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是被一陣香味給饞醒的,她捂着肚子坐起來,有些迷糊的循着香味朝外面走去。

便見院中燃着一堆火,火上烤着一只色澤金黃、香氣四溢的兔子。她吞了吞口水,朝烤兔子走了過去,旁邊卻傳來一道含笑的聲音:“醒了?”

宋以真扭頭望去,一個穿着蒼色衣衫的年輕男子手上捧着破陶罐正對着自己笑。白白淨淨,笑眼盈盈的模樣瞬間撩了她一下。

她眨眨眼,點頭:“你是?”

蘇越澤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我是你夫君。”他走到宋以真跟前,将水放在了她手中:“我們路過元陽城,剛好城裏發生了暴亂,我只能帶着你躲在這裏。”

宋以真喝了口水,蘇越澤又将她牽到火堆旁坐着。

他将烤兔子取了下來,放在芭蕉葉上,用匕首割開兔子的腹部,露出塞在裏面的各種野蘑菇,聞着讓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宋以真吞了吞口水,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的烤兔子。

蘇越澤溫柔一笑,割了最肥的兔腿給她。

宋以真立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待吃飽了之後,她這才打了個飽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蘇越澤:“我怎麽什麽都記不得了?”

蘇越澤牽着她的手,神情哀傷地給她說了故事。

在故事中,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人都是學醫的,成親之後開始四處行醫。因為醫術太好,被權貴看中。又因為醫死了權貴被人追殺,在追殺途中宋以真撞傷了頭,這才導致失去了記憶。

宋以真聽到自己被歹人傷了頭,心裏咯噔一聲,撞傷了頭應該有頭痛、頭暈的後遺症啊,她的頭怎麽不痛也不暈?還有,她什麽都不記得了,怎麽知道撞傷了頭還會留下後遺症?

宋以真神色複雜的看着蘇越澤,這個男人長得人模狗樣兒,該不會偏她的?

想到此處,宋以真多了個心眼兒,不動神色的問:“那個……夫君啊,我是不是昏睡了好久好久了?”

蘇越澤從善如流地點頭:“自從進了元陽城一直昏迷不醒。”

宋以真又問:“那你有鏡子嗎?”在蘇越澤狐疑地眼神下,她紅了紅臉,羞澀道:“我連自己長什麽樣都記不得了,想看看自己美不美?”

蘇越澤從善如流地摸出一柄小鏡子遞給她,別問蘇越澤為什麽會随身攜帶小鏡子,這是作為易容者必備裝備啊,不照鏡子怎麽知道易容的像不像?

宋以真接過鏡子,恩,鏡子裏的人長相清秀可人,算是個小家碧玉。但那雙眼裏的紅血絲,更像是很久沒睡過覺的人了。

所以,他果然是騙子吧!

宋以真覺得自己機智的一逼,而蘇越澤也萬萬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編故事,雖然聽起來圓滿無比,可被失去記憶但智商在上的宋以真給暗暗瞧出了破綻。

宋以真記憶全無,又不知道眼前這個騙子到底有什麽目的。于是只能跟着他的劇本編下去:“夫君,這裏發生了暴亂,咱們應該快點跑出去。不然朝廷派兵鎮壓,咱們肯定會被當真暴民被打死的。”

蘇越澤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夫人說的是。”

宋以真也望着他笑的豔若桃李,而心裏卻在想,不管怎麽樣,先逃出去這個鬼地方再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在見機行事好了。

夜色安靜,火光照在兩人臉上,俊男美女一切都是那麽的賞心悅目。而蘇越澤和宋以真含笑對視片刻,忽然眸光一暗,傾身便要去親吻她。

宋以真忽然伸出兩根手指夾住蘇玉澤的嘴唇,臉色緋紅的低頭道:“我現在失憶了,還不能接受和夫君親吻。”

蘇越澤呼吸一窒,萬萬沒想這一點,他好像給自己挖了個深坑。

那是該霸王硬上弓還是威逼利誘?

察覺到蘇越澤身上散發出危險氣息的宋以真,連忙扭捏地擡頭輕聲道:“等我熟悉了夫君身上的氣息再說嘛,而且……”她扭了扭手,嗔罵道:“死相,人家昏迷了那麽久,澡都沒洗,身為醫者你應該知道在不衛生的情況下同房,人家會得婦科病的。”

蘇越澤:“…………”

她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而宋以真又覺得自己機智的一逼,婦科病這種專業名詞都能随口道來,看來她以前是個大夫的事情是真的!

這方廢棄的小院子一片和諧之聲,而外面則是人間煉獄。護送蘇越澤前來元陽城的錦衣衛,得知元陽城暴亂之後,立馬飛鴿傳信将詳細情形都上報給了秦真。

秦真接到信件,一掌拍碎了身前的長案。

這些人竟然膽大包天,想吃了宋以真。他眼神涼冷地盯着手中的信件,盛怒之後便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消息說宋以真已經研究出了治療瘟疫的解藥,但喝了湯藥的人卻吐血而亡,這其中定然有人做了手腳。

“來人。”

他厲聲開口,子蘇立馬從外面走了進來。

秦真冷道:“去查元陽城內領頭發生暴亂的人的背景,越詳細越好。”

早在派人和宋以真一起去元陽城的時候,他便命人仔細篩選過,沒想到還是有人混了進去。

秦真盯着手中的信件,不用猜,也是五公主動的手腳。他眼神危險的眯起,既然五公主這麽想作死,他不介意推波助瀾,将事情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