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澤芳:“…………”

“我進來了。”

等宋以真小心翼翼的進去的時候,卻見崔澤芳一襲绛紫衣衫獨立在黑暗中。

他如雪般的長發披散,一條黑紗錦帶松松的覆在眼簾之上,見她進來,他轉過身對着她笑。那笑容分外好看,與他這一身素雅清欠的風采相映,勾勒在眼中,便成了一幅安靜閑适的畫。

宋以真詫異,卻見他朝自己走了過來。

她仰頭,見他停在自己面前,那嘴角帶着抹溫雅羞澀的笑:“不收棋盤行不行。”

宋以真微微側頭,偏頭看着桌上的棋盤,回頭又看了眼含笑的崔澤芳,她勾起唇角,也露出抹笑:“不行。”

話落,她不再理會崔澤芳,打着燈籠徑直朝棋盤那邊走去。

在她走過崔澤芳身旁的時候,他忽然彎腰将她手中的燈籠拿了過去。宋以真詫異,卻見他拿着燈籠站直了身體,握着燈籠的手修長且分外好看:“小心點,別把棋局弄壞了。”

宋以真:“…………”

感情這兄臺替自己拿燈籠是為了這一遭,看着他覆着黑紗的模樣,宋以真嘆了口氣,有些心軟的說:“恩,以後每天可以下半個時辰的圍棋。”

“時間可以多一點嗎?”崔澤芳比了比手指:“多這麽多?”

“不行。”宋以真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她抱着棋盤走出了屋內。

“那你小心點。”崔澤芳一臉看孩子的表情,看着宋以真手裏的棋盤。

面對他這樣的神情,宋以真滿頭黑線,趕緊加快了步伐往自己屋裏走去。近來為了給崔澤芳治病,她都好久沒回過家了。

所以一直都住在先前黃氏給她布置的房間內,等她回屋放好了棋盤,卻見崔澤芳一臉眷戀的站在自己屋門口。

她捂額:“你快去睡。”

崔澤芳不動,靠在門邊望着棋盤。

宋以真趕緊把門關上,将他推了出去:“明天不睡到自然醒不許起來。”

好不容易把崔澤芳退進了屋,看着他躺在床上之後,宋以真這才關上房門走了出來。

艾瑪,這個患者實在太不聽話了!

宋以真看了看天色,都快天亮了。

她忽然覺得有些餓了,便去廚房煮了碗面,填飽了肚子,她這才回了房間睡覺。

半夢半醒間,她總覺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宋以真想睜開眼睛看一看,卻覺得渾身發僵,明明很清醒卻怎麽也動不了。

夢魇了。

哎,這幾天為了給崔澤芳查清楚那虛坨子是個什麽鬼,熬夜熬的太厲害,倒是精神都不好了。

她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從睡夢中醒來。

一睜開眼就對上一張恐怖至極的臉,吓得她尖叫一聲,直接從床上跌了下來。

正摔的七葷八素間,就聽見宋早的聲音傳來:“二姐,行醫者還怕鬼?”

宋以真從地上站起來,卻見是宋早帶了個修羅面具坐在窗前盯着自己瞧。

她揉了揉摔痛的頭,一下子就敲在宋早頭上:“你二姐我這腦袋記載了古往今來不少的醫書,要是摔壞了,你怎麽賠?”

宋早捂着頭眼淚汪汪的指着桌上:“你幾天沒回來了,娘讓我給你送混沌來了。”

宋以真扭頭,見桌上放着一個食盒,心中一軟,連忙蹲在宋早身旁,去看他頭上被自己敲了地方:“疼不疼,二姐給你吹吹?”

宋早一臉為難:“二姐,我有種你是個奇怪哥哥的感覺。”

宋以真:“…………”

在她疑惑間,就見宋早‘一臉我什麽都懂’的表情說:“昨天說書人講,異裝癖一般都是變态。女的穿男裝是心裏變态,男的穿女裝是生理變态。”他低頭,一本正經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宋早說:“所以二姐,你喜歡穿男裝,你是個生理變态。”

宋以真滿頭黑線間,又聽宋早說:“以後我是不是要叫你二哥?”

“啪!”

宋以真又給他頭上敲了下:“小小年紀,懂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後不許你去茶樓聽說書。”

“昨天那本書,叫做《我與兔兒爺不得不說》的故事。”宋早老實回答宋以真的話,末了又問:“二姐,兔兒爺是什麽東西?能吃嗎?”

宋以真嘴角抽搐,媽噠,上輩子這貨是不是少喝了一口孟婆湯,才能如此妖孽?

她正嘆息無奈見,只聽宋早“啊”地一聲,指着外面就到:“我知道了,兔兒爺就是他。”

宋以真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間黑線,因為宋早所指的方向那裏站着一個叫做崔澤芳的男人。

宋早還在一旁喋喋不休:“說書人說,兔兒爺就是不能見人的東西。”

“啪!”

宋以真又敲了下去,她插着腰,一臉嚴肅的教訓着宋早:“閉嘴,那是我和師父的客人,叫哥哥。”

看着宋以真揮着拳頭的模樣,宋早立馬屈服在她的淫威下,老老實實的喊了聲:“哥哥。”

宋以真正滿意無比的時候,又聽宋早扭頭說:“二姐,說書人還講,凡是男男相互喊哥的都是有基情。”他眨巴着一雙無辜的桃花眼:“什麽是基情?”

我擦。

宋以真忍不了了,逮着宋早就怒氣沖沖的往外沖。

她今天要去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說書人能講出這麽激情四射的書?

宋早被宋以真拎着,一邊掙紮一邊大叫:“二姐,二姐,放我下來,咱們君子動口不動手!”

“滾,我是女子,是小人。”宋以真惡狠狠的盯着宋早:“那說書人沒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宋早被她的氣勢吓到,只能顫巍巍的縮成一團。

宋以真冷笑一聲,對着縮成穿山甲一般的宋早道:“你在哪一家聽的書?”

宋早搖頭:“我不能出賣隊友!”

“是嗎?那見過砂鍋大的拳頭沒?”宋以真威脅似的揚了揚拳頭。

“咱們糕點鋪隔壁的東山茶樓。”

很好,宋以真微微一笑。

拎着宋早就朝那東山茶樓跑去!

到了東山茶樓的時候,只聽見一道慷慨激昂的聲音話。

“卻說秦傾為救相禪中箭之後,看着相禪含淚道‘雖然你一直把我當兄弟,可是我卻想睡你’。

那相禪雙眼一凜,握着手中的長劍身影一閃,瞬間将數十個敵軍的首級斬于刀下。那相禪站在血泊之中,回頭看着臉色蒼白的秦傾,清秀的眼中泛起了淚光道:‘只要你不死,我就讓你睡。”#####寫的時候,覺得宋早很萌。

但我要有這麽的兒砸或者弟弟,我分分鐘搞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