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珺依舊還是一只胳膊挎着蕭墨昂的姿勢,那樣子給不知情的人看了去,倒像是一對情侶。

兩個人,一個是一身銀灰色西裝,少了幾分昔日的冷冽氣息,卻依舊不減倨傲的氣勢。

另一個,不變的白色長裙,飄逸妩媚,又在眉眼中帶了一絲俏皮。

時間的推移的确是讓念珺走出了昔日感情的陰影,眼眸中不再有數不清的憂郁無奈,取而代之的是昔日的陽光開朗。

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新的身份,而且完全的融入其中了。。

蕭家的小姐,蕭墨昂的妹妹的身份。

林素薇和蕭研茹的歸來,讓蕭墨昂兩個人都有些意外。

意外之後,念珺就開口打招呼:“阿姨,小茹,你們回來了。”

蕭研茹對這個異母的妹妹,可是打從心底裏面排斥的,盡管是在爺爺面前,也一臉淡淡的。

林素薇就臉上帶了不知道幾分真假的笑意:“念珺好像又漂亮了,剛剛老爺子還在誇你繼承了他老人家的風範,很有經商頭腦呢。”

念珺就甜甜笑着望向自己爺爺:“那是當然,不過,假以時日,我一定會比爺爺還要優秀的。”

半是玩笑的一番話,讓大家都笑了。

蕭墨昂坐下來,念珺就也挨着他坐,黏的不行。

可是蕭墨昂的臉就一直板着,分明是對她很無視的模樣。

蕭研茹難得開口:“二哥,你這風格變得有點快啊,以前從沒見你穿過這種顏色的西裝,不過話說回來,我二哥可是穿什麽都帥的一塌糊塗。”

蕭墨昂對這個妹妹,倒是神色和悅:“有的人買給我的,然後逼着我穿的,醜死了。”

不用問也知道,他這個“有的人”指的是哪一個了。

然後,一邊的念珺就不無得意的笑了,很以為功的神情。

事實上是,這件西裝是她買給他的生日禮物,然後呢,一貫都喜歡暗色系的蕭墨昂當然不會穿,直接給壓了箱底了。

她一次次抗議無效後,就很直接的趁着他去公司的時候,指揮下人把他所有的西裝都“處理”掉了。

再然後呢,蕭墨昂早起換衣服的時候,就只有這麽一件衣服可憐兮兮的挂在衣櫥裏面。

怎麽辦,衣服總要穿吧,潔癖嚴重的他把昨天穿過的那一件拿過來,皺着眉頭比量了好一會,還是捏着鼻子選擇了這一件。

他這麽說,一邊的蕭念珺可就不高興了:“醜什麽醜麽,你信不信待會那位馬小姐一見了你立馬就撲上來,哭着喊着要嫁給你?”

蕭研茹和林素薇那裏就是一愣,原來,老爺子所說的請老戰友吃飯,其實另有玄機。

蕭墨昂這裏就直接皺了眉頭,不過,也沒說什麽,只是狠狠瞪了念珺一眼。

算算時間,客人也應該快到了,大家都在翹首以盼的時候,蕭墨昂的電話就響起來了,接聽之後,站起來:“爺爺,白枚的電話,說是公司有點事情,催我回去。”

老爺子立馬就變了臉色:“胡鬧,這個時候會有什麽事,該不是你故意找借口不見你馬叔叔吧。”

蕭墨昂在自己爺爺面前,可是态度良好:“爺爺,您可別冤枉了我,不然,您自己去問白枚,看是不是我騙您。”

老爺子還真就打了白枚的電話去問,結果就是,有人這幾天大力收購公司散股,白枚覺得事情蹊跷,所以讓蕭墨昂過去一下。

還真是件挺嚴重的事情。

雖然蕭氏的散股少之又少,就算是有人收購也影響不到什麽,可是這件事也還是要查一查的好。

有了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蕭墨昂就可以理直氣壯的離開了。

他走,念珺就也有離開的意思。

卻給老爺子一句話給叫住了:“你給我安安分分吃了這頓飯再走,每天就知道粘着你二哥,也不多陪陪你爺爺我。”

念珺就只得蔫蔫的坐回位子去了。

蕭墨昂出了老宅的門,就打電話給白枚:“剛剛表現的不錯,給你加一個月獎金。”

白枚那邊很無奈的語氣:“我的大總裁,拜托你以後不要這麽離譜好不好,這種事情,要是給老爺子知道了,會炒我鱿魚的,到時候你也保不了我。”

蕭墨昂不以為意:“沒關系,老爺子要是真的炒你鱿魚,我讓念珺收留你。”

不等白枚那邊說什麽,他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要說呢,白枚可的确稱得上是一個得力的手下。

做什麽都很給力。

蕭墨昂上了車子,就在盤算着去哪裏轉一圈。

今天這個日子挺特殊的。

他心情着實不好,什麽也不想去做,那不如就去喝點酒吧。

去哪裏呢,當然是自己妹妹的夢都那裏更好些。

夢都,可以說是這座城市裏最為奢華的娛樂場所了。

蕭老爺子是下了血本的,當初斥資幾個億興建而成,裏面的設施齊全,高端大氣。

又因為是一站式服務體系,所以可以滿足人們的很多需求。

只在一年時間內,就已經家喻戶曉,成為所有上流社會人們聚會散心,消遣鍛煉,喝茶聊天的首選。

蕭墨昂本來呢,只想一個人喝點酒,排遣一下心中的郁悶,可是,想不到的是,一進門,就遇到了方正曦。

不想理他,直接往裏面自己的包廂走,奈何他又如影随形。

“二哥,念珺怎麽沒和你一起,她去哪了。”

這家夥自從知道念珺是蕭墨昂的妹妹之後,就開始窮追猛打,沒事的時候就泡在夢都。

可是,蕭墨昂可不覺得他這樣劣跡斑斑的花花公子配得上自己那麽完美的妹妹。

不過好在,念珺也沒有給他的花言巧語騙到,一直都對他不理不睬的樣子,讓他放心不少。

現在他問起來,蕭墨昂也不瞞他:“在老宅那裏,爺爺留她吃飯,還說讓她陪着出去遛彎,大概今晚就住在那邊也不一定,所以啊,你就不用在這裏死守了。”

方正曦就難免悻悻然的。

不過,一直以來,念珺都對他淡淡的态度,已經習慣了,而且他又是那種很臉皮厚的人,也不往心裏去:“二哥你是過來喝酒的吧,一個人多沒意思,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