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6-6-21 21:16:32 字數:5421
天地初開時不過就一天一地,随着混沌的衍變到如今已是劃分為了七界,神界、仙界、佛界、魔界、妖界、鬼界以及人界。最初的七界混亂不堪,紛争不休,各界之人法力不同亦不等,其中以人界最為勢弱。直至人王出世,人界方得以不受他界欺淩。各界界主率領部衆,燃起了一場浩大的紛亂煙火。神界的神皇,仙界的仙帝,佛界的佛祖,魔界的魔尊,妖界的妖主,鬼界的鬼君,人界的人王,此乃七界之主,神、仙、佛、魔、妖、鬼六界,人人皆可為兵,人人皆有法力,唯有人界獨人王一人法力滔天。但卻是讓六界不可再犯。
原因不明,只知人王得到一天地初開便存在的一奇物,而他亦是因此得到滔天法力,力壓六界之主,冠絕當代。
而又有傳說,說天地劃分七界,冥冥之中早有定數,欲承界主尊位必是歷經命劫者,而得到那奇物便可明白命中大劫,從而順利渡過。因此奇物被稱之為七劫錄。
又說,七劫錄因天地初開時便存在,有着強大的生之力,可以衍變萬物,遂其亦可生死人肉白骨。
又說,七劫錄不可得之,得之必将有着不可言說的劫難。
……
初代人王得之後,七界太平,戰亂也只不過是在每界的界內小紛争而已。此後人王壽終正寝,奇物不在,六界亦沒有再來犯,原因不明。只知自此以後,每隔萬年,六界都會派遣門人前來人界游歷尋找七劫錄。而七劫錄出世時間卻是不定,只知道每一次尋找到的都像是在證明那些紛亂的傳說。
但有一點可以确定,那就是七劫錄确實是記載了七界之主的劫難,得之便可成就界主之位。命元長達萬年不朽!不過據七劫錄最後一次出世距今已是過去了三萬年,從來沒有再聽說有人得之。那七劫錄就好像和它最後一任的主人,神皇,一同消隕了一般,還有,與之一同消隕的是整個神界!
“世間七界,界主之劫,如鳳凰般再涅,如萬花般再謝。再涅再謝,一念之間,良人已謝,吾,已不想涅。”
略顯黑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輪猩紅的圓月,但其灑下的月光卻還是如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般明亮,烏黑的雲朵靜靜的漂浮在天空,遠遠的望去,若是不仔細看的話還是看不出有着烏雲。這鬼界的景色卻是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就像是要給剛進入這個世界的人,還有鬼魂一個下馬威一樣。而在這個世界的中心處,卻是有着一座高大而又巍峨的宮殿。
此刻,這座宮殿的大殿之中,密密麻麻的朝臣都向着那高高在上的王座跪倒在地。與其說這些人是向着那由鬼界最為珍貴的玄冥血石鑄造的王座跪下,不如說是向斜靠在這個黑紅相間的王座裏的人跪下。
“公主人呢?”
淡淡的聲音從身着玄色君袍的鬼君口中發出,冷漠的臉龐上看不出有什麽表情,但從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眼不時閃過一縷黑色的光芒就知道,這個鬼界掌權人已經怒了。望着下面齊齊跪倒卻不說話的衆人,玄色君袍的人影一時間更是怒的一掌拍在了王座上,将整個跪倒在地的人都吓得瑟瑟發抖了起來。
“離序,你現在就去給我把那不聽話的丫頭抓回來,三個月內,我若沒見到夢影公主,你也不用在回來了,你,可明白?”
下面跪着的重臣在聽到鬼君已下死命,不由的都惴惴不安,同時又有些同情的向着那唯一沒有被鬼君的威嚴所震懾的發抖之人望去。
單膝跪在衆朝臣之前,一身閃爍着妖異明亮血紅光澤铠甲,身後那鮮紅的披風垂直于地面,被稱為離序的人面無表情,冷酷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聽到其冷冷的道:“明白!”說完便起身向着大殿外走去。整座大殿裏靜的唯有那人行走間铠甲摩擦的聲音。
王座上的鬼君久久不語,在離序走出大殿後頓了會,整個身影深深的陷在陰影中,語氣有些頹然的說道:“讓墨然那小子到墨竹苑去。”
“父君,阿姐出走前不是留了封信嗎,為何你這次生這麽大的氣?”
