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畔生态濕地別墅區是聶氏集團麾下地産公司開發的項目。

這個項目從聶蒼昊剛接任代總裁的時候就投入開發,經過将近四年的建設,如今基本接近尾聲。

以前這裏對于聶蒼昊來說只是一個地産開發項目,現在的意義不同了,他已經決定将這裏作為新家的安置點。

直升機盤旋在濕地生态區的上空,緩緩的降低高度,從一百米降為五十米,然後是三十米,二十米……

距離地面越來越近了,空中俯瞰時如同瑰麗的貓眼綠寶石般的沼澤濕地變得越來越清晰。

直升機繼續越低空飛行,達到了十米,五米……

安然驚奇的同時又有些擔心:“離地面這麽低,會不會有危險?”

“小型直升機很靈活,只要飛行技術過硬,貼着地面飛行也沒有問題!”聶蒼昊篤定地安慰道。

說話間,他将直升機懸停在沼澤的中間,距離水面僅有兩米的距離。

他開玩笑地說:“現在可以釣魚了!”

安然新鮮得不行,又有些緊張。“我覺得還是不要這樣吧!萬一螺旋槳不轉了,豈不是要當船開了……”

“閉上烏鴉嘴!”聶蒼昊對自己的飛行技術很有自信。但是考慮到旁邊還有個孕婦,禁不起任何的意外波折。

他在濕地懸停了一會兒,又緩緩開走了。

直升機始終緊貼着地面三米左右飛行,一路觀賞着濕地風光,最後到達了一幢別墅前。

聶蒼昊拉高直升機,越過院牆,進到了後面的停機坪。

這是一幢帶有小型停機坪的別墅,另外附帶花園、戶外泳池。

哪怕時值初冬,整片區域仍然一片綠意盎然。安然還注意到,院牆裏外栽的都是楓樹。

“咦,周圍的別墅好像只有這家栽的全部是楓樹。”安然發現了不同。

別家的綠化樹牆裏院外都有所不同,多數是梧桐樹,另外點綴着榕樹、紫荊樹、槐樹、銀杏等等。

還有一些是安然叫不出名字或者一時間沒有認出來的花樹,總之種類很多。到了枝葉繁茂的春夏季節,應該非常漂亮。

整片別墅區的綠化面積達到了罕見的百分之五十,實現了真正的綠色生态。

聶蒼昊将直升機降落在停機坪,這才回答她的話:“你不是喜歡撿楓葉玩嗎?”

安然:“……”

所以說,以後他準備把這裏當作囚禁她的新牢籠?

聶蒼昊牽着她的手,一起下了直升機,陪着她參觀新家。

走到後花園的時候,安然有些累了。聶蒼昊就掏出手帕揩淨了實木排椅,讓她坐下休息。

他又從随身攜帶的手提包裏拿出一只保溫杯,擰開瓶蓋,把養胃茶遞給安然。

安然接過來喝了一口還很燙的養胃茶,不由揶揄了一句:“難怪你不帶保镖了,原來身兼數職。”

聶蒼昊睨了一眼這個享受着他殷勤照顧,卻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女人,勾了勾唇角:“嗯,确實如此。我不止是你的兼職保镖和保姆,晚上還得在床上伺候你……”

“又胡說!”安然敗下陣來,她把保溫杯塞還給他。“我要蕩秋千玩!”

紫藤架下有一架秋千,她盯了好一會兒了,有些心癢。

聶蒼昊擰好保溫杯的蓋子,走過去用手帕擦淨了秋千,然後讓安然坐上來。

安然貪玩,卻也有些擔心:“會不會摔下來?”

“有我在!就算摔了也能接住你!”男子篤信地給她打氣。

安然吃了定心丸,就開開心心地玩起來。

聶蒼昊親自給她蕩秋千,看着她重新展露笑靥。

安然在秋千上飛蕩着,比坐飛機開心多了。

坐飛機神奇又緊張,坐秋千卻歡實得不行。

玩了好一會兒,聶蒼昊緩緩停下來,把她抱下秋千。

“還沒玩夠。”安然不依。

“你是孕婦,不能玩太久。”男人提出無法反駁的理由。

安然只好作罷,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懷孕真麻煩,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聶蒼昊深有同感,颔首道:“的确麻煩!無論男孩女孩,只生這一胎!”

這個話題,他們倆以前談論過。他的态度始終如一——只生一胎!

按照聶蒼昊的想法,如果安然生的是女孩,誕育聶家繼承人的重任就交給女兒。

安然對于他這種思想十分無語,孩子還沒出生,就已經擔負起了為家族誕育繼承人的任務。

“小時候,我家老宅的院子裏也有一架秋千,我特別喜歡玩。那時候炳榮哥幫我蕩秋千……”安然說到這裏猛然停住,不再提了。

記憶裏的青梅竹馬很可愛,但後來不知怎麽的,就被歲月那把殺豬刀給雕殘了。

聶蒼昊将她抱在懷裏,大手包裹她的兩只纖手,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上,笑問:“冷不冷?”

安然想搖頭,但是腦袋被他下巴抵住動不了。只好說:“不冷。”

“手有點涼,不能在戶外待久了。”聶蒼昊起身的同時,把她也拽了起來。“帶你參觀室內?還是直接回……”

“參觀室內!”安然連忙做出選擇。

說完了,她才省起不對味。“你答應恢複我自由了,不許再把我關起來。”

“沒說要把你關起來。走了,去我們新家裏面轉轉。尤其是卧室,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再讓人改……”聶蒼昊還沒說完,手機就震動起來。

安然眼皮一跳,警惕地看向他。

跟他在一起這麽久了,她多少摸到了一點規律。最近半年來,他跟在她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公司的電話找他。

可能他吩咐過小高公事勿擾。

每次他收到的電話,要麽是親友打來的,要麽是親信打來的,都是私事。

聶蒼昊手機震動,她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男人接通了電話聽了沒兩句就勃然變色:“又在外面暈倒了!你是廢物麽,兩次看不住她!我馬上過去!”

挂了電話,聶蒼昊對她說:“我們得立刻回去!”

安然不想走,但是她哪裏拽得住這個男人。

“聶蒼昊,你幹嘛!”她大聲抗議。“我現在不想回去!”

“你不能一個人留在這裏。”聶蒼昊有點兒着急,他幹脆将她強行抱起,快步向着停機坪方向走去。

“聶蒼昊!”安然氣得臉色通紅,怒聲質問他:“你是不是又要去陪你的白月光!”

“白绫又在外面暈倒了,情況很危險……”聶蒼昊說到這裏頓了頓,糾正道:“她不是白月光,你不要亂給她取綽號。”

安然幾乎氣暈過去,可偏偏力氣太小了,無法掙脫他的懷抱。“你放我下來!你答應恢複我的自由,我喜歡去哪兒就去哪兒……”

“不行!”聶蒼昊嚴辭拒絕。“這裏地段荒僻,暫時無人入住,你不能一個人留在這兒。”

争執間,他已經抱着她上了直升機。

安然被按在了副駕駛的飛行座椅裏,然後被他用安全系捆住。

“別亂動!”聶蒼昊喝斥了她一句,就坐到了主駕駛位置,匆忙地系上安全帶,再操縱直升機起飛。

安然氣得淚眼汪汪,決定再也不要理睬這個男人了!

她轉過頭去看向飛行艙外,直升機緩緩飛離地面,越升越高,然後快速飛離了天鵝畔濕地生态區域,卻并沒有返回東南方向的海景賓館,而是向着軍區醫院方向飛去。

安然眼淚都氣回去了。“你要帶着我去見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