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怕藍月又跑出去找赤麟,趕緊提醒她:“不管那個人是不是赤麟,都跟白绫脫不了關系!你冷靜點,咱們想辦法去問問白绫。”
經過安然的提醒,藍月稍稍冷靜了一些。
“赤麟怎麽可能甘願受白绫的驅使……”藍月感覺此事大有蹊跷,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會不會被白绫控制了!”
“這個不好說。”
安然看藍月平時挺聰明的一個女人。但只要涉及赤麟的事情,就顯得腦子不太清醒。
看來有些事情得需要她自己動動腦子了,不能總是依賴別人。
“我們得想辦法見白绫一面,看看能不能從她那裏套些話出來。”安然思忖之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藍月,你現在得盡快冷靜下來,把你對白绫了解的事情都告訴我,我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如果那人真是赤麟,白绫肯定知道他在哪裏!”
第二天,上午九點鐘,萬森海景大酒店。
聶蒼昊終于完成了最後一個步驟的鍛造,一件精致輕巧的女式防身利刃新鮮出爐了。
這是他專門給安然量身打造的防身利刃,保留了彎刀銀镯的優勢,又加入了一米半長可以自由伸縮的細鋼絲。
銀镯總重量僅有六十克,它第一步可以變身鋒利的彎刀,第二步收了刃口就能拆卸成兩根光滑的銀手柄,裏面的細鋼絲纏繞在兩只手柄裏的彈簧齒輪上。
細鋼絲可以随意調節長度,最長一米半,極為鋒利,可以輕松絞斷手指或者勒斷咽喉。
女子用來防身最合适不過,剛好可以克服體能不足的弱點。不得不說,藍月教安然防身術的确比他和阿豪教安然更合适。
這件兵刃,聶蒼昊從畫設計圖再到親手鍛造,忙碌了近十個小時。
完成了鍛造之後,他又在镯子的底部镌刻了四個蠅頭小楷——安然無恙!
他希望她此後能遠離危機,化險為夷。
把手镯放進了一個精致的方形首飾盒,裏面放了塊專門用來擦拭镯子的軟綢布。
聶蒼昊小心地收起來,準備親手交給安然。
他就知道她心軟,舍不得他一直站在雪地裏,才讓嚴亮給他布置了鍛造兵刃的任務。
想到這裏,聶蒼昊心裏暖暖的,又生出一些愧疚。
因為白绫,他給了安然太多的失望和傷害。他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草草吃了幾口早餐,聶蒼昊獨自出門,自己開車去了警局。
白绫以涉嫌故意傷害未遂罪被暫時拘留。因為沒有充足的證據,可能關幾天就被無罪釋放了。
當然也可能多關一段時間,最終如何處置她,聶蒼昊已經做出了決定。
白绫聽說聶蒼昊來看她,不禁驚喜萬分。
兩人在探視室見面,白绫殷切地看着聶蒼昊,輕聲問道:“我可以出去了嗎?”
聶蒼昊神色寒冽,避開了她的目光,冷冷地道:“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我做什麽了?”白绫不明白。
聶蒼昊忍無可忍,終于向她投去佞戾的一瞥。
他不答反問:“你做什麽了自己心裏清楚!”
“我不清楚啊!”白绫急了,恨不得把心扒出來證明自己的無辜。“是不是安然和001又在你面前說什麽了!”
“安然和阿豪從不在我面前說謊!”
“我沒說他們倆說謊!”白绫顫聲提醒他:“也許他們倆誤會我了呢!你想那種情況下,安然和阿豪都很緊張,再加上他們平時對我有成見。我拿着防身武器靠近安然,他們就以為我要傷害她!”
聶蒼昊冷睨着她,眼神裏毫不掩飾對她的懷疑。
撒過一次謊的人,在他這裏已經失去了信用。
白绫含淚哽咽道:“哪怕你再愛安然,也是我們倆相處的時間比較久一些吧!難道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墨瑰,我騙過你嗎?”
聶蒼昊冷聲道:“你早已嫁給了雷格,還騙我說什麽想穿一次婚紗!”
這一件事情,他就被她給坑苦了。
“因為我想讓你為我披上婚紗!嫁給別的男人不算!”
聶蒼昊不想跟她做無謂的争辯。
他狠心轉過頭去,冷聲做了決定:“你不坐牢難消安然的心頭之忿!”
白绫微微顫栗,美眸閃過難以置信的悸動:“墨瑰,你要讓我坐牢?”
聶蒼昊好久不吭聲。
“我不相信你這麽狠心對我!”白绫急了,苦苦哀求:“墨瑰,你看我一眼啊!”
聶蒼昊沒有看她,不打算改變主意。“先這樣吧!等過了除夕再說!”
“你要我在監獄裏過除夕?”白绫快要哭了。“墨瑰,你真的忍心嗎?”
