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蕭墨昂扳過來他的身體,然後放大的一張俊臉就到了藍熏草面前—她以前就很喜歡看他的臉,五官猶若是精雕細琢的工藝品,完美的無懈可擊,深邃的黑眸像是暗夜裏的明星,爍爍生輝,叫人一望之下,就再也不願意抽離視線。

他此刻只裹着一件浴袍,露出來頸項部大片麥色的肌膚,有兩顆沒有擦拭去的晶瑩水珠,挂在上面,讓她忽然有一種想要舔舐而去的沖動。然後,她就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目光依舊不受控制的下滑。浴袍很長,直及到腳踝處,隔着布料,卻還可以分辨得出幾處凹凸,目光有些凝滞,身體某處卻在這一刻升騰起來一股子異樣的燥熱。

她下意識的貼上他的身體,撫在他肩上的手一點點移向浴袍的領口。

蕭墨昂的眉頭一直緊皺着,感受着她不同以往的灼熱目光,一面手掌撫過她燙手的額頭,眸子便又暗沉了幾分。

該死的,方正曦那幫滾蛋,竟然在她的酒裏下了藥,而且應該是那種很烈的藥,不然她也不會是現在這樣一種模樣。

眉眼迷離,兩腮酡紅,身體緊緊貼上他的,還不時的扭動一下,最要命的是,她的手還在他的身上游走着,每到一處,盡管隔着布料,也撩撥起來陣陣酥麻,讓他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這是要逼人瘋掉的節奏麽?

他覺得自己已經就要把持不住了,那股子原始的本能的欲望之火,在體內亂竄,根本就沒法子控制的了。

一個聲音在叫嚣着:要了她,要了她!另一個聲音卻也同時響起來:你是禽獸麽,這種情形下要了她和禽獸有什麽區別?

他覺得,自己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

而此刻,給藥力完全操控着的藍熏草,還在繼續着自己有些生澀的動作,誘人的紅唇覆上他的唇瓣,第一次主動的發動攻勢,軟嫩的舌笨拙的去糾纏他的,那種美妙的感覺,讓她欲罷不能。

殘存的那一點意識根本就抗拒不了身體的欲望之火。

藍熏草也隐隐感知到有哪裏不對勁,可是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她要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她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付給他—俊樊哥早就已經離自己遠去了,所以她必須要放下過去,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見鬼去吧,陰魂不散的念珺。

只有她徹底的擁有了他,才能讓他一點點忘掉那個女人,不是麽?

腦子裏半是清醒,半是迷醉。

蕭墨昂剛開始還強自隐忍,可是慢慢的,他已經無法自控了。

小丫頭在藥力的催動之下,磨起人來就變成了妩媚惑人的小妖精,她的肌膚嫩滑,她的唇瓣甜軟,周身上下都有一種淡淡的馨香,叫人根本無法抗拒她的哪怕一點點攻勢。

他終于是忍不住了,身子前傾,直接把她的身體撈在懷裏,然後摔在松軟的大床上。

好像,一切都已經注定就要發生。

可是,總有一些不可預知的意外會發生的叫人措手不及,打亂一切。

床頭,藍熏草扔在那裏的手機忽然叫嚣起來了,刺耳的鈴聲讓她本來混沌的思維一下子有些清晰起來。

都已經接近後半夜了,是誰這麽晚了還會打電話過來?

只是可以肯定一點,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

她伸手抓過來手機,按了接聽鍵,因為之前是設的是擴音模式,此刻那邊柳玥帶着哽咽的聲音就很大聲的傳了過來了。

“小熏,你快過來吧,我好害怕,好害怕,寶寶他好燙好燙,我該怎麽辦……”

藍熏草給她的話吓了一跳,怎麽會,自己之前去她那裏孩子還好好的啊,這才兩三天不見,孩子就病了?

“到底怎麽了,柳玥你別着急,孩子生病了麽,他應該是高燒了吧,你趕緊打120,我馬上過去,你千萬別着急,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這裏交代完,蕭墨昂那邊已經起身,聲音裏帶着嘶啞:“我和你一起過去。”

車子飛快地駛向醫院的方向,藍熏草一張臉煞白一片,目光焦灼的望向車窗外沉沉的夜幕。

柳玥的孩子生下來時,醫生就曾說過,先天營養不良,抵抗力比不上一般孩子,照顧的時候要格外留神。

可是,柳玥明明是個很細心的人啊,怎麽孩子發燒都沒有及時發現?

聽她話裏的意思,好像燒的很厲害了已經。

據說太小的孩子發高燒很容易會吧腦子燒壞的,如果,如果真的這個孩子有個好歹,那她恐怕會崩潰掉吧。

越想越擔心,恨不得立刻飛過去醫院。

看到柳玥的時候,她正一幅失魂落魄,醫生正在給孩子做着檢查,孩子的小臉超出尋常的紅,合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怎麽了。

一見到藍熏草,她就失控的撲過去:“我就是昨天在網上找了一個翻譯文檔的活。然後,我看他睡了,就去電腦邊打字。結果,他一直不哭不鬧,我就以為他一直在睡。然後,等我去看他,他就燒的很厲害,很厲害……”

她說的斷斷續續,不過也算是把事情經過說清楚了。

藍熏草皺着眉頭:“說了你只要好好照顧寶寶就好了,你怎麽還要去工作……白天不得休息,晚上還要熬夜,自己身體吃不消怎麽照顧的好孩子?”

不過,到了現在,說什麽也是晚了。

醫生已經給孩子做了全面檢查,和護士交代了兩句,這才摘下了口罩,往外走,柳玥就急忙迎上去:“孩子怎麽樣醫生,他沒事吧?”

醫生點了點頭:“給他打了退燒針,然後需要挂點滴,再做一下檢查才能确定各項生理指标會不會受到影響。孩子畢竟太小,抵抗力很差,燒成這個樣子,誰都不敢保證他就絕對沒事。但是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根據我多年臨床經驗來判斷,應該沒有什麽大礙的。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你這個做媽媽的,實在很不合格。”

聽了醫生的話,柳玥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