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車
兩人一番噓寒問暖之後,薛凝思才不好意思的将身後小厮打扮的小月拉過來:“張大俠,我知道這次的機會非常難得,所以說給了我的侍從聽,他聽到後也非常激動,央求我一定要帶他一起去,還望張大俠可以通融一下。”
張三眼瞧着這小月心裏就隐隐有不好的預感,但是想到這兩個小姑娘想來也折騰不出什麽事情來,又擔心自己若是說錯了話,鬧的薛凝思也不去了,這可就大大的不好了,剛準備同意,一旁自作聰明的李四就開口:“這怎麽可以,你以為是去郊游麽,胡鬧!”
王五心想,要是加了一個人,到時候動起手來可太不方便了,也附和着:“就是就是,這出門一趟要花費多少銀子啊,加你一個已經很吃了,現在怎麽可以随便加人呢!”
張三聽到兩個下屬居然這樣毫無遮攔的說話,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大嚷着:“你們兩個,怎麽可以在薛公子面前大呼小叫的!”随即笑臉迎着薛凝思,“這兩個徒弟生性愚鈍、粗俗,你別和他們計較。”
小月之前和薛凝思提過醒,如果他們對自己的出現一點都不奇怪,而是欣然接受,那就說明其中有問題,如果他們極力反對,就證明也許他們真的是好人。因此這兩人的話反倒是歪打正着的讓薛凝思放下了戒心。
“銀子不成問題,這些錢你們先拿着,就算是我們的夥食費吧。”薛凝思說着使了一個眼色給小月,小月從荷包中掏出一張十兩的銀票,張三等人已經看的口水都下來了,沒想到薛凝思翻了個白眼,薛凝思的心思小月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十兩确實不是個小數目了,只不過這個小姐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出手總是數以百計。眼下還這樣露富,只怕會惹來不少麻煩,因此頂着壓力,又摸了一張小額的銀票。
薛凝思對着小月嘟嘴,卻也耐她不了,誰叫這錢財不歸自己管呢,将銀票地上前去,張三哪裏還有半分大俠的樣子,早就流露出了低頭哈呀的奴态,只不過這些都沒有被興奮過度的薛凝思所注意。
薛凝思之前還擔心張三誤以為自己是男人,會準備馬匹之類的,要知道長途跋涉中,騎馬豈非要了自己的小命,而一旁的小月更是不會騎馬,豈不是一下子就露了馬腳,但事實上張三的準備非常充分,是兩輛馬車。張三和李四分了一輛,王五和薛凝思以及小月分了一輛,這樣一來,自己只要閉眼躺着睡覺就好了,不擔什麽心事,很快就能到那個地方了,只是那個地方究竟是遠還是近呢。
“你叫王五是吧。”薛凝思從馬車中探出一個頭來,王五吓了一大跳,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我們要去的地方遠不遠啊?要走幾天的路?”
王五是個直腸子,老大布置這次任務的時候,并沒與告訴她薛凝思會提問題,當下實事求是的回答:“很快。”
“很快是多快,一天就能到了?”薛凝思對他的回答非常詫異,搞了半天居然就是這些距離,害的自己好容易鼓足了勇氣要離家出走,若當真只是沒多久的事情,到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另一輛的張三聽到動靜,連忙爬了出來,對着王五一個眼神過去,王五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耷拉着腦袋,安分拉車。
薛凝思再問他就說自己也不知道,薛凝思總覺得這師徒兩人有些奇怪,既然王五不願說,就找張三問,張三則說:“有一段路程,少說也要行三天。”
三天和很快難道是一個概念?薛凝思懶得管那麽多,躲回車裏睡大覺去了。
最後還是張三說的對,果然是行了很多天的,之所以王五說很快,是因為在他的概念裏,薛凝思兩人很快就可以歸西了,張三也想速速将她們了解,但若是在帝都附近下手,怕成功的幾率不大,而且很有可能被人家發現,因此故意多行一些路,好找個深山老林再行事。
經過幾天的舟車勞頓,薛凝思最後一點興奮勁兒都被用光了,直挺挺的躺在馬車中睡大覺,小月也失去了最開始的警覺,倚在薛凝思一旁。正當兩人呼呼大睡的時候,張三幾人已經互相交換了眼神,在這次出發前,他們特意将馬車的輪軸給擰松了,因為邊上就是陡峭的崖壁,下面滿是郁郁蔥蔥的大樹。
王五聽到馬車裏面沒有了動靜,一個翻身跳到馬背上,割斷了缰繩。馬車一時間失去了動力,輪子也開始松動,練車帶人翻了下去。
“小姐!”
“什麽?”
薛凝思只隐約聽到小月大叫的一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整個人都翻滾了起來,身子重重的撞擊在馬車的各個部位,眼見着就要翻出去,薛凝思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奮力的抓住了門框,一個扭轉又跌回了車裏,這些事故都發生的太突然了,前後不過分分鐘的,但在薛凝思看來卻有一輩子那麽長。
她腦海中又開始胡思亂想,想着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以及家裏的一幹人等,最悲傷莫過于自己不能見到那個追的人。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次車禍是人禍,而并非天災,她現在的智商基本是零。
因為手沒有及時的互助腦袋,在撞擊下昏了過去,也打散了她幻想中最後一個粉色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