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亞瑟在美幻的房門前抓住了她。

“你到底在氣什麽?就算這一切都是我與岳母串通的好了,可以那又如何呢?”早知道女人心海底針,只是不知道竟是這般讓人勞神。

“又如何?”她重複着他的話,火氣更上一層樓。“是不如何,我只是受騙回國嘛,沒什麽大不了的,我不過是失去了自由,不得不留在這裏作牛作馬嘛,真的是沒什麽可氣的哦。”她冷哼着說着反話。

“好,這些都是我的錯,我認錯,對不起。”他将她拉進屋,嘆了口氣,“可是,我想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你一個多月了,騙你是因耐不住對你的想念啊。”他不再壓抑心中的渴望,傾身向前,封住了她欲啓的唇。

他靈巧的舌挑開她倔強的雙唇,探入其間,勾引她的丁香小舌與他一同嬉戲。

良久,亞瑟才放開她的唇,還給彼此一個喘息的空間。

“我是真的想你,從你離開我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瘋狂地思念着你,想得心都痛了。”他緩緩地在她耳邊傾訴着相思之苦,時而含吮住她小巧的耳垂。“我實在是太害怕你不回來,因為太過的擔心,所以才會接受你母那幼稚的提意,如果因此而讓你感到氣憤,那我道歉。”

“為什麽?”她不再掙紮,只是輕輕推開了他,一臉疑惑地看進他的眼。

他對她愛憐地一笑,“那是因為……我愛你,無可就藥地愛上了你。”

“愛?對我這個只與你相處了七天不到的人,你憑什麽可以肯定你是愛我的?”

“愛情是沒有理由,不受控制的,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我想,當我在雅典娜神廟前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經愛上了你,否則我不會去嫉妒優介,去吃淳的醋。”

“嫉妒?吃醋?”她震驚,不敢置信,他這樣的男人竟會為她嫉妒、吃醋。

“他們太過親近你,而那卻是我不曾的,你總讓我覺得你離我很遠。”

“他們是我護衛啊,跟在我身邊是理所當然的,而你……”卻是個陌生人。

“我也要理直氣壯地待在你身邊,一輩子也不要你離開我。”

“一輩子?”好長的時間哦,她會不會膩?

“對,一輩子……”他堅定地做了決定,“做你的丈夫。”

“丈夫?”美幻聞言不免瞪大了眼。這位先生還真是可以,才沒說兩句話,就将他們之間的關系三級跳,決定做她的丈夫了。丈夫,目前她的人生計劃中還沒有這一項啊。

“是的。”他霸氣道。

“喂,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霸道?”

“他們都說我平易近人。”他笑笑。

她翻翻白眼,“關于你做我丈夫的這件事,你是不是應該問問我的意見?”

“那你的意見是什麽?你不同意嗎?為什麽?你不愛我嗎?難道你對從來沒有心動過嗎?”他一臉哀怨地看着她。

美幻被他的問題砸得一時頭昏眼花,“不,我……”愛你。只是到嘴邊的這兩個字,硬是讓她咬住了舌頭,咽了回去。

愛他?連她自己都驚愕于這個回答。真的嗎?她愛上了他?什麽時候她已經愛上了他?在雅典娜神廟前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次無來由的心悸是不是就已經預示了她的心終有一天會只為了這個人而跳動?

“不?那就是說你也是愛我的喽?”亞瑟再次将她拉近,锲而不舍地追問。

“我……”也許同他一樣,在他們初見的那一刻,愛情的種子就已經深植她心中,只是它成長的速度慢了些。想通了,明白了,她看着他,笑了。

“不要這樣笑,也不要這樣看着我,那會讓我誤以為你是在勾引我。”雖是這麽警告着,但他卻沒推開她。

“如果這真的是勾引……你會怎麽做?”她伸出一指在他胸前慢慢地劃着圈圈。

“我會……一口一口地将你吞食入腹。”他抓住她頑皮的手指,放入口中輕咬。

“那就讓我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吧。”她抽回手指,湊上唇,吻住了他。

“恭敬不如從命……”

而過了好久才意識到身為護衛的職責的淳和優介,匆匆趕來,卻也只能看着亞瑟抱着美幻,消失在房內。

剛剛從另一間房走出來的中條俊人和南波雲也看到了。

“如果鷹村小姐是我們未來的‘皇後’,那麽我認同她了。” 南波雲親昵地挽着中條俊人的手臂說道。因為她,她與中條俊人才能邁出那一直怯懦不前的一步。

中條俊人握住了她的手,仍不是語,其實他心中在很早以前便對美幻投了支持票。

黃昏時,亞瑟從幸福的夢中醒來,神清氣爽,并很自然地看向趴睡在他身邊的美幻。

雪白的香肩露在被單外,散亂的長發卻又遮去了一邊肩頭,即使她熟睡着,也仍是性感的。

亞瑟笑看着想,他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子吧?因為愛人就在身邊。

他單臂支起上身,俯視睡美人。

她真是個美麗的女人,同時這美麗的皮囊裏還裝着一個聰慧、勇敢的靈魂,讓他不能不愛。

伸手撥開她臉旁的發絲,卻沒将一向淺眠的美幻驚醒,這時他才發覺自己今早的失控,向她初識雲雨的身子一再索求。

他俯身疼惜、歉然地在她頰上輕烙下一吻。

美幻卻也這時轉醒過來,眼睫蝶顫着。

看着她漸漸醒來,亞瑟竟然有些激動。

美幻翻轉過身,揉着困盹的眼。

“醒了嗎?”他又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她睜開眼,對上他盈滿柔情的金眸,有些調皮地道:“這個時候我該說什麽?尖叫色狼可以嗎?”