玄色錦袍,胸前有着一顆鮮紅的菱形寶石,在這只有鬼月的光芒照射下映出冷冷的清光,行走間的優雅充分說明了其在家所受的是人界良好的儒家教育。而嘴角邊的淡淡的壞笑為這一抹儒雅平添了一絲說不清是好還是壞的奇妙味道。
鬼君墨鏡凡看着自己的兒子,眼中有些出神,默了會,雙手背于身後,望着鬼界漆黑的冷空那将要被鬼雲遮掩住的鬼月,神色中很是無奈。
“你和小語都是将要接替我鬼君之位的人,如果不去人界你們将安然渡過。但,你姐姐卻是不聽勸告,偷偷溜去人界。萬一……算了,我已讓離序去将她帶回來,我也會讓你姑姑也注意下,希望小語還未見到她命中之劫。”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墨鏡凡淡淡的嘆了口氣,低聲的說道,而墨然卻是沒有聽見。
“至于你,”鬼君轉過身面對着唯一的兒子,欲言又止。
“我說父君,你有什麽就說吧,咱老墨家的男人還沒有誰想你這樣像個娘們似得,猶猶豫豫的。而且,怎麽去人界就會出事了?我和阿姐都去過那麽多次了,也不見你這般啊,還要通知姑姑?小時候你這麽吓唬我就算了,我都這麽大了,你還吓唬我啊?”
當這種渾話被一個儒生以極其優雅的樣子說出來時,真,真的是,是個人才…..且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鬼君像是早就習慣了兒子如此說話,也不計較,淩空一抽,抽出一把,劍,唔,怎麽說呢,抽出一把鏽劍,因為此劍上已經是鏽跡斑斑,暗黑色的痕跡可以看出這把劍曾經還見過血。
鬼君墨鏡凡手輕輕慢慢的擦過這把劍,看了許久,而墨然見到父君手中的鏽劍後眉頭也是緊緊的簇了起來。
“你這段時間不可和你姐姐一樣偷偷跑出去,今日起,你給我去看守彼岸花,什麽時候開花,你再什麽時候去人界,否則就別怪為父将你封進望月崖。”
鬼君将手中的鏽劍狠狠的插進了墨然面前的磐沉石所砌成的路面上,聲色嚴厲。
漆黑的鬼雲從不遠處飄來,将鬼界中唯一散發着的鬼月遮掩了起來,投下的冷光已不再那麽的明亮,這是鬼月沒有辦法躲避的,鬼雲一直在向着鬼月靠着,從西面八方而來……
天地劃分七界時,人界是最廣闊的,而七劫錄也是只有在人界可以尋找得到,這是在初代人王得到七劫錄後才得知,而七界也是從那時才得知人界是六界之基礎,若是人界崩塌,六界将毀。唯有神界是個例外,只因神界各族都不需要人界凡人來維持。
但,七劫錄卻是只能在人界才能尋到,遂,神界亦不敢再如何侵犯人界。而在初代人王之後萬年,七劫錄才有跡可尋,但卻并沒有何人得到,後,過了萬年,七劫錄又一次出世,世人方才得知七劫錄出世并不是每一次都将會有人得之,但每一次得到後卻是都伴随着某界界主的更替。而當事時,各界的界主像是極度自信,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會跌落至高神壇,從來沒有禁止過門人前去尋找七劫錄,畢竟即使阻止,也未必有人會聽。有的人以為是界主之位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驚天秘密,但也有人說這是界主們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別人害怕界主之位,而不再去尋找七劫錄,這是各界界主們的計謀罷了。但,不管是如何,尋找七劫錄的人卻是沒有少過。畢竟世間之人誰不渴望身居高位,誰不渴望自己可以名留千史。
遂,總有人發出,你只看到我現在的一無所有,卻忽視了我他日的功成名就,這般的話語,但這些人總是将希望寄于一個不知何樣的奇物上卻是有些天真了。他們不停的尋找,殊不知,七劫錄上早已刻下了一段劫難……
她,一襲的紫黑長裙,優雅的向着客棧的三樓住處走去。雖是面帶輕紗,但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長裙的襯托下盡顯無疑,如果不是因為露出的眼中帶着冰冷的寒意,估計在這聞名邺城的食錦樓裏來用餐的貴家公子早就上前搭讪了。而有的生性放肆的貴家公子之所以沒有再上前搭讪是因為,此時一樓的正中央的那位公子已經親身說教的告訴了他們,什麽叫做“不做死就不會死”。
那位渾身散發着冰冷寒意的姑娘拿着號牌,走到了一間房間的門前,推門而入,留給那些垂涎其身材美色的人只有一扇已經被關上的門。
“小李,你剛拿給那位姑娘的是什麽門號?”
