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爺子接過來那個盒子,小心翼翼打開,然後,臉上驚喜之餘就浮現出來一種震驚了。
不只是他,就是身邊的幾個客人也是一樣的表情,其中一個就納罕:“這個瓶子,一看就是有來歷的,不過看着怎麽和剛剛墨昂他們小兩口送的那一個有些相像呢。”
蕭老爺子當然也是認同這一點的,直接就指揮下人把之前已經精心收起來的那個蕭墨昂和藍熏草送的禮物取了過來。
結果,兩個瓶子擺到一起來做比較,可就讓所有人都些目瞪口呆的效果了。
簡直就是一對麽。
無論是從瓶子上的質地,還是上面的花紋上來看,幾乎都是一般無二的。
很多人都在啧啧稱奇,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蕭老爺子的臉色卻幾不可見地變了。
然後,不知道是因為擔心這兩件寶貝擺出來會不小心給碰壞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他直接叫人把東西又放回去了。
不過是一段小小的插曲,過去之後也沒有人再提及。
客人們散去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蕭墨昂和藍熏草送着大家出去了,重新回到客廳裏來,蕭老爺子正襟危坐在沙發,不知道為什麽,一張臉沉的能擰下水了。
而他身邊的林素薇,看上去也很不高興的樣子,蕭妍茹默默地坐在一邊,也一言不發。
怎麽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呢。
藍熏草心裏面暗暗猜測着,難道說,是因為剛剛那些酒的事情,老爺子當時不好發作,現在翻後賬了?
難免心裏面有些忐忑。
蕭墨昂倒是一派從容,拉了她坐在沙發上:“爺爺,都這個時候了,您也回去休息吧,今天有夠累的了吧!”
老爺子看着他的眼神都帶着滿滿的不悅,冷哼了一聲:“累倒是不累的,就是給你們氣了個夠嗆。”
這一次,不僅僅是藍薰草,就連蕭墨昂也愣了一下子。
老爺子今天這火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呢,絕不僅僅會是因為那些酒的事情吧。
蕭墨昂略略皺眉:“爺爺,是不是今天我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讓您生氣了?”
老爺子指點着桌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次擺出來的兩個古董花瓶:“你看看,你看看,你們送我的這是什麽禮物啊,擺明是給我在添堵嗎。”
宮媛媛當時把她的禮物拿出來的時候,藍熏草兩個人并沒有看到,所以現在就難免露出來幾分詫異了。
可是同時心裏面也在暗暗困惑,不就是不同的人送了同樣的禮物麽,雖然是一件叫人不大愉快的事情,但是也絕不至于就犯了大忌吧。
不對,不對,一定還有別的什麽原因在裏面。
看着老爺子的氣急敗壞,藍熏草自然是不敢吭聲的,蕭墨昂便也沉默了。
老人家身體一直不好,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話讓他激動起來,就不好了。
還是林素薇适時的站出來說話了:“爸,這件事吧,你也不要太生氣了,墨昂和小熏也不是故意,他們要是知道這瓶子那樣的一個來頭,哪孟還寶貝似的抱回家裏來呢。”
蕭妍茹好像也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性,打着圓場:“就是就是,如果不是內行人,哪就能分辨的出來兩個瓶子哪裏不一樣麽,今天這事兒也就是太巧了。”
蕭老爺子依舊的沉着臉不說話。
林素薇就又開口了,卻是再叫一邊的保姆:“張姐,趕緊的把這個不吉利的東西給我砸掉,叫司機遠遠的扔了。”
保姆聽了,急忙就把其中一個給抱了出去,顯然,那就是蕭墨昂花了天價從古玩店買回來的那個瓶子了。
藍熏草心裏好疼啊,那麽貴重的東西,說砸就砸了,也太可惜了吧!
還什麽吉利不吉利的,有幾件古玩不是給死人墳裏挖出來的啊,怎麽偏偏就這一件觸了老爺子的晦頭呢!
不過眼見着老爺子是真的動氣了,她可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就別說是出言相勸了。
而一邊的蕭墨昂,也一直低着頭,沉默着。
老爺子好半天臉色也沒緩和過來,不過折騰了一晚上,他是有些累了,直接起身回去了自己的卧室。
見爺爺走了,因為喝了酒,都有些昏昏欲睡的蕭妍茹,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也溜回自己樓上的卧室去了。
客廳裏就只剩下林素薇和蕭墨昂兩個人了。
望着老爺子緊緊關合上的卧室的門,蕭墨昂這才開了口:“媽,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素薇皺着眉頭:“哎,你說你們送個什麽禮物不好,偏偏送這個。”
“這個有什麽問題嗎?可是明明爺爺之前還挺高興的啊。”
林素薇再嘆一口氣:“之前他高興,不是不知道那個瓶子的來歷麽,可是也巧了,宮媛媛竟然也和你們送了一樣的東西。”
那就更奇怪了,既然是一樣的東西,為什麽宮媛媛送得,他們就送不得呢,兩個瓶子究竟有什麽區別呢!
直到林素薇把個中原委說出來,他們才恍然大悟。
原來,那兩個瓶子本來就是一對,據說是戰國時候的古董。
雖然看上去像是一般無二,但是,如果仔細分辨的話,還是可以看得出區別的。
有一個上面的牡丹花是深紅色的,而另一個,顏色很淺,但是,并不明顯,除非是有心人,否則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麽。
而這兩個瓶子據說還有一個典故。
當初,某位藩王的妃子争風吃醋,其中一個就把這兩個瓶子作為禮物送給了另一個。
而她就在這其中一個裏做了手腳,據說是在燒制瓶子的材料裏夾雜了某種可以致人不孕的藥物,結果呢,這個收了禮物的妃子就一無所出。
可是後來,那個藩王意外身亡,而這個沒有子嗣的妃子反倒借助家族的勢力一舉翻身。
嚴刑逼供之下,那個心懷鬼胎的妃子就招出了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當然就是不得好死了,而這個得勢的妃子,為了解恨,就把那個據說是可以致人不孕的花瓶給她做了陪葬品。
在當時的封建社會,這麽做當然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