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到這裏,都驚喜不已。

但那虛坨子是個什麽藥?

從來都沒聽過呀!

黃大夫沉思了片刻,這才對道:“幾百年前戰火紛飛,很多東西都失傳了。這虛坨子,或許現在也有……”

“但不叫虛坨子了是吧?”宋以真感嘆的接了後一句,她看着手裏的《奇醫記》倒是也挺欣慰,至少兩人有個目标了不是?

只要找到虛坨子,就能只好崔澤芳。

想到這裏,宋以真幹勁兒十足的看着黃大夫:“師傅,咱們把書房裏的醫書全都翻個遍,總能找到點蛛絲馬跡吧?”

于是兩人很是高興的,去給崔澤芳進行了第一次治療。

因現代治療白化病幾乎都用光敏性藥物和激素等物理治療方案,但此時,他們無法使用物理治療,于是只有從開始的身體調養和針灸開始。

宋以真給崔澤芳拟定了一份健康作息食療的方案,而黃大夫負責給崔澤芳眼血針灸治療,兩師徒除了白天給崔澤芳治病外,一有空就鑽入書房去尋找關于虛坨子的蛛絲馬跡。

這樣的治療大約進行了三日,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卻是讓她翻出了一本講怎麽讓太監重新長出命根子的偏方,宋以真好奇,便多看了幾眼。

見上面記在的竟是些摸不着頭腦的土藥材,便把書扔在一旁繼續翻找關于虛坨子的書籍

可惜翻來找去,任何進展都沒有。

看着崔澤芳越來越紅的眼睛,宋以真心裏很是惆悵。

她坐在崔澤芳面前,一臉憂愁的說:“你的眼睛比兔子眼睛都還要紅了。”

崔澤芳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用手去碰棋盤上的棋子,宋以真見狀,忽然問道:“你夜裏有沒有下棋?”

崔澤芳點了點頭,小聲道:“就一會兒的時間,我有聽你的話好好休息的。”

宋以真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是嗎?”

崔澤芳一臉無辜的點頭。

宋以真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崔澤芳臉色有開始泛紅了,她這才收回目光。

心想,不可能啊,在現代,她們醫院的一位老中醫就給白化病患者用針灸眼穴的治療方法,效果還是挺好的,怎麽到了崔澤芳這裏,那雙眼睛反而越來越紅了?

難道他們用錯了方法?

不對,他們的治療沒錯,那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這滿心疑惑,直到宋以真這天半夜翻看醫書,然後尿急出來上廁所時候才真相大白。

此時,天地之間都是漆黑的一片,宋以真從書房裏出來,打着燈籠準備去上廁所。卻沒想路過崔澤芳的房前時,忽然聽見他屋內傳來一陣聲響。

宋以真以為他出事兒了,趕緊丢了燈籠跑進去。

然後,她摔倒了。

一片黑暗中,她覺得地是軟的,于是好奇的伸手摸了摸。

卻聽見耳邊傳來崔澤芳倒吸了一口氣的聲音,她眨眨眼,這才反映過,自己趴在崔澤芳身上,而此時,她的手正摸在他的胸膛上。

宋以真心下一跳,趕緊從他身上翻下來。

卻因為屋內漆黑,額頭又“砰”地一聲撞到了椅子上,疼的她也倒吸了一口氣。

“怎麽樣?沒事兒吧?”崔澤芳連忙伸手将她扶了起來。

“嘶~”宋以真一邊吸氣一邊揉着額頭,這要是在下去一點,直接要撞破眼球當瞎子了。

她心裏有些慶幸,然後才感覺崔澤芳此時正把自己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她眨眨眼,一片黑暗中她啥也看不清楚,倒是崔澤芳,因為習慣了黑暗,倒是能瞧見她的模樣。

見她額頭撞起了一個包,連忙伸手去砰。

宋以真吃痛,直接拍下他的手:“別動,痛!”

崔澤芳表情讪讪的站在一旁,宋以真這才發覺不對:“這都快天亮了,你怎麽還不睡?”

“睡了的。”耳邊傳來崔澤芳輕輕的聲音,宋以真反駁:“我信你才有鬼,睡着了能發出聲響?說,你到底在幹嘛?”

面對宋以真的質問,崔澤芳良久才小聲回答:“下棋。”

“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會下棋到現在?”宋以真死死壓制住自己心裏的洪荒之力,笑眯眯的問道。

感受到宋以真話裏的溫暖春風,崔澤芳倒是很開心的點頭:“不下棋睡不着。”

“咔嚓”

壓制住洪荒之力的結界破碎了一塊,宋以真深呼吸,又問道:“那你現在睡得着了嗎?”

“睡不着,才下一會兒。”

“咔嚓!”“咔嚓!”

壓制住洪荒之力的結界破的越來越多了,宋以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訴我,你每天晚上從什麽時候開始下棋?”

黑暗中,崔澤芳看着宋以真那笑容如花的臉,覺得她人很好,于是又回答:“天黑開始下。”說到這裏,他還很苦惱:“時間過得太快,沒下一會兒就天亮了。”

我擦。

宋以真再也控制不住心裏的洪荒之力,她一把跳上椅子,一把揪住崔澤芳的衣領咆哮道:“我說你這眼睛怎麽比花兒還要紅,感情是熬夜熬的。”她怒氣沖沖的指着自己的熊貓眼問道:“看到沒,這也是熬夜熬的。老娘現在想一巴掌扇死你!”

宋以真怒火燒心的時候,眼上忽然覆上了一雙冰涼的手。

“你幹什麽?”她使勁兒眨了眨眼睛,想去拍開他的手。

崔澤芳的手還覆在她眼上,她長長的睫毛此時正刮在他的手掌。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忽然松開手,輕聲道:“睫毛刮在手心裏,有些癢。”

宋以真:“…………”

她腦中忽然想起了,那夜在自家屋頂之上,和張子骞相處的情景。

那時明月清風,那時花影正濃,而此刻,他和她似乎重置了時間,只是,他不是他!

宋以真心中酸澀,忽然往後退了一步。

卻從椅子上一腳踏空,正要摔下去的時候,崔澤芳忽然伸手攔住她的腰:“小心。”

黑暗中,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她從椅子上抱了下去。

将雙腳踩在地上,感受到地心引力的宋以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冷着臉:“讨好我沒用,從今天開始,沒收你的棋盤。”

“轉過去。”她伸手将他的身影推轉了個方向,崔澤芳一時沒懂她的意思,扭過頭去,卻見她已經走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卻聽見宋以真的聲音又在外面響起:“快躺在床上,我打着燈籠進來沒收你的棋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