食錦樓的前臺掌櫃感覺好像什麽不對,一對小眼睛裏滿是疑惑,随即低頭看了看自己寫下的記錄,又問了問小二。
“那位姑娘不是說要清幽的住處嗎?掌櫃你讓我将靜清閣的門牌給的她啊,我沒拿錯啊。”
小二仔細的看了一邊剛剛的記錄,确定自己是沒有拿錯了的。而他剛說完,就聽見了“砰”的一聲,有個人影從剛剛那位姑娘進去的房間“躍”了出來。
那道人影,在被猝不及防的被扔出來後,悠然間在空中一個轉身,飄飄然的落在了樓梯口處,一身衣衫略顯淩亂,光禿禿的腦袋上有着明亮的光芒反射而出,清秀的面容上不見男人該有的胡渣,顯然是刮的挺幹淨的。而之前走進的那位女子亦站在了門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中本就有着寒意,如今已是成冰。而此情此景,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家的謝了頂的貴公子早就等在房中想要非禮漂亮姑娘,但卻不知此女子一身的武功高強,強行将他摔了出去。
“佛界之人?”
“鬼界之人?”
兩人在相互看着時都看出了對方的底細,但卻只是在心中暗暗的嘀咕,沒有說出來。
“阿彌陀佛,女施主為何不敲門就擅自闖進小僧的房間,還将小僧扔了出來?”
那佛界的和尚看來是不知道女子的名譽是有多麽重要的了,即使這個女子是鬼界之人。如此朗聲的質問,這不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嗎?而且在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居然還泛起了微微的******。這就讓原本貴公子非禮不成反被扔的劇本立馬就變成了,冷嬌娘調戲俊和尚不成反被逃的劇本了。
“你!”
女子像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眼中的冰已經被火焰融化了,修長的手指指着那只穿着內衣,而且內衣看上去居然還是有些淩亂的禿頭,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阿彌陀佛,女施主有何話但說無妨,小僧只是想弄清楚緣由而已。”
如果在此舉辦一個“不做死就不會死”的選拔大賽的話,這小和尚一定會拔得頭籌,而且第二名與他的差距只能是用望其項背來形容了。真的是,世間盡有如此逼着自己上絕路的人,而且還不自知。以至于,将來當女子将這件事當着他的面說給她弟弟聽的時候,她弟弟對于這位腦袋锃光瓦亮的仁兄的評價用的都是最新學習的人界一國的特殊語言“Whyareyousodiao?”
本以為是有場冷嬌娘大戰俊和尚的好戲看呢,卻是讓食錦閣的老板硬生生的将這出戲給“禁播”了,沒辦法,人家怕畫面太美,都不敢看啊。
“客官,客官,稍安勿躁,誤會,誤會啊。”
從樓梯口上來一位相當富态的中年人,就是之前在前臺問這小二的那位掌櫃。當他見到是之前一出手就打傷了一貴公子的冷豔女子與一位和尚在争執,而那和尚卻還是不知死活的做着十分作死的問話,讓這老板心裏起了恻隐之心,本着“救人一命,勝造七七浮屠”的想法前來解圍。
“兩位,誤會啊。都是小店的不是,忘記說明了。靜清閣和雅幽居本就是極其相似的,昨日,下人們打掃在放置門牌號的時候放錯了,而昨日這位高僧就是住的雅幽居,只不過當時雅幽居的門牌挂在了靜清閣上,今日打掃時才發現,然後又換了過來,但下人卻是沒有及時告訴我,也沒有和這位高僧說明,所以今日才冒昧了姑娘,姑娘勿怪,高僧勿怪。為表歉意,兩位的房錢全免,而且我們也會在最快的時間裏将靜清閣的一切都裝修好,還望兩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啊。”
“阿彌陀佛,既然如此,小僧也是明白了。就按施主所言就是。”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位掌櫃一上來就是賠笑的解釋,又給免了房錢,同時出家人又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那女子的臉色也是有些緩和了,應該也是不想再繼續鬧下去了,但,就在掌櫃以為自己終于是把這不知死活的和尚救了回來的時候,他卻來了句。
“那小僧也就不在追究洗澡被偷看一事了。”
“砰!”
“啊喲,女施主,你……”人已遠去,餘音也是聽不大清楚了。
真的不知道是那和尚站的位置好,還是那女子出手的巧妙,盡然是讓那和尚從開着的窗戶飛出去的,并沒有再破壞什麽。
“這,這位,姑娘,清泉苑比之靜清閣、雅幽居都要好,其中還有着清泉流淌,只不過是在後院,還望姑娘不要介意,這幾日就住在那裏,也算彌補下小店的招待不周。”
這位掌櫃那肥肥的腦袋上盡是有着汗水在往下滴,生怕這位姑娘将這裏給拆了,以這位姑娘的身手和如此不怕事的态度,讓這掌櫃的覺得這姑娘的身份非同一般。所以也就将那清泉苑給供了出來,一是希望可以緩解這位渾身散發着冰冷寒意姑娘的心頭怒火,二也是希望借此能攀上這株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