卿,也是華時同的大哥華恒!
華恒見她大着舌頭,便蹙着眉頭朝她伸手。
看着伸向自己的那只大手,宋以真沒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接近他,而是朝一旁讓了讓。
她現在得虧了渾身濕透,那冰涼的寒意壓制了體內的春藥,要是接近華恒,指不定又會向剛才那樣神思翻飛,春-藥發作的滋味不好受,她不想受這個罪。
華恒見狀,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溫和道:“你需要什麽藥材?”
宋以真聞言忙麻溜的報出了藥材的名稱,華恒讓人先去藥店抓了藥材,又現場煎熬了一副藥讓宋以真喝下去解了身上的春藥之後,這才帶着宋以真回了華府。
華恒率先下了馬車,再反身将宋以真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宋以真擡頭看着眼前的院子,伸手有些好奇,耳邊卻傳來華恒那如暖陽般的聲音:“天色太晚了,所以并未通知時同。”
宋以真點了點頭,便又聽華恒道:“跟我來。”
他将宋以真帶到見房屋門前,轉頭對她輕聲道:“我院子裏沒有丫鬟,裏面是浴房,你先洗漱一番,有何事我們稍後再說。”
話落,他便轉身朝院外走去。
宋以真下意識回頭看了眼他獨立在夜色中的背影,随即便扭頭進了屋。
這屋中倒是也引了一池溫泉,這池子修建的簡單大氣,一旁的梨花木上放着一套幹淨的衣裳,瞧着倒像是男裝。
宋以真好奇的拿起來看了看,見是新的,便彎了彎唇角,解下身上的濕衣裳泡進了溫泉之中。
溫泉水瞬間驅散了體內的寒意,宋以真不免舒服的嘆了口氣。
因想着華恒還在外面等着自己,于是宋以真并沒有貪戀這池溫泉。她将身子泡暖了之後,便起身換上那套幹淨的男衫。
雖然大了點,但衣衫料子真是貼身潤滑又保暖,穿着別提有多舒服了。
宋以真拿棉帕擦幹了頭發上的水跡,這才穿着鞋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