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兇猛而執着,像是攻城略池的軍隊,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宋以真腦中一緊,連忙伸手卻推開他。

誰知她這一推,反而讓華恒心中的醋意和怒意瞬間翻江倒海的兇猛襲了過來,于是宋以真被他壓在石桌上,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之間全是他霸道的侵略氣息,宋以真皺着眉,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華恒在這種目光之下,微微皺眉,離開了她的唇,嗓音低啞的道:“親吻的時候你這樣睜大眼睛,讓我很為難。”

宋以真抿唇:“我不為難。”

話落,她伸手推開了華恒,并且暗自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拒絕意味特別強,也特別潇灑,于是她再潇灑退開了幾步,看着華恒道:“在我心裏,你是阿同的大哥,是華公子、華少卿,唯獨不是我愛的人!”

華恒聞言嗤笑一聲:“無所謂,在我心裏,你是我的愛人。”

宋以真:“…………”

她不欲和華恒多做糾結,便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心想,我如此顯擺的嫌棄肯定會打擊到他的自尊心。

華恒一看,果然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了。

就在宋以真以為他要發怒的時候,他卻翹唇一笑,眸光飽含深意的看着宋以真道:“晚上吃了蒜泥白肉啊。”

宋以真:“…………”

這回惱羞成怒的是宋以真了,她氣沉丹田,大吼一聲:“滾!”

結果這話一落,反而是她落荒而逃。

她把華恒關在門外,這才整個人朝床上一撲,心想不行,這樣的拒絕在他眼裏,就跟欲拒還迎似得,自己必須從頭到尾的無視他才行。

想到這裏,宋以真握拳。!

但拒絕一個人,只要高冷就行了。

這樣一想,宋以真覺得方法可行。

于是在以後遇到華恒的時候,都高傲的冷哼一聲,表示自己不待見他。

好在華恒忙着查案,宋以真忙着熟悉太醫院和對付五公主以及太子的騷擾。

五公主總是想方設法又明目張膽的找她茬,而太子總是想方設法又隐晦私密的找她看病。

對于五公主,宋以真挨茬一次,必定把五公主氣死一次;而對于太子,作為大夫的宋以真是從來不會拒絕病患的,是以每次都盡職盡責的為他治病。

寧宗的風疾在宋以真手裏,日漸好轉起來。

寧宗對宋以真的呵護也越來越多,而相反的是宋以真在太醫院的地位也更加被抵觸了。

宋以真就不明白了,按理說自己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又醫術高超,太醫院的人難道不該巴結自己?

怎麽反而使勁兒膈應自己,而後她才偶然從秦真嘴裏得知,五公主的勢力是在太醫院,而太醫院除了鐘老之外,其餘人都是五公主的那邊的勢力。

宋以真這才道:“難怪大家看我的眼光都想殺死我,我還以為是嫉妒我天縱奇才呢。”

秦真冷眼睨她:“看來苦頭吃多了,臉皮也跟着漲了。”

宋以真聳肩,每在五公主那裏受一次難,她便覺得自己對這世間的愛又多了一分。雖然心裏對五公主也恨得牙癢癢,但宋以真給自己的定位是三觀正,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第二日是春闱,當天夜裏宋以真就把各種東西都給宋潛和穆修備好了。

她有些擔憂的看着穆修:“這些日子你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你春闱能好好考嗎?”

穆修挑眉:“放心,沒問題。”

宋以真擔憂無比的望着他,這些天穆修可謂是廣交五湖四海的兄弟哥們兒。上到皇子,下到黎明百姓都是他的好朋友。

穆修尤其和素有閑王之稱的三皇子陰嘉間更是穿一條褲子的好朋友,為此宋以真還特意跑去秦真了解過三皇子,用秦真的話來說,三皇子越閑越有心計。

宋以真還膽戰心驚的去找過穆修,将秦真的話說了出來,穆修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說沒事兒,自己和四皇子還有太子關系也很好。

于是宋以真斯巴達了。

感情這位仁兄是,男人之友啊!

第二天一早,宋以真又親自送兩人去春闱。

春闱比鄉試管的更嚴,那搜查程度絲毫不亞于現代高考,于是宋以真給兩人準備的東西,一樣都沒帶進去。

宋以真只能抱着一大堆東西,看着兩人那潇灑如風的背影發呆。

這一日宋以真當值,本想召集汴京醫館的大夫來開學術讨論會,卻沒想到剛走到醫館門口,就聽見有人驚恐大喊道:“殺人了,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宋以真心中一沉,拔腿就朝醫館門口跑了過去。

汴京醫館的門口,一個穿着青布粗衣的男人拿着一把砍柴刀正追着人瘋狂砍殺。一名大夫和兩個抓藥的夥計身中數刀的倒在血泊之中;蘇庭秋正在一旁好言勸說,那人卻殺紅了眼,舉着刀大吼大叫的朝蘇庭秋砍了過去。

萬分情急之下,宋以真連忙掏出銀針隔空射了過去,将那人定在當場。

蘇庭秋雖從刀下逃過一劫,可肩膀依舊被刀尖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那人雖然被定住,可依舊目露兇光,一臉暴躁的吼道:“我要殺了你們這群庸醫!”

宋以真又是一針紮了過去,直點了他的睡穴,讓人昏死了過去。

“把他綁起來,薛蘭你快去報官。”

從只言片語中宋以真大概猜出來這人發瘋殺人是跟治病有關系,但現在唯一要做的是去看看那幾個倒在血泊中的人傷勢如何。

其他被吓傻了的大夫見宋以真神情專注的蹲在地上,動作極快的給人包紮傷口止血,而王珠也動作熟練的往他們嘴裏塞藥丸和灌水,衆位大夫這才反映過來連忙上前幫忙。

兩個抓藥的夥計傷的不重,那大夫則身中十幾刀,衆人一看他腸子都流了出來,便紛紛嘆道這人是活不長了。

一看見宋以真正蹲在地上用手捧着那大夫的腸子便都睜大了眼睛,難道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