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恒低頭微微一笑,神态看起來很是恭謹。

“你退下吧!”太子對華恒落下一句話,便大步朝東宮內走去。

他此時心裏特別着急,華恒抓到了那個逃奴?還說傷了自己?那自己隐瞞了如此久的傷勢可曾被朝中之人知道?

要是此事傳入了父皇和禦史們的耳中,只怕自己太子之位不保!

想到這裏,太子不免加快了腳步,那小神醫已經抓到了,他不能浪費時間必須盡快的只好自己的陽-根才行。

看着太子快速離開的身影,華恒眼神一變,臉上卻看不出喜悲:“找人密切監視東宮和太子的一舉一動!”

“是!”

卻說太子回了東宮,便讓心腹守在寝宮門口,而他自己則從寝宮密道裏出了皇宮。

被秦真派去和子蘇聯系的孫琅卻帶回宋以真被太子抓走的消息,秦真伸手撫抹着琵琶袖上面的精致紋路,半晌才微微眯起雙眼道:“讓子蘇密切注視着那邊的動靜。”頓了頓,他又抿唇道:“派人盯着華恒,在五公主沒有得手前,不能讓他打亂這個計劃!”

吩咐好這一切之後,秦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當那微甜的紅棗姜茶入口,宋以真那張含笑宴宴的臉便從秦真腦中一閃而過。

他微微蹙眉放下茶杯,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這賞心悅目的動作落在孫琅眼裏,卻讓他瞬間将頭低了下去。

督主此時心緒不寧,最好別觸了黴頭。

沒過一會兒,便有小太監上前恭謹道;“督主,陛下請你去禦書房。”秦真“恩”了一聲,丢下手帕,微微撣了撣衣衫,這才朝禦書房走去。

眼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宋以真卻絲毫沒有消息,華恒心裏委實着急的不行。

出了宮他直奔回華府,卻被太醫告知,華時同因為受了刺激,導致病危。太醫只能占時用藥控制她的病情,若是三天內她緩不過來,只怕要藥石無醫。

華恒雙眸一凝,看着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華時同,他緊緊握住雙拳,沉冷着聲音讓人照顧好華時同,轉身出了門外。

這時替青嚴傳話的小厮名山腳步匆匆的走上前道:“公子,太子自入了寝宮便一直沒出來過。”

宋以真難道在宮中?

想到這裏,他趕緊上馬急速奔至了皇宮,卻見路上遇到了五公主身旁的侍女:“華少卿,我們公主查到了太子在宮外藏匿幼女的私宅。”

華恒驀然擡眼,卻見那侍女道:“公主有請。”

華恒聞言看眼東宮的方向,那侍女見狀,卻從袖中掏出一截衣裳殘布遞給他:“這是公主發現的。”

因為宋以真的男裝都是華恒命人準備的,所以他一眼就認出這是宋以真的衣物。

他一把搶過侍女手中的慘布,大步朝五公主坐在的宮殿走去。

五公主見他過來,眼裏閃過一絲得意的神情。

華恒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太子私宅在何處?”

看着他焦灼無比的神情,五公主勉強壓下心底的不快,讓人牽了兩匹馬過來,扭頭對華恒道:“我帶你去。”

陽光一寸寸向西斜,而滿春院內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莺歌燕語的一片。

當太子從東宮暗道,到了關押宋以真所在的房間時,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人呢?”

那金繡錦袍的男子連忙起身,指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宋以真道:“殿下,此人在這。”

“如此年幼?”太子一見宋以真的身形容貌,也是微微吃驚。他蹙着眉頭,頗為不悅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道:“她能治好本宮的病?”

“殿下,我師父曾說過此人的醫術并不在他之下。”

太子吃驚,他師傅雖然擅長用毒,可那一手,醫術也天下數一數二的。

他曾下旨讓他師傅進京為自己治病,卻被拒絕,無可奈何之下才聽了他的意見讓人把汴京醫館的小大夫綁來治病。

反正治不好,殺了便是。

如今一聽,頓時心花怒放的道:“快快快,将人給本宮弄醒。”

那金繡錦袍的年輕男子這才用指尖沾了冰涼的茶水将宋以真弄醒,宋以真皺眉醒來,一見那男子的表情,瞬間詫異:“是你?”

她眼前這金繡錦袍的男子正是那日在擂臺上見過的楊太醫,楊太醫見狀,勾唇痞笑:“殿下,人醒了。”

宋以真瞳孔一縮,太子?

她第一反應就是拿手把臉捂住,太子走過來一見,表情立馬變得陰鸷起來:“楊隐,把她給本宮拉起來。”

“我自己來。”

宋以真不待楊隐有動作,連忙麻利的從床上跳下來。

“本宮此次綁你來是讓你給本宮治病的,只要你乖乖聽話,本宮絕不為難你。但你若是不聽話……”太子嘴邊凝出一抹殘忍的笑容:“本宮就把你抽筋扒皮,埋在院子裏當花肥。”

“小的遵命!”

宋以真此時心裏簡直是驚濤駭浪,別說不聽話了,就是讓太子看見自己這張臉就直接埋了當花肥了。

于是她死死低着頭,努力壓低自己的聲音:“不知貴人讓小的醫治什麽病?”

太子臉色不太好的輕哼一聲,楊隐見狀眼光一閃,饒有興致的看了眼低頭宋以真,便轉身退了出去。

待屋中只剩下太子和宋以真的時候,太子這才陰沉無比道:“起來,給本宮看病。”

“是是是!”宋以真麻溜的起來,太子一看她那畏手畏腳的模樣,心下怒氣一生,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宋以真只覺腹部一痛,整個人就撞在了屏風之上。

她趴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太子卻走了過來,低頭盯着她:“別給本宮耍花樣!”

宋以真忍痛悶哼一聲。

太子嗓音陰沉無比的道:“起來吧。”

宋以真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去給太子把脈診治。

她小心翼翼的觑着太子那張暴戾的臉,輕聲道:“以小人把脈之見,貴人脈象虛浮,在下體沉浮不定,不知貴人可是那裏受了傷?”

太子一聽宋以真的話,倒是有些詫異。

能從脈象就看出自己的病症,倒也是厲害,于是心情緩和了許多:“可能治?”

“能能能!”宋以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亂點頭,太子卻不悅的皺起眉頭:“擡起頭來,給本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