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安然又跟小宇通了一遍視頻電話,終于稍稍緩解了思子之情。

藍月陪着安然一起睡,還故意調戲她:“天吶,我好像知道聶少為何獨寵你了!”

“什麽啊!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寵我?還獨寵!沒睡就開始做夢了!”安然嗤之以鼻。

藍月作勢要襲胸,嗔道:“這麽豐滿,簡直誘人犯罪啊!別說聶少,我看了都動心!”

安然抓着枕頭護在自己胸前,笑嗔:“女流氓!”

兩人正笑鬧的時候,藍月突然連打了兩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有些奇怪:“怎麽打噴嚏呢?”

“肯定有人罵你。”安然很有經驗。

“你怎麽知道?”藍月奇怪地問道。

“猜的。”“小壞蛋!”

兩人又嘻嘻哈哈打鬧成一團。

同時,機場賓館套房內。

雷格觑着白绫,更多的疑問不斷地湧上心頭:“夫妻這麽多年,你連一個真實的名字都不肯告訴我!你是暗島長大的影者,為何說跟我從小一起長大?幹爹為何從沒告訴我這些?”

白绫見雷格越來越多的疑問,知道這不是個好兆頭。

“暗島的影者并不是一個光彩的身份,我只想在你心裏留下好印象。是幹爹答應幫我隐瞞,卻是善意的謊言。”她難過地觑着他,哽咽道:“雷格,你到底在懷疑什麽?”

雷格阖起眸子,沉默不語。

白绫在旁邊低低地啜泣着。

“算了。”雷格起身,淡淡地道:“你休息吧,改天再說。”

白绫忙拉住他的大手,仰着眸子看向他。“你要去哪兒?”

雷格蹙眉,道:“你該休息了。”

“我們一起休息好嗎?”白绫緊緊觑着他,聲音很輕柔:“雷格,我們是夫妻啊!”

雷格微怔,許久才道:“你身體不好……”

“我身體已經恢複健康了。”白绫的笑意多了一絲妩媚和風情。“老公,今晚我終于可以履行一個妻子的職責。”

由于她身體極度虛弱,換肺手術并不成功,經常喘不過氣來。因此醫生嚴令禁止她過夫妻生活,夫妻性事有導致她窒息的危險。

所以婚後這些年,夫妻倆都是分房而居。

“老公,”白绫緩緩起身,纖臂蛇一般攀附上了雷格健碩的偉岸身軀。她的眼眸變得迷離,嘴唇慢慢變得濕潤。

雷格卻完全不在狀态,渾身僵硬得厲害。

也許是兩人從未親密過,再加上她換了一張新面孔,他怎麽看都覺得陌生。

雷格從不喜歡讓陌生人靠近自己。

他輕輕推開了白绫,垂眸道:“我現在沒有心情。”

白绫輕輕握起了手掌,還是壓下了美眸裏的失望,輕聲道:“好……我等你有心情的時候。”

雷格剛想轉身,又聽到她的聲音響起。

“雷格,你還沒答應幫我殺掉藍月的事情。”白绫提醒他。

雷格覺得有點頭疼。盡管這只是件小事,他也想盡快答應了白绫,免得她總是追問此事。

可是每當他想答應殺藍月,就心頭一痛,而且怎麽都說不出口。

白绫見他臉色憋得難看,知道自己的要求讓他為難了。

“并非我不依不饒容不下藍月,而是……雷格,你知道嗎?我之所以毀容并且失去做母親的權利,都因為藍月害得我!”

“我知道藍月很美,一般男人都狠不下心殺她。如果你實在下不了手,就把她抓來,我親自報仇好嗎?”

“雷格,就算我有錯,你也不能全然不念往日夫妻情分啊!你連一個丈夫的職責都不肯履行,難道連幫妻子出頭報仇也不肯嗎?”

白绫聲淚俱下,傷心得無以複加。

雷格現在看到她的眼淚就覺得頭疼。再一想,區區一個藍月算不得什麽。

無論她是否得罪過白绫,只要白绫看她不順眼,直接拿來交給白绫處置也無所謂。

作為威名赫赫的軍火王,這些年他手上沾的鮮血不少,也不差這一個藍月了。

“好!”雷格盡量忽略內心的異樣感覺,淡淡地道:“我會吩咐喬爾派人去做這件事情。”

說罷,他終于擺脫了白绫的糾纏。

出了套房,雷格松了口氣。

他同時又有些納悶:白绫是他的妻子,為何他這麽排斥跟她親近呢?

以前她身體不好,醫生嚴令禁止她一切劇烈活動,包括夫妻性生活。

現在她已經恢複了健康,他卻連靠近她都覺得別扭。

雷格臉上布滿了重重陰雲,快步離開了機場賓館。

陸人傑終于成功買回了陸氏集團辦公大廈,并且把這幢大廈落戶到了安然的名下。

安然表示反對,可是陸人傑瞞着她已經完成了過戶手續。

她阻止不了哥哥,為了避免後面再發生類似的事情,索性就加入到初始創業的團體。

安然跟着陸人傑學習如何創辦公司,如何運營公司,如何管理公司。

在此之前,她不相信自己還能學習經商。

事實證明,只要自己想做并且努力去做,這世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一個星期的時間,安然就積極投入到新公司的各項運營中,對各個項目的進展程度爛熟于心。

她在經商方面雖然還是個新手,卻勝在積極努力又勤奮好學,很愉快就成為了陸人傑的左右手。

公司新開業,各方面的工作繁瑣冗雜多如牛毛。

陸人傑一直吃住在公司裏,把公司當成了自己的家。

安然效仿哥哥,也從別墅搬進了公司。阿豪、小七、小九三人自然也跟着她一起搬了進去

藍月作為安然的私人武術教練,當然應該跟着她的。可她不太習慣住公司,畢竟除了教安然練習防身術之外,在公司裏也沒別的事情可以做。

她就和嚴亮繼續留在別墅裏,等安然有空閑的時候再去公司教對方防身術。

別墅裏只有一個傭人,除此就只有藍月和嚴亮兩個人。

兩人都是絕頂高手,自然不需要保镖,而陸家現在也沒閑錢再雇傭保镖。

藍月有些無聊,只想怎麽盡快說服安然返回帝都。

嚴亮卻是樂此不疲。

在他眼裏看來,這趟港行之行就是他和藍月的雙人旅行,簡直不要太甜蜜。

別墅裏除了那個負責清理打掃的傭人,就只有他和藍月兩個人,簡直像是夫妻雙宿雙栖般妙不可言。

在陸家別墅住的這段日子,可以說是嚴亮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了。

正月已經過完了,安然仍然沉迷工作,完全沒有返回帝都的意思。

聶蒼昊那邊整天催促藍月和阿豪,讓他們想辦法勸安然盡快回帝都,但是兩個人都表示無能為力。

可能是安然被聶蒼昊傷透了心,也可能是帝都那個地方給了她太多不堪的回憶。哪怕思念小宇,她仍然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這麽一來,聶蒼昊有些沉不住氣了。

藍月勸他放下執念和仇怨,帶着小宇來港城接安然回家。

可是她每次提到這個話題,聶蒼昊無一例外都是沉默以待。

雖然陸義昌判刑入獄十年,雖然陸氏集團垮臺重建,但是仍然無法洗刷掉聶蒼昊對陸家的仇恨。

如果不是因為安然,他根本不可能給陸人傑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

藍月默默地看着聶蒼昊默默地飽受着蝕骨的思念之苦,在矛盾的漩渦裏徘徊掙紮苦不堪言。

她卻不厚道的怡然自樂。

呵,沒想到這個男人也有今天!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