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滾!”安然忍無可忍扇了對方一巴掌。

“啊!”卓佳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耳光,尖叫了一聲,搖搖欲墜的身體晃了兩下,就對着安然撲過來。

安然下意識地護住腹部繼續往後退,可她的身後是冰冷堅硬的牆壁。

卓佳萱整個人都撲向安然,安然本能地用力推她。

“啊啊……”卓佳萱的身體突然猛然地向着旁邊橫摔了出去,撞到了門口臺階尖銳的棱角上,整個人仿佛一只破碎的風筝般倒下去。

鮮血,從她的裙子下面緩緩流出來……

安然徹底懵了。她怔怔地看着倒地的卓佳萱就匍匐在她的腳下,鮮血流了一地。

“救救我……我的孩子……救我啊……”卓佳萱強撐起上半身,伸出一只蒼白的手,抓住了安然的裙角。

安然大叫一聲,本能地想掙脫開對方的糾纏。

“為什麽要害我……為什麽不肯放過我……我一直在求你原諒……為什麽你這麽狠心……”卓佳萱疼得面容都扭曲了,看起來猙獰可怕。

“你……你放開!”安然為了能把自己的裙擺從卓佳萱的手裏解救出來,她蹲下身,用力地掰對方的手指。

“救我啊!”卓佳萱突然尖叫,瘋狂地喊叫:“不要打我……”

她突然撒了手,再次狠狠地摔在地上。

安然驚呆了,她真的什麽都沒有做!本能感覺這個女人透着古怪,她不想當東郭先生,只想趕緊逃離開這血腥的現場。

“安然住手!”突然一聲暴怒的喝斥炸雷般在她的耳畔響起,不知什麽時候聶擎宇過來了。他震驚地看着倒地呻吟的卓佳萱,投向安然的眼神仿佛要殺人。“你對她做了什麽!”

安然腳底一個趔趄,差點兒沒站穩。

“擎宇……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卓佳萱聽到聶擎宇的聲音,拼命掙紮着再次爬起上半身,對他伸出了蒼白的手求救。

聶擎宇一把将卓佳萱抱到了懷裏,急聲問道:“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跑來找安然做什麽!”

他聽說卓佳萱從醫院裏跑出來找安然,就趕緊追過來,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嗚嗚……我錯了,我來向安然道歉……可她不肯原諒我……她說她也懷孕了,不允許我生下寶寶分去你的寵愛,所以她要害死我們的孩子……擎宇……求你救救我們的骨肉……我不能失去他……”卓佳萱瘋了一般地哭喊着。

聶擎宇再次一驚,他猛然轉頭看向安然。那雙幽邃的黑眸有震驚有暴怒還有意味不明的情緒,似乎化成利刃般要在安然的胸口紮出幾個血洞來。

安然臉色慘白如紙,渾身微微戰栗着。她對視着他,顫聲解釋:“我……我沒有……沒有害她……是她……是她自己故意摔到臺階上的……是她自己故意的……故意陷害我!”

“你胡說!”卓佳萱哭着打斷安然,尖叫道:“我瘋了麽,為什麽故意摔自己的孩子陷害你!你以為你是誰,你值得我舍棄我和擎宇的親骨肉麽……”

聶擎宇眯眸,咬了咬牙,腮幫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他抱起了卓佳萱,沉聲道:“我先送你去醫院!”

他抱着卓佳萱快步走向停在旁邊的車,同時吩咐阿豪:“把那個女人帶回去,關進卧室裏,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安然還想解釋什麽,但是那個男人連一眼都不再看她,頭也不回地抱着卓佳萱驅車離開了。

阿豪走過來,冷聲道:“太太,請你上車!”

安然想逃跑,但是她剛邁步就被阿豪給逮住了。

阿豪抓住她的兩只手腕,拖拽着硬将她塞進了黑色的邁巴赫裏。

樂團門口很快恢複了安靜,只留下了一灘鮮紅的血漬。

安然被押送回了龍湖莊園,關進了她和聶擎宇的卧室。手機被沒收了,座機拔了線,她失去了跟外界聯絡的所有機會。

這時哪怕她想解釋,也沒有人聽。

她無助地蜷縮在大床上,抱着自己的臂膀,心裏滿是惶恐。她懷孕的事情已經被卓佳萱給抖摟出來了,不知道聶擎宇會怎麽處置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

回想發生的一切,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她根本無法解釋卓佳萱瘋狂的行徑,正如卓佳萱所說,她根本不值得卓佳萱犧牲腹中的孩子來陷害她,她真沒有那麽重要!

可是安然當時根本沒有用力,卓佳萱突然橫摔出去撞到了臺階的棱角,對方就是故意的。

安然不停地顫抖。卓佳萱太可怕了,這女人能對自己和自己腹中孩子下這麽狠的毒手,簡直就是個瘋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因為今天受了驚吓,還是因為昨晚聶擎宇的縱欲過度,她的腹部突然絞痛。

她捂着腹部,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來。

不好,可能是先兆流産。

安然張開嘴巴想呼喊求救,可是她喉嚨裏火燒火燎,發出的聲音嘶啞不堪,隔着厚厚的卧室門,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

她掙紮着爬下床,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用盡所有的力氣拍門呼救:“開門!放我出去!我要去醫院……我肚子好疼……”

無論她如何用力拍門,如何大聲呼喊,都沒有人理睬她。

因為聶擎宇下令,沒有他發話,誰也不允許放她出卧室。

安然疼得站不住身子,彎着腰蹲下去。

她想喝水,可是卧室裏沒有飲水機。她只能掙紮着爬進了洗手間,去喝自來水。

一陣陣地腹疼折磨着安然,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房門打開,保镖送飯菜進來。

安然當然不會放過這唯一的求救機會,她拼盡力氣撲過去,抓住了那個保镖:“我肚子疼,必須馬上去醫院,送我去醫院……”

那保镖本能地想推開她,同時拒絕道:“先生吩咐過,沒有他的命令,太太不能離開卧室半步。”

安然死命地抓着那個保镖,指甲都掐進了對方的皮肉裏,哭着尖叫道:“我必須去醫院!我懷的是聶擎宇的孩子,你們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孩子流産……”

保镖原本想強硬地扯開她,聽她提到聶擎宇的孩子,意識到如果孩子出事,他可能就攤上事兒了。所以動作就沒有那麽堅決,再加上安然死命地緊抓着,一時間怎麽都掙不脫。

正在糾纏的時候,阿豪突然進來了。

他還是板着一張冰山臉,目光掃過安然和那個保镖,冷聲問道:“怎麽回事?”

安然終于松開了那個保镖,然後就撲到了阿豪的跟前。她死命地抓住他,嘶聲道:“送我去醫院,我肚子疼……可能要流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