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昂只是笑了笑,一只手很親昵的搭上藍熏草的肩頭,一面替她理理亂發:“噢,我知道了。怎麽看你氣色不大好,身體不舒服嗎?”
他的眼光犀利,只一眼,就覺出來她的不對勁,臉色比之前要蒼白許多。
藍熏草搖搖頭:“沒有啊,我很好的。”
雖然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也不覺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她不說,蕭墨昂便也不再追問。
而此刻,藍小澤也回來了,一身帥氣的牛仔,青春又富有朝氣。
他看起來興高采烈的樣子,一進門就和大家打招呼:“姐,姐夫,俊樊哥,你們都過來了啊,今天可太熱鬧了啊。”
藍熏草忍不住把他仔仔細細打量一下,于是不出意外的,在他身上嗅到了隐隐的一股女士香水氣息,忍不住就皺起了眉頭。
蕭墨昂慵懶的靠在沙發裏,慢慢地吸着一支香煙,只是淡淡應一個“嗯”字。
古俊樊倒是直接開口了:“挺長時間不見你了,最近學習緊吧?”
藍小澤就望一眼一邊的姐姐,呵呵笑着:“學習是很緊了,高三了嘛,不過我以前底子不好,怎麽攆也攆不上了。”
藍熏草就忍不住接話了:“自己貪玩不說,還淨知道找借口,有時間去早戀,沒時間去學習,成績差到将來沒有學校要你,看你怎麽辦?”
藍小澤自知理虧,态度就好的不得了:“姐,我真的已經盡力了,真的是因為以前底子不好,實在攆不上了,不是我不努力。”
藍熏草嗤之以鼻:“多大點年紀,懂得什麽……”
這一次,她的碎碎念才說到一半,就給藍小澤直接堵住了嘴巴,因為這時候,藍振業從店裏回來了。
一向,他都很忌憚脾氣不好到非打即罵的爸爸的,所以生怕姐姐這一番掀老底兒的話給藍振業聽了去了。
蕭墨昂就忍住想笑,古俊樊也難得有了幸災樂禍的時候。
藍振業臉色已經有些陰沉:“小澤,是不是又幹了什麽壞事,怕你姐姐說給我聽。”
藍小澤陪着一副笑臉緊忙搖頭:“爸,你兒子我最近可是很乖的呢,絕對不惹是生非的,別亂猜了好不好。”
藍振業臉色依舊不好看:“那你幹嘛不讓你姐姐說話?”
“這個……”藍小澤開始張口結舌,求援的目光望向藍熏草,希望她能說點好話救駕。
藍熏草可不買他的賬,又因為藍振業其實脾氣比以前好了很多,不會再輕易動手打人,也就無所顧忌的打算和盤托出了。
可是還沒等她張口呢,溫芸就從廚房裏出來招呼大家吃飯了,于是,藍小澤那裏就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大家都沒有喝酒,但是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
本來藍熏草還擔心見到了古俊樊,蕭墨昂很有可能會擺出來一張臭臉,但是意外的是,他并沒有。
整個席間都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好像根本就無視了那個人的存在一般。
古俊樊一直在和藍小澤讨論高中畢業之後去向的問題。
“我覺得因你現在的成績,不如學一點專業,學醫怎麽樣,将來還可以來我診所裏幫忙。”
藍小澤沒有馬上回答他,反而偷眼瞄了一下蕭墨昂的位置,以他的本意,去翼集團上班可是比去古俊樊的小診所要好多了,薪水待遇那可都是一流的啊,就是不知道自己這位姐夫會不會受不了自己呢?
不過此刻,蕭墨昂正在專心扒一只蝦,好像并沒有留意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藍小澤只好悻悻然的收回來視線:“我啊,還沒想那麽多呢,反正離畢業還有一陣子呢。”
古俊樊當然猜得透他的心思,也就不再說什麽了,目光卻如若有似無的掃視過藍熏草的位置,蕭墨昂正把去了殼的蝦仁遞進去她的碗裏,語聲輕柔:“吃點這個吧,有營養,看你最近又瘦了。”
好一幅恩愛夫妻的模樣。
古俊樊心裏面無端覺的郁悶,伸出筷子去夾了一塊肉,要送到唇邊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什麽:“蕭總,小熏她胃不舒服,還是盡量少吃蝦的好。”
他的話讓桌子上所有的人都不由得一愣。
蕭墨昂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卻是望向藍熏草的:“哦,胃不舒服怎麽也不和我說一下?”
“我已經沒事了,就是你沒過來之前有那麽一點點的不舒服。”
她說的輕描淡寫,蕭墨昂依舊是滿臉緊張,然後真的就沒有讓她吃那一只蝦。
藍熏草其實也沒有什麽胃口,不過是怕影響了大家的心情,強撐着吃了一些,但是吃的也并不是很多。
蕭墨昂沒再詢問她什麽。
吃過了飯,古俊樊就送藍小澤回學校,藍熏草兩個也直接就離開了。
蕭墨昂上了車子,緩緩的啓動油門:“為什麽不舒服也不和我說一下?”
藍熏草吃飯的時候還沒覺得怎麽着,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胃裏又開始火辣辣的痛起來。
她皺着眉頭,還盡量讓語氣聽起來輕松一些:“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大概是着涼了吧,和你說了又大驚小怪的。”
蕭墨昂板着一張臉不言語,不過,車子就開得愈發的快了,但是看方向,并不是向着蕭家老宅去的。
可是這時候,藍熏草已經顧不得留意這些了。
胃裏越來越嚴重的不适感讓她緊鎖了眉頭,已經連話也說不出口。
車子是在一家醫院外面停下來的,蕭墨昂直接就打開了車門,然後馬上有醫生和護士迎了過來,好不隆重。
顯然,是蕭墨昂之前就有聯系過醫院了。
醫生沒有耽誤一點時間,就開始給藍熏草做各項的檢查。
而蕭墨昂,從始至終都寸步不離她的身邊,滿眼的擔心忐忑。
折騰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之久,總算,一大套的檢查結束了。
得出來的結果是,急性胃炎,情況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勢必要留在醫院裏一陣子了。
藍熏草直接給推到高級病房裏,打了針,挂上了點滴。
蕭墨昂的臉色一直都是很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