聶蒼昊态度始終很強硬:“無論任何理由,你都不該對安然下手!這是我的底線!”
白绫傷害安然,必須要付出代價。
白绫見他心意已決,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不禁心如刀絞。
“你剛到暗島的時候還不到五歲,朝不保夕,是我不離不棄地陪伴你照顧你。你曾經答應過要娶我愛我護我一生一世作為回報,可你卻食言了!”
聶蒼昊眉頭緊蹙,冷聲提醒:“你不是一樣嫁給了雷格!有什麽資格來譴責我食言!”
白绫渾身一顫,美眸湧現一抹複雜的情緒。“我嫁給他并非所願,所以我才會在生命的盡頭千方百計重回到你的身邊啊!”
“這都不是你對我太太下毒手的理由!”聶蒼昊對她失望透頂,說出口的話也很重:“你跟卓佳萱一樣,都是毒婦!”
白绫好像被狠敲了一記悶棍,反應有些激烈:“我跟卓佳萱不一樣!就因為她先入為主破壞了你對我的印象,導致你一直對我有成見!墨瑰,你因為她才罵我是毒婦嗎?”
“我不相信在你心裏我是這種人!墨瑰,你看着我的眼睛再把剛才的話罵一遍!”
聶蒼昊撫額,有點兒頭疼。
“你看我的臉跟她并不一樣!”白绫摸着自己完美的容顏,含淚看着聶蒼昊。“我怕你把對卓佳萱的厭惡轉移到我的身上,我才整成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模樣!”
聶蒼昊根本懶得看她的新面孔。“不管你整成什麽模樣,你的心思跟她一樣!白绫,我不能原諒你!”
白绫終于放棄了辯解,她苦笑着輕聲道:“我能理解你的苦衷。畢竟馬上就過除夕了,如果在安然那裏沒個交代,她就不會乖乖跟你回老宅過年。”
“如果能讓你們一家三口過個團圓年,我就算在監獄裏也無所謂。”
說到這裏,她滾落兩顆淚珠。
聶蒼昊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道:“雷格應該會想辦法救你出去!離開帝都之後別再回來了!”
說到這裏,他語氣變得冷硬:“再回來,還得繼續坐牢!”
安然沒想到見白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還要走很多繁複的程序,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辦理手續。
她和藍月已經到了警局,卻無法見到白绫。
兩人正在低聲商量對策的時候,恰好看到聶蒼昊急匆匆地走出來,三人剛好打了個照面。
“聶少。”藍月看到聶蒼昊,就知道他幹嘛來了。
聶蒼昊略有些心虛地看向安然,解釋道:“我來跟白绫說清楚……以後斷絕關系。”
安然冷着臉,沒有回答。
藍月忍着笑,輕輕拽了拽安然的衣袖。“哎,聶少跟你解釋清楚了,他要跟白绫斷絕關系呢。”
“他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系!”安然懶得理他。
藍月美眸閃動,提醒道:“聶少剛見了白绫,他應該也能安排我們跟白绫見面吧!”
安然哼一聲,沒說話。
“聶少,幫着忙呗。”藍月趁機跟聶蒼昊提出了要求。“我們倆想見白绫,有些話需要當面跟她談。”
這些小事對于聶蒼昊來說手到擒來,可他并不願意讓安然見到白绫。
他現在有點兒提防白绫,怕她在安然面前挑撥離間。
見聶蒼昊猶豫,安然沒好氣,她拉着藍月:“算了,不求他!咱們走吧!”
聶蒼昊見老婆生氣了,趕緊開口:“我這就安排,你們稍等一會兒。”
藍月對安然眨了眨美眸,低聲揶揄道:“還是你說話好使。”
聶蒼昊打了個電話,就搞定了探視白绫的事情,不過需要等待十分鐘。
“嚴亮跟我說了,你現在跟藍月學防身術,這個想法挺好。”他表示支持安然的決定。
安然不搭腔,也沒看他。
聶蒼昊就轉頭對藍月說:“辛苦你了。”
藍月笑眯眯的:“不辛苦,聶少客氣了。我教安然防身術可不是沖你,你的面子沒有那麽大哦。”
聶蒼昊:“……”
他摸了摸外套口袋,可惜首飾盒在車上。
“專門給你打了件防身的兵刃,已經做好了,我回車上拿。”他厚着臉皮一直主動跟安然說話,雖然她一直不理睬他。
藍月提醒聶蒼昊:“已經快到探視白绫的時間了,不如等我們出來後,去你車上拿吧。”
“也行。”聶蒼昊說到這裏,目光又重回安然的身上。“我陪你們一起過去吧!”
他現在特別後悔!
後悔跟白绫承諾的那句話——他默許雷格把她帶出帝都!
如果被安然知道了,肯定又要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