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君原本有些看不上安然,總覺得她嫁給自己兒子是高攀了。

所以平時她總是對安然挑刺,話裏話外都是各種蔑視和打壓。

此時她再把安然跟白绫相比,發現安然簡直就是個可愛的小天使。

起碼安然身體幹幹淨淨,腦子簡簡單單,家世清清白白,比起白绫那個又病又殘高深莫測還來歷不明的女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行,我不能任由臭小子胡鬧下去!”

劉美君「噌」地站起身,準備即刻去驅趕白绫。“聞洪,你多帶幾個人,我們一起去醫院……”

“太太你冷靜!”聞洪連忙勸說她,分析道:“這麽晚了,白绫又是個病人。咱們總不能大晚上逼迫她離開醫院吧?倒顯得我們不近人情了。”

劉美君是個急性子,根本忍不住。“我不能再放任這個妖精勾引蒼昊!萬一他一時糊塗做了出格的事情……怎麽是好!”

“少爺不是那種亂來的人!更何況白绫病重,這種時候也不可能發生你擔心的事情。”聞洪再三勸阻她。

劉美君勉強重新坐下,眉頭皺得差點兒能夾死蚊子。“你說應該怎麽處理?”

“太太稍安勿躁,等明天一早,我們去趟醫院。跟那個白绫把話攤開了說,然後幫她轉院,讓她離開帝都。”

劉美君聽聞洪說的有道理,只是她心急如焚。“我就怕夜長夢多,真想今晚就打發了她。”

“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等明天早晨,有一整天的時間來處理,肯定能辦妥。”

龍湖山莊,別墅。

盛曼茹陪着安然玩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傍晚時分才提出告辭。

安然挽留她一起吃晚飯,盛曼茹一臉甜蜜地說自己已經跟霍言約好了燭光晚餐。

吓得安然趕緊推着她往外走,生怕晚一會兒,霍言等不及就親自開車過來接了。

盛曼茹咯咯嬌笑着,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她說:“我跟你提的事情再考慮一下哦!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安然揮別了盛曼茹,又吃過晚餐,聶蒼昊還沒有來。

她就回到琴房,重新登陸她在各大平臺的賬號,查看有沒有新的報名者。

然後她規劃了一下各平臺的授課時間,争取每天至少在兩家平臺授課。這樣堅持一段時間,她的事業就能慢慢步上正軌了。

雖然現在聶蒼昊已經不再限制她的自由,但是在網上授課的拘限性更小一些,靈活性卻更大一些,而且學員更多。

安然決定好好開拓網絡授課的潛力,以後就是她發展事業的重要目标了。

晚上,聶蒼昊回來差不多九點多,比起前幾天倒算早了。

他陪着安然一起聽胎教音樂,還陪着她看胎教動畫。

安然奇怪地問道:“我看這些動畫片,寶寶也能看到嗎?”

“寶寶能感覺得到。”聶蒼昊攬着她不再纖細的腰肢,溫熱的大手覆在她的腹上,低聲笑問:“寶寶,爸爸媽媽陪你一起看動畫片,開心吧!”

原本他只是開玩笑的話,根本沒有指望腹中的胎兒能有所回應。

就在安然想笑他幼稚的時候,突然她腹中開始了明顯的胎動。

恰好聶蒼昊的大手覆在了她的腹上,能清楚地感受到胎兒隔着肚皮在鬧騰。

“呃,”安然有些受不住小家夥的頑皮,輕呼出聲。

“他踢我了!”聶蒼昊更多的像是受到了驚吓,大手仍然蓋在她的腹部,整個人都僵住了。

安然緩過一陣胎動,寵溺地笑道:“小家夥力氣越來越大。”

起初的胎動很輕,頻率也不高,只有她自己能感覺得到。

現在胎動漸漸頻繁,就連聶蒼昊都能明顯感覺得到,可見孩子發育很快,也很健康。

“寶寶喜歡我們陪他一起看動畫片!”聶蒼昊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興味盎然地笑着提議:“以後我盡量每晚早些回來,我們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看動畫片。”

安然忍俊不禁,笑他:“幼稚不幼稚啊!”

