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
衆目睽睽之下,讓她交錢,她哪來那麽多錢?
她抿着唇站起來,右手倏然被華恒握住。
他的力氣大的讓人心驚,多虧了他這個動作,讓宋以真腦筋一轉,立馬就鎮定下來了。
她撓了撓華恒的手心,示意他放心。
“我陪你一起去。”
華恒低低的聲音傳來,宋以真翹了翹唇,暗地裏用點了華恒的穴道,将他定在當場。
“相信我。”
宋以真掙脫開他的掌心,随着那兩個侍女緩緩上了高臺。
她和華恒都有各自的任務,不能讓華恒因為自己分了心,再說了,拿到天仙子這件事情,自己隐約還是有把握的。
白光随着宋以真的身影一步步向高臺之上打去,當宋以真一腳踏上高臺之上時,整顆心已經完全沉穩下來。
那白袍男子見宋以真緩緩朝自己走進,眼裏閃過一絲捕捉到獵物的欣喜。他眸中的神色落在宋以真眼裏,反而叫她勾起了唇角。
她眸光落在玉盒中的天仙子上面,此時,她完全能感受天仙子所散發的暗中烈焰灼灼之氣。
她收回目光,站定在那白袍男子身前,輕聲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但極樂閣是不是也得讓我先驗貨?”
白袍男子眸光一閃,戲谑:“姑娘不會沒錢吧?”
宋以真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黃金那麽重,我擡都擡不動。”
她自剛才就将周圍的布防看了個一清二楚,高臺周圍都是他們的護衛,只有高臺正對着客人席位的地方沒人,現在她只要搶到天仙子,乘亂混進人群中,到時再想辦法離開。
想到這裏,她嘴角帶着笑意越發燦爛:“雖然極樂閣口碑一直在,但天仙子這樣稀奇的東西,我還是擔心你們拿假貨來忽悠我們……”
她身上的藥粉和銀針雖然都沒有了,可在進入極樂閣之前,她針對天仙子的藥性研制了一種香水。
這種香水噴在身上能七日不散,最關鍵的是這香水的味道一旦遇上天仙子就會發生質的變化,成為一種迷香,讓人一聞就倒。
她一邊說話拖延着時間,一邊仔細觀察着衆人的反應,見她們眼神開始渙散,便知自己的迷香起了作用。
她牽唇一笑,不動神色地靠近那白袍男子,嗓音緩緩的道:“只要貨真,黃金少不了。”
在她靠近的時候那香味瞬間增濃,那白袍男子雙眼一呆,在他朝地上倒去的時候,宋以真一把搶過裝着天仙子的玉盒,抱在懷裏就朝高臺上跳了下去。
恰好此時華恒沖破了穴道,在宋以真跳下去的一瞬間,他立馬飛身而上接住了從高臺上跳落的宋以真。
“快,抓住他們!”
宋以真明搶天仙子的舉動頓時讓極樂閣的戒備起來,面對着極樂閣的追殺,華恒牽着宋以真就往混亂中的人群中擠去。
因為宋以真身上的迷香在作怪,周圍的人群全都砰砰砰地倒了下去。他們跑哪兒,倒哪兒。
極樂閣的人見狀,連忙搭弓上弦,欲将兩人射殺。
铮铮铮!
華恒拔劍擋住射來的箭矢,看着滿地倒着的人,宋以真連忙拉着華恒往角落裏躲,想藏起來。
結果極樂閣的人一路追着暈倒的人尋了過來,宋以真囧的不行,走哪兒暈哪兒實在太誇張了。
更何況要想安全藏起來,定然不能再有人暈倒。
宋以真一邊逃跑,一邊咬破了手指,将血液滴在天仙子上面。
處子血可以抑制天仙子的炙熱之力,宋以真見天仙子在鮮血的作用下,頓時變成了綠色,連忙抓着天仙子就往嘴裏塞。
治療寧宗用不到天仙子本株,而是采取服用天仙子之人的血肉來作為藥引才行。如今這種情況,宋以真管不得那麽多,囫囵吞下天仙子之後,她身上的迷香頓時消散。
宋以真剛松了口氣的時候,極樂閣的殺手立馬追了上來。
她身上無銀針和藥粉,憑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只能站在一旁幹着急。眼看着極樂閣的殺手越來越多,華恒身上也受了傷,宋以真一個着急之下,只能撿起地上的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沖進去和那些殺手打鬥在一起。
好在華恒武功高強,雖然受了點傷,還是和宋以真一起沖殺出一條血路。
華恒拉着宋以真在極樂閣殺手的追殺下一路狂奔,兩人一路狂奔,竟然慌不擇路的來到一處絕壁。
看着眼前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宋以真和華恒都是心中一凜。
宋以真忽然動了動耳朵,隐約之中能聽見一陣戲水糜糜的聲音傳來,原來不遠處的地上正是一處極樂閣供給客人休息享樂之處的溫泉。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脫下身上的衣裳和面具朝深淵之中丢去,然後齊齊往溫泉那邊跑去。
白色氤氲的霧氣中,只見溫泉裏正有一男一女沉迷在糾纏雲雨中。眼見着極樂閣的殺手朝這邊追來,宋以真和華恒深吸一口氣,兩人齊齊沉入水中。
就在這一瞬間,追兵而至。
極樂閣的殺手見那一對沉浸在歡愛中的男女,立馬有人開口大喊道:“你們給我站起來。”
此話一出,那兩人恍若未聞。
極樂閣殺手見狀,立馬拿刀跳入水中要将兩人拿住,卻在剛一伸手的時候,忽見那男子回頭,甩了他一鞭子冷喝:“ 滾!”
極樂閣殺手見狀,不敢造次連忙帶着鞭痕爬上了水,當他帶着人離開的時候,還留了兩個站在屏風外保護着水裏的那個男人。
潛在溫泉底部的宋以真沒能看見那人的容顏,他的聲音又隔水傳來聽的不真切,但宋以真總覺得這人的聲音和那白袍戴面具的人一般,都給自己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可惜此時此刻,她不能上前去瞧一眼。
溫泉水熱,宋以真憋氣能力有限,可那一男一女偏偏不知滿足的變着花樣折騰。眼看着嘴裏的空氣立馬就要用盡,宋以真覺得自己肺都快憋炸了的時候。華恒忽然伸手勾過她的脖子,将唇貼了過來,一口新鮮的口氣頓時順着他的舌尖渡入了宋以真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