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再生為妾 205

“你爹什麽意思你不知道嗎?”

顧清被遷怒的莫名其妙,“娘,您能好好說話嗎?現在正說那個賤種的事呢!”

顧夫人深呼吸,壓下想跟兒子動手的沖動。

“清兒,你已近而立之年,你行事就不能成熟穩重點嗎?你想想你最近做的這些事,哪一件不讓人失望!你爹為什麽把那個賤種帶回來你不知道嗎?那是對你失望了,覺得挑不起顧家這個擔子,想要重新培養挑擔子的人!”

顧清如受雷擊,整個人都懵在那裏了。半響才不敢相信的開口,“怎麽可能,爹……”

顧清回想自己最近,出門,回家早,為此還錯過了好幾個大單。爹一直都沒有說什麽,他還以為爹不在意!沒想到,已經生出,要把那個賤種接回來取代他的心思!

人只要心思往歪處想,就會越想越歪。顧清不禁又想,顧令是不是一直中意的都是顧遙,所以才會把顧遙送走,暗中培養?他這個嫡子,是個吸引火力的炮灰?

越想,顧清的心就越涼!幾十年的父子之情,全是裂痕,只待一點微小的力量就轟然倒塌!

顧夫人的打擊不比顧清少,只是看着顧清茫然的樣子,作為母親的她逼迫自己快速恢複。她是憤怒多過打擊,她沒想到顧令會這麽不念夫妻之情,沒有跟她提上一聲半句,也不打聲招呼就直接把人帶了回來。

板上釘釘了,她就是想反對都沒有餘地!要是堅決把人送走,說不定整個府城都會議論她這個當家主母心胸狹隘容不得庶出的孩子。

想到這裏,顧夫人那個難受啊!也開始懷疑,顧令當年同意她送那個賤種走,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表面上看是她贏了,實際上也讓那個賤種遠離顧家,遠離危險,暗地裏他一直照顧培養那個賤種,等待時機親自把人帶回顧家!

這麽些年,他都在跟她虛與委蛇,什麽夫妻情分,什麽相敬如賓都是假的!那個人對她,都是虛情假意!

顧夫人想到此處,急火攻心,壓都壓不住!胸口一堵,一嗆,一口心頭血就這麽噴出來。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娘!”

顧清吓死了!急忙召大夫,尚華院亂成一團。

顧夫人昏睡不醒,去請顧令的婢女自己回來了。顧清也不敢再任性,乖乖的去了第二個妾室的院子。

只不過,他今晚興致不高,沒有心思。也因為挂念着芳華院的喬白,随便敷衍就了了事。一整夜都煩躁的翻來覆去,沒一個安穩覺。

芳華院

喬白今日心情好,回到院子裏連衣裳都顧不上更換就跟喜兒去挖開發豆芽的土坑。裏面已經是第二茬的豆芽了,長長的白白嫩嫩的。

喬白洗手,親自扯了出來。

“把頭尾摘摘,涼拌下飯。”

“好!”

把土坑埋上,又去查看前幾日栽下的已經發了根的枝節。

因為特意研究過,從剪枝到種下都嚴格按照書上說的來。誤打誤撞,這些栽種在陰涼處的枝節都發了芽。

喬白蹲在一邊,看着發出的嫩芽喟嘆:這可真是巧了!

這些枝條發芽了,顧遙也回來了。

點着那些嫩綠的小芽,喬白低聲道:“好好長,過陣子就可以發揮大用處了!”

“小姐,先去更衣吧!”

“嗯,我還要鍛煉呢!”

鍛煉的甜頭喬白嘗到了,先前跪一會兒都會頭昏眼花渾身無力,今兒不只是跪了,還摔了一跤,就這樣她還好好的走回來了。身體的改變她沒有察覺,今天才發現自己身體好轉不少。

換上輕便的衣裳,繞着院子走了十來圈才感覺到累。喜兒早就準備好熱水,喬白舒服的沐浴。出來坐在院子裏,喜兒拿着帕子幫她絞幹頭發。

“小姐,老爺怎麽忽然把……帶回來了?”

顧清是大少爺,但是顧令介紹的時候直接說那是顧清的大哥。這下,喜兒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了!

“那是顧家本來的大少爺!”

喬白低聲道,“不過,顧夫人不樂意就把人送走了。所以顧清才會名正言順的成了大少爺,沒想到他會忽然回來。”

喬白也以為,要顧清更加出格顧令才會行動。沒想到,近三十年的父子之情這麽薄弱,經不起任何損耗!

“這下,夫人和大少爺該着急了!”

“何止焦急,應該是火燒眉毛了!”

而且,顧夫人以後自顧不暇,該沒有心思來找她麻煩了!

喬白真正覺得,自己在顧家該有一段時間的舒心日子了。正好喜兒要出門,可以多帶點材料回來研究毒藥!

喬白預料的沒錯,顧夫人現在滿腦子都是顧遙。剛從昏睡中睜開眼睛就開始琢磨,怎麽跟之前一樣,把這個賤種弄走,離顧家遠遠的。

心裏有了成算,顧夫人梳妝打扮,遣了婢女到顧令的院子說一聲,随後就進了顧令的院子。

顧遙剛來,顧令沒讓顧夫人安排院子,暫時住在他的院子裏。當然,也來不及讓顧夫人安排。他先斬後奏,回來又看了一出好戲只好讓顧遙先住在他的院子裏。

這個時候,顧令和顧遙吃過晚飯,泡了壺清茶坐在院子裏的桂花樹下聊天。父子倆經常見面,此刻也就是聊聊以後的打算。正說着,顧夫人來了。

甭管顧遙心裏怎麽想,面上對顧夫人恭恭敬敬的,禮儀上挑不出一絲錯處來。

顧夫人滿心籌謀的來,看到顧遙住在顧令院子裏腦子一懵,整個人都亂了。

顧令的院子,是實際意義上的正院正廳,在顧家的意義非同一般。現在,他讓顧遙這個庶子住在這裏?

顧夫人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顧令看她這樣,對顧遙道:“遙兒,你先去歇息吧!”

婢女重新奉茶上來後又遠遠退開,樹下只剩夫妻倆。

“為什麽?”

顧夫人看着顧令端起杯盞,緩慢的刮了一下水面上的浮沫,喝了口茶眯着眼品着味道,沉重而又無力的開口。

“什麽為什麽?”顧令裝傻。

顧夫人咬牙,直白地道:“當年,同意送走他的是你,現在悶不吭聲的把人帶回來的也是你,你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