雖然心裏對他還是有些怨惱,但有些事情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

無論是取消婚禮的決定,還是他随時響應白月光的召喚,那些鬧心的事情比起腹中的寶寶,比起這個目前看還算溫馨的家庭來說,都顯得無足輕重。

這一刻,安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為了避免産生新的矛盾,破壞這溫馨和諧的氛圍,她決定不跟聶蒼昊提拍婚紗照的事情了。

男人不想安排這些,她也沒有那麽厚臉皮硬拖着他陪她去選婚紗。

明天她就讓盛曼茹陪自己去挑婚紗,挑好了她也不讓聶蒼昊過目,直接自己決定要哪一件。

她自己穿婚紗拍美美的婚紗照,至于這個男人……随便他吧!

如果他被她的美照給饞哭了,也想陪她一起拍,她可以看他的表現再決定要不要給他補拍的機會。

如果他不喜歡她的婚紗照,或者大放厥詞的話……哼,她就把他攆到書房裏睡。

不過憑她對聶蒼昊的了解。他寧願同意卧室擺放她的婚紗照,也不會同意搬去書房睡的。

做好了決定,這一夜,安然睡得特別踏實。

翌日,軍區醫院,特護病房。

劉美君原本想早起,可是由于思慮過重,導致前半夜走了困,直到淩晨之後才睡着。

所以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再加上她愛美,又要化妝打扮,又要挑選衣服鞋子搭配包包絲巾飾品,足足又浪費了一個鐘頭。

等到劉美君帶着聞洪和十個保镖氣勢洶洶地趕到醫院時,已是上午九點半。

可是她并沒有找到白绫,護工告訴她——白绫已經離開了醫院!

劉美君這一驚非同小可,忙問旁邊的聞洪:“是不是這個女人事先聽到了風頭,找地方躲起來了。”

聞洪搖頭,納悶地道:“不可能啊!我沒有驚動她!”

又是一通人仰馬翻的忙亂,聞洪啓動了所有能查到的消息渠道,終于得到了确切的準信。

——白绫被聶蒼昊接去婚紗店了!

劉美君倒吸一口涼氣,緊張地直掐聞洪,顫聲道:“你說這逆子是不是瘋了!他、他不跟安然舉行婚禮就罷了,居然……居然帶着這個野女人去試婚紗?他、他想幹嘛呀!”

難不成兒子想把這個女人娶回家?!

只要想一想,她簡直有想殺人的沖動。

聞洪連忙寬慰她:“只是試婚紗而已,又不是舉行婚禮。太太別慌,我們現在趕過去,也許還能來得及阻止少爺的任性!”

安然已有五個月的身孕,就沒有逞強開車。

嚴亮開車,把安然和盛曼茹送到了婚紗店。

安然和盛曼茹下了車走向婚紗店,嚴亮則留在車裏等候。

兩人說說笑笑地踏上臺階,盛曼茹突然停住腳步,指着櫥窗裏模特身上穿的新款高定婚紗,連連發出驚嘆聲:“快看啊!著名婚紗設計師的新款高定作品,全球限量發售……我剛在時尚雜志上看到的三款,居然全都擺在你家的婚紗店裏了!”

“你老公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吧!”

安然有點兒懵,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聶蒼昊最近幾天的表現。

除了昨晚他感受到胎動的時候特別興奮,她沒感覺他別的方面有什麽特殊化。

不過這個男人一向喜怒不形之于色,他要想隐藏情緒,誰也看不破。

“哇,我看到你老公了!”盛曼茹是畫家,眼睛特別尖,掐着安然透過櫥窗的玻璃指給她看。

隔着玻璃,隐約看到裏面有一抹熟悉的英挺身影閃過,似乎就是聶蒼昊。

“原來你老公早就安排上了,想給你一個驚喜呢!”盛曼茹笑着打趣道。“看來我這趟來的有些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