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迎親隊伍中,立馬走出幾個高大的侍衛,拿着刀就要去抓宋以真和蘇越澤。
“抓我,你就死定了。”
宋以真忽然大喊一聲,這氣勢磅礴的模樣驚的那些人一征,都面面相觑的停在那裏,以為宋以真是哪號了不起的大人物?
“看什麽看?還不快将給我抓起來。”那太監新郎官尖着嗓子,激動的臉上鉛粉撲簌簌的往下掉。
宋以真坐在蘇越澤肩頭上,慢條斯理的瞧着那太監新郎官道:“看的就是你,你都已經病的一腳踏進棺材裏了,怎麽還忙着娶親?”她勾了勾嘴角,一臉‘你還想活下去’的表情看着那太監新郎官道:“你有病,治嗎?”
那太監一愣,随即豎起眉頭,惡狠狠的道:“給我抓起來!”
侍衛們一擁而上的撲向宋以真和蘇越澤,兩人被抓了個正着。
被捆在馬上的宋以真傻了,怎麽還抓?
那人不想治病了?不怕死?
她扭頭和和自己綁在一起的蘇越澤道:“師伯,你剛才怎麽不反抗?”
“你玩的如此盡興,我怎麽舍得打斷你的興致呢。”
“呵呵呵。”
宋以真抽了抽嘴角,卻在心裏想着那太監到底得了什麽病?竟然能讓人活人發出屍臭?
她正琢磨間,迎親隊伍已經入了一座熱鬧奢華的府邸。
站在府邸門口的人一見被綁的她和蘇越澤,神情有一瞬間的詫愕,随即便齊齊把頭低下,表示自己什麽也看不見。
入了府,宋以真和蘇越澤直接被侍衛丢到了一旁的空房間裏。
聽着遠處傳來的拜堂聲,宋以真不免對那太監新郎官刮目相看,都成這樣了,竟然還能一本正經的拜堂成親,看來這太監也有花花腸子。
沒多久,便聽正婚人高喊一聲‘送入洞房’,随即便聽見外面傳來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宋以真扭頭望着門口,便見有人站在門口,那太監新郎官谄媚的聲音也随之響起:“幹爹請!”
宋以真挑眉,太監的幹爹肯定是個娘炮無比的大太監。
正這樣想着時候,便聽站在門外的人推門而入。
白光裏站着一個人,那人挺拔的身影站在離門一尺遠的地方。
宋以真首先望見的是一襲白狐裘,那長及膝的白狐裘下是金襕錦繡的曳撒,她微微一愣,那人便從白光中緩緩走了出來;
宋以真便一眼望進了一雙令人驚豔的眼眸之中。他的眼似乎有些溫暖,那微挑的眼神卻很倨傲的睨着被綁在屋內的宋以真。
“就是她?”
那人有着一張精致俊美的臉,目光在宋以真身上微微一掃,在掃向她身後的蘇越澤時有些探究的一停頓,便收回了目光。
“幹爹,她說能治好兒子身上這毒。”
那太監新郎官畢恭畢敬地站在離那人三尺遠的距離,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人微微點頭,走進屋內。
他的腳步停在宋以真面前,居高臨下的睨着她:“你能解這毒?”
宋以真眼神有些發愣,這樣好看的太監一定和《龍門飛甲》裏面的廠花雨化田一樣,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
那人見她目光呆滞,眉尖微微一蹙,對身後的太監吩咐道:“殺了吧!”
“別!”宋以真趕緊回神,不自覺的谄媚道:“能治!能治!”
他微微一颔首,身後的小太監連忙上前給宋以真松綁。
眼見那小太監在看到自己和蘇越澤綁在一起的紅繩時微微一愣,随即就要拔刀割繩子的時候,宋以真連忙虎軀一震的高聲喊道:“不能割!繩子是我的命,割它就是殺我!”
她這凄厲無比的聲音吓的屋內的人一抖,宋以真連忙跑到蘇越澤身旁,眼巴巴的看着那人道:“公公,哦,不,大人,我和他因為某種不可抗力的原因不能離開十步遠。所以……您看……”她有些狗腿的說:“你看給他也解開?”
“什麽原因?”那人神色淡淡的反問。
宋以真心想絕對不能老實交代自己體內被下了蟲子,不然對方懷疑自己的醫術不好,把自己殺了咋辦?
于是她抓了轉眼珠,理直氣壯的說:“因為太喜歡他了,喜歡到一步都不能離開他,所以我在他體內下了毒,只要他離開我十步遠,就會毒發身亡而死。他要是死了,我會很傷心很傷心。。”她舉起綁在兩人身上的繩子對那人笑道:“所以,大人你看?”
在宋以真一臉期盼的目光下,他微微點頭,宋以真這才松了一口氣。
當兩人身上的繩子都解開之後,宋以真趕緊爬起來朝那太監新郎官走去。那太監先是瞪了一眼宋以真,然後畢恭畢敬的朝那人道:“兒子不敢再幹爹面前造次,還請幹爹允許兒子将那小大夫帶去偏房裏瞧病。”
“無妨。”他優雅至極的道。
“兒子失禮了。”那太監新郎官對他恭謹無比的彎了彎腰,踩着碎步,從他身旁遠遠的進了屋。
當他走到宋以真身旁的時候,先前的那屍臭味道更濃了。
但因着天氣寒冷,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子屍臭似乎都帶着被凍結一般的味道。
宋以真下意識往袖子裏掏紗布制成的口罩,卻沒想掏了個空。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蘇越澤抓走了,身上的東西早就被他洗劫的一幹而淨。于是她只能苦笑一聲,走到椅子前對着那太監新郎官說道:“我先給你把把脈。”
那太監回頭看了他幹爹,得了他點頭,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椅子上。
宋以真則沒他那份恭謹的小心思,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給他把脈時,還在想,這太監到底是下面少了一點東西的,這脈象摸起來都比尋常人孱弱一些。
把了脈之後,宋以真神色凝重的看着他:“我要看看你的臉色,勞煩你将臉上的鉛粉和胭脂洗去。”
這話落下,忙又丫鬟捧了水過來伺候那太監新郎官洗漱。
待他将臉上那奇香無比的鉛粉和胭脂洗幹淨之後,空氣中的惡臭立馬撲鼻而來。
宋以真拿手捂住鼻子,見那些面露想吐之色的下人,便道:“我現在需要一個醫藥箱,而且,”她擡頭,輕聲道:“治病需要安靜的幻境,其他人先出去等一等。”
下人們得了這話,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那面容精致俊美的大太監,見他微微颔首,這才敢走了出去。
其中一個管事再出去的時候,還谄媚的無比的對他彎腰道:“小人在門後恭候督主吩咐。”
他是督主?
官這麽大,難怪這些人這麽巴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