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汴京醫館的宋以真想給宋潛慶祝,可宋氏卻擔憂宋以真因為撸官的事情心裏藏着不痛快。

看着宋氏擔憂的神情,宋以真心中一暖,便抱着宋氏蹭啊蹭的撒嬌道:“娘,別擔心我。咱們大哥如今可是史上最年輕的尚書大人。咱們須得好好慶祝慶祝才行。”

“不錯。”宋文書琢磨着道:“我去買點香火紙錢,晚上好祭祖。”

宋氏見宋以真放開了,這才放下心。

東家有喜,宋以真豪爽的掏出了私房錢,給汴京醫館的夥計每人發了一兩銀子的紅包,可樂的衆人嘴都合不攏。

宋潛當戶部侍郎的消息,傳到了大宋氏耳裏,可把她氣的要死。

前陣子她還得意自家女人被賜婚給三皇子,得意宋以真被撸了官,可沒高興兩天,二房居然又出了個戶部尚書,她自己的兒子到如今可還是個白身。

氣的不行的大宋氏本就憋着脾氣,又見丈夫宋文軒納的小妾夏婉年輕漂亮,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手中的茶碗一摔,滾燙的熱茶潑在夏婉身上,所有氣通通對着夏婉發作了出來。

夏婉又是個有心計的女人,知道這時候宋文軒該回家了,便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求饒,剛好這一幕被踏門而入的宋文軒見到。

宋文軒頓時大怒,自從有了夏婉,感受過了溫柔鄉,他心底便極為厭惡大宋氏這個粗魯又無知的愚婦。

大宋氏火爆脾氣,當即就仗着女兒夏語冉和三皇子的關系,大罵宋文軒和夏婉兩人不是個東西。

宋文軒被罵的臉色通紅,一邊是撒潑的旱婦,一邊是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妾,是個男人都有憐香惜玉的心。

火冒三丈的宋文軒當即就給了大宋氏一巴掌,直打的她臉都腫了。大宋氏挨了一巴掌,頓時跑去夏語冉房裏,使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出來。

夏語冉哪裏看的自家母親這樣被辱,當即就拿出三皇子妃的派頭出來要人将夏婉發賣出去。

夏婉見狀,連忙尋求宋文軒的庇護。

宋文軒見女兒都不給自己面子,頓時惱羞成怒的的大罵宋語冉不孝。又讓宋語冉別嘚瑟,她不過是三皇子的小妾而已。

宋文軒這番話本帶着提點的意思,但正在氣頭上,話出口便不怎麽好聽。

宋語冉一聽自家父親為了小妾竟然如此作踐自己,連忙收拾東西帶着丫鬟闖出府,就去了三皇子府上想依仗三皇子給自己撐腰。

三皇子被宋語冉鬧的心煩意亂,為了不讓禦史挑錯,連忙讓人将宋語冉帶進了屋裏,嚴加死守的看着她,不許宋語冉作妖。

被宋語冉坑了這麽一回的三皇子,連帶着看杜三小姐的眼神都不怎麽好。

杜三小姐的段位可比宋語冉高太多,先是小心翼翼的承認錯誤,再風情萬種的将三皇子迷得雲雨一番,這因宋語冉引出的不滿便瞬間煙消雲散了。

三皇子府中的動靜,自然沒瞞過有心人的耳目。

華恒得知此事,淡淡一笑,讓人将消息散播出去,第二日,三皇子便被禦史彈劾了。

為此,三皇子打心眼兒裏厭惡宋語冉這分不清世态的蠢貨!

寧宗心裏倒是很高興,不為別的,就因為國師治好了他的短命這個根兒,又研發了一種藥丸,讓寧宗吃了之後,竟然一改老态龍鐘的模樣,變成了鶴發童顏。

而近幾日他那一頭如霜打過的白發,竟然在一夜之間變得漆黑無比。

那一日,寧宗坐在銅鏡面前,看着鏡子裏那年輕強壯的如同四十左右的自己,頓時龍顏大悅。

寧宗親自拉着國師上了太極殿,讓和他結拜為異性兄弟,卻被國師君臣有別給婉拒。

為此,寧宗想方設法都想獎賞國師。五公主見狀,便借勢提議讓楊隐替補宋以真的空缺,讓他當太醫院院判。

楊隐是國師的徒弟,寧宗當即點頭答應,讓穆修拟制升了楊隐的官。

寧宗一夜年輕,頓覺心中豪情萬丈、雄心勃勃,一夜禦了數女之後也覺得神清氣爽、生龍活虎,便又攜了國師上了宮中最高的摘星臺。

寧宗和國師迎風而立,他眺望着眼前的皇城景色,忽然感嘆道:“朕尚可活白年,安能使兒孫争位。”

國師聞言眸光一閃,面上卻不顯山水的道:“臣一介醫者,不敢妄論朝政。”

寧宗聞言很是滿意,他如今看國師是怎麽看怎麽順眼,不免将宋以真的好全都抛在了腦後。再一回想宋以真處處抵怼他,還說什麽‘人終有一死’的混賬話,寧宗心裏對宋以真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寧宗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胡子,摸了個空,這才回味過來,他早已不是躺在龍床之上等死的病秧子。

摸着光潔平滑的下巴,寧宗嘴角挑出抹自得的笑意,在心裏感慨年輕真好。

國師全程不動神色的把寧宗的心緒變化收進眼底,他忽然一掃手中的拂塵對寧宗道:“臣近日聽聞徒兒說起了太醫學院的事情,深感宋院士此舉乃利國利民之事。”

寧宗一聽國師說起宋以真的事情,眉頭下意識一蹙,又聽國師說道:“醫者濟天下,臣懇請陛下同臣一起莅臨太醫學院,好讓這些後生知道,學好醫術才能為國效力。”

國師這番話可謂抓準了寧宗心裏的爽點,一個等死的耄耋老者忽然變成了精壯猛男,放到現在寧宗肯定要全國直播,當百姓心中的美天子。

而今一聽國師的建議,便也想去太醫學院嘚瑟嘚瑟,讓衆人看看,朕年輕有為,再活五百年妥妥的。

擇日不如撞日,寧宗想便做,當即便傳來秦真,坐上龍辇聲勢浩蕩的去了太醫學院。

彼時,宋以真正帶着甲班的學生在做臨床試驗,被見王珠氣喘籲籲的來說:“東家,陛下來了。”

聽見這個消息,宋以真趕緊放下手頭的動作,帶着太醫學院的學生全跪在門口迎接寧宗。

遠遠地便看見,秦真帶着數十名身穿飛魚服,身佩繡春刀的錦衣衛在前頭開路。而後是十二個手執金羽團扇和孔雀翎的內侍,緊跟着便是八人所擡的龍辇漸漸行了過來,左右護着十幾名錦衣衛。至于國師,也坐在一乘氣勢華貴的高轎,跟在寧宗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