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熏草只顧着記挂古俊樊的傷,就忽略掉了藍小澤那番暴力傾向濃重的話了。
不過,對于古俊樊對行兇者的放任她也覺得實在理解不了。
不過,這些還是等見到了他本人再說吧。
離開了小護士,到了古俊樊的辦公室裏。
裏面冷冷清清的,除了臨時挪過來的病床上躺着的傷者之外,就再沒有別的人了。
古俊樊的一條腿打了石膏,很顯然,傷的是比較重的,身上蓋着被子,一張臉向裏側着,看不清楚什麽。
藍熏草心裏就難免替他難過了,聲音低低的叫一聲:“俊樊哥。”
古俊樊聽到聲音,才轉過頭來,明顯憔悴了的一張臉上,隐隐的兩處淤青,讓他本來完美的五官看上去毫無了美感,眼神也有些暗淡無光。
這樣的他,不只是讓藍熏草覺的心裏發酸,就連藍小澤也變了臉色。
雖然最近,他們之間聯系的少了,也無形之中拉開了距離,可是,古俊樊在他們姐弟的心目中,一直是親人一般的一個存在。
看到他變成這個樣子,他們怎麽可能會不心痛。
不過,因為他們的到來,古俊樊明顯的有些高興起來:“小熏,小澤,你們怎麽過來了?”
藍熏草一面放下手裏面買的東西,一面聲音低低的的開口:“還不是聽說你受傷了,不放心過來看看麽。”
古俊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了笑:“我這次啊,給人當成了第三者插足了,不過呢也可以變相證明一點,我這個人魅力還是不小的,很容易讓身邊的男人有危機感。”
半是玩笑的一句話,卻也說的是事實,以前蕭墨昂對他的态度就很能說明問題。
藍熏草卻笑不出來,剛剛護士的那些話讓她心裏一直不舒坦:“俊樊哥,你傷成這個樣子,為什麽還要放過那個男人,真是搞不懂你了,這你也能忍。”
印象裏的古俊樊,表面上看起來溫和無害,可是骨子裏也是很硬氣的一個人,怎麽這次這件事情上,他寧願選擇大事化小呢?
給打成這個樣子,直接去法院起訴,至少可以判個七八年吧,那樣才能叫人心裏平衡麽。
關鍵是,這口氣叫人出不來啊。
古俊樊的臉上,依舊是平靜溫和的笑容:“我,不是能忍,而是……怎麽說呢,那個醫生是我以前的同學,是她求我不要追究了。”
這就叫人更加的沒法理解了。
都已經鬧到要離婚第的地步了,怎麽那個女人還會袒護男人呢。
除非他們的感情其實并沒有破裂到一定程度。
“他們兩口子鬧夠了,沒事了,把你害成這樣,她求你你就放過他啊,還真是有夠胖宏大度的了。
在古俊樊面前,藍熏草從來不會這麽兇巴巴的說話,今天是絕對是一個例外。
她真的是給氣急了。
古俊樊嘆了口氣:“他們現在已經離婚了,我那個同學說,不管怎麽樣,幾年的夫妻了,感情雖然不在了,也不願意看着他锒铛入獄,她離開的時候,還把她所有的積蓄幾十萬元都給我留下了做補償,你說,我能怎麽辦。”
藍熏草往往身邊的藍小澤,就不再說什麽了,好像,換做是她身上,也不知道要怎麽辦的啊。
這世上總有一種人,明明距離你很遠,卻依舊會讓你莫名感動着。
那個女人就屬于是這一種人。
在古俊樊這裏,藍熏草和藍小澤的話都特別的多,聊着聊着時間就已經不早了。
溫芸那邊的電話就打過來,催着他們回去了。
出了古俊樊診所的時候,藍熏草心情是很不好的。
看他傷成那個樣子,怕是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吧。
也真是奇怪了,俊樊哥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會給人和無恥的第三者聯系到一起去呢?
帶着這樣的猜忌,藍熏草和藍小澤叫了出租車回到了藍家。
才下了出租車,拎了一瓶好酒的藍振業正從外面回來:“小熏啊,你們這聲也不吭的跑去哪兒了,你媽還擔心你們不回來吃飯呢。”
藍熏草一只腳邁出車外,嘆口氣:“我們去看俊樊哥了,他受傷的事情爸你還不知道吧!”
藍振業每天忙着店裏的事情,很少有時間出門,可不是真的不知道嗎。
臉上有些驚訝:“古俊樊怎麽會受傷,那麽穩重的一個人,應該不會和小澤一樣,沒事跑出去和人打架吧。”
一邊的藍小澤就忍不住撇撇嘴:“爸,說別人的時候不要順帶捎上我嗎,我都好長時間沒打架了好不好?”
藍熏草嘆了口氣,一面從車子上把超市裏給兩個老人家買的衣服取出來,一面把古俊樊受傷事件的始末簡單的說了一下。
末了,再嘆一口氣:“俊樊哥現在腿上都打了石膏,看着就叫人心裏難受的慌。”
藍振業就随口一句:“那我明天抽時間過去看看吧,古俊樊可沒少了幫咱們家的忙。”
三個人于是繞過門前停着的一輛車子往裏走。
藍小澤眼尖:“哎,爸,這誰的車子停咱家門前了,有點眼生啊,不過這車可真好,一看就是有錢人才開得起的,該不是姐夫過來了吧!”
聽他這麽一驚一乍的,藍熏草可就難免心裏虛的慌了。
要知道,她今天可是算計好了,趁着蕭墨昂要在家陪着準妹夫,自己才借口回爸媽這裏,順道跑去古俊樊那裏探視一下子的。
要是他這個時候過來,不是就全漏兜了嗎?
急忙回頭好好的打量一番那輛車子,真的挺眼生的啊,可以斷定一點,絕對不是蕭墨昂慣常開的那輛車子。
一顆心這才落了底,可是,藍振業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立馬又呆住了,話是和小澤在說的:“可不就是你姐夫的車嗎,好像是他新提的一輛車吧,已經過來有一會兒了,就一直在家裏等着你們呢!”
藍熏草覺得自己真的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啊,竟然還真的就是蕭墨昂過來了,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留在家裏吃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