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行走的極快,剛出宮門,已有人備着馬車等候。
他抱着宋以真上了馬車,宋以真只覺渾身冷的發慌。馬車朝秦府的方向緩緩而行,秦真緊緊擁着宋以真。
他伸手輕輕拍打着宋以真的背部,眸光深邃幽怨地望着她的頭頂。
宋以真兩眼無神的望着窗外,好半晌才低聲道:“短短半個月就死了四個人……”
她握緊拳頭:“他們都是我認識卻又忘記的朋友,看着他們一個個死在我面前,我心裏好難受。”
秦真也忽然覺得渾身發冷,他使勁兒抱着宋以真,想讓兩人的體溫交織在一起:“難過,就大聲哭出來。別悶在心裏!”
宋以真沉默良久,這才低聲道:“哭不出來。”
她從秦真懷裏擡起頭,望進他清冷的眼眸中:“秦真,你會不會……”
秦真瞳孔一縮,擁着宋以真的手緊緊握成拳,嗓音卻出奇冷靜的反問:“我怎麽?”
宋以真将頭深深埋在了他的懷中:“你會不會也有一天離我遠去?”
失憶的人就像裸-奔一樣沒有安全感,更何況,自從她失憶之後,她的朋友又一個接一個的死在了她的面前。這讓宋以真心底,沒由來的感覺道惶恐和不安。
“不會!”秦真眸光悠遠地盯着她:“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宋以真擡起頭來,眼中有淚滾下。
當日回去的時候,宋以真神思疲乏地躺在床上睡了個午覺。
夢中場景光怪陸離,一會兒是四皇子斜靠着欄杆對着她笑,一會兒又是華時桐對她說起自己名字的由來……
這是她失憶以來所做的第一個夢,夢中的人有宋潛、華恒、和其他的許多人,唯獨沒有秦真。
一覺醒來,宋以真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一般?
夢中的人和事已經記得不大清楚,但仔細回憶卻又能想起一點只言片語。
宋以真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被四皇子的死所刺激,又加上自己實在太想恢複記憶,所以大腦應激給的一些反應。
轉過臉來,發現秦真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發呆。
宋以真沉吟了一會兒,從床上坐了起來,聽見身後的動靜,秦真連忙轉身走過去,将她抱了懷中:“我讓人去買了鹵煮,你吃一些。”
宋以真被他抱到桌前,看着一桌子鹵的雞翅膀和鴨脖子有些詫異。
秦真用濕帕子給她擦了手,這才用筷子夾起一塊鴨脖子放在她手裏:“要是辣的話,這裏有醋。”
宋以真呆呆地看着他,督主卻微微蹙眉:“不是說化悲憤為食欲,吃點東西就好了嗎?”
“誰說的?”宋以真下意識問道。
秦真盯着她微微發紅的眼眶,淡道:“我說的。”
宋以真看了眼秦真,有些詫異矜貴的督主會說這樣接地氣的話。
她啃了口鴨脖子,味道不錯。
秦真抱着她,見她啃鹵煮被辣的冒汗,卻啃的愛不釋手的模樣,便蹙了蹙眉。
一身清冷似仙的氣度,被啃鹵煮的宋以真這麽一襯托,又接地氣了幾分。
“吃嗎?”宋以真舉起一個鴨脖子問它。
看着眼前那只都是油的手,秦真眉尖蹙了蹙,面色有些嫌棄,卻還是張口咬住了鴨脖,順帶着連宋以真的手指也一起含住。
手指被他舌尖一勾,宋以真紅了臉,抽回手問道:“怎麽樣?”
秦真面色如常地把骨頭吐在了錦帕上,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半杯之後,這才道:“辣。”
這些零嘴一類的吃食秦真從來不碰,第一次吃,就被辣了個懵逼。
好在督主架子一直端的正,就是辣出了汗,也是一臉的面無表情。宋以真被他的一本正經弄的有些搞笑,倒是吃了東西之後心情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