“頑皮。”他笑斥一聲,并在她鼻尖上啄了一下,“別忘了,可是你色誘我的。”

“有嗎?我怎麽不記得?”話是這樣說,她卻已經鑽進了他懷裏,貼着他的胸口,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你只要記得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就好。”他将她摟得更緊。

“哼,霸道,怎麽不說你是我的人?”她嬌斥,但也笑着。“有人來過嗎?”

“沒有。”恐怕也沒有人怕靠近這裏。畢竟他們憤怒的少主需要他來滅火。

“是嗎?”那些要命的家臣,需要他們的時候反而不見了蹤影,不過……“那也好。”沒有人證,自由還是她的。

“冰。”他低頭看向胸前的黑色頭顱。

“嗯?”她磨蹭着他的胸口,漫不經心地應道。

“嫁給我吧。”

“哎?”她一呆,然後馬上坐了起來,還不忘用被單包住赤裸的身體。“你這是在求婚?”

“是的。”他肯定地點頭。

她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然後笑了,這人啊……

亞瑟也随着她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她,突然明白了她的笑意,不覺也笑了。“我知道在床上求婚一點兒也不浪漫,也不夠慎重,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我想娶你,想和你攜手一生,白頭到老,所以請你嫁給我。”

“這個……我要考慮考慮。”她笑得像只小狐貍。

“考慮?”他把她拉回懷裏,“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

“不,”她伸出一指,在他眼前搖了搖,“中國人有句古語說得好,‘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所以我當然要考慮清楚,萬一所托非人,我這一生豈不就毀了?”

亞瑟随之扯開狡詐的笑,“既然這樣,那我也只好使用那最管用的一千零一招,逼你就範了。”他再次将她壓倒在被墊上。

“什麽一千零一招?”她一點兒也不怕他會對她不利,仍悠哉地撥弄着他垂在額前的棕發。

“把你綁在床上,不停地與你做愛,直到你懷孕為止,那樣你就不得不嫁給我了吧?”他抽掉她身上的被單,再次為她的美麗贊嘆地輕呼。

“你真的這麽以為嗎?”她沒有反抗,反而伸出雙臂在他頸後交纏。“你應該知道,以我的身家和能力,獨立撫養一個孩子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啊。”

“那我們就來試試吧,反正我們的孩子會是這世上最棒的寶寶。”他邪笑着俯下身。

“嗯?”他們讨論的是這個問題嗎?

不過,美幻已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亞瑟壞心地将她再次拉入絢麗的旖旎春光。

當亞瑟和美幻再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時,那已是又一個三天後的事了。

“小姐,你們還真是好本事,平白無故地就可以在房裏窩上三天不出房門半步,連三餐都在床上解決,臣等真是佩服至極啊。”明褒暗貶,淳絕不會放過這種大好機會,惡意地調侃那個害他差點精盡人亡的主子。

“那是當然,不然我怎麽會是你的主子呢?”美幻也不是省油的燈,怎麽可能任屬下嘲弄而不反擊?像個幸福的小婦人一般靠在亞瑟懷中,舌頭卻不像她的表情那樣善良。“你是羨慕還是嫉妒?既知不如人,不如坦白承認,我們又不會嘲笑你,大不了,我讓膳房多熬些壯陽的藥膳給你,省得你留在這裏眼紅,自哀自憐。”

“淳,你說不過小姐的啊。”優介勸着愛人同志少說兩句,以免自取其辱。

不過,美幻并沒打算如此簡單地放過他,遂轉身向優介,道:“優介,像他這種無用的男人真的可以滿足你嗎?用不用我給你介紹幾個更好的男人?包君滿意啊。”

優介聞言馬上羞紅了雙頰,手足無措,一時不知該如何做答,說是與不是都得罪人啊。

而淳則像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把摟過優介,遠離美幻的勢力範圍,同時宣誓主權道:“優介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你少打他的主意,別的男人更是別想!”

“呃?”亞瑟是第一次見識到淳與優介的相親相愛,一時錯愕不已,“你們是……”同志?

“怎麽?”淳危險地半眯了雙眼。

“不,沒什麽。”亞瑟住了嘴,也收起了愕然的神情。其實這種事并不難接受,只是……

“呵呵……”美幻見此反倒笑得開心不已。

亞瑟收緊了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引來她的眼神詢問。

“為什麽不告訴我,他們是同志?”害他白醋猛灌,酸到心裏去了。他報複似的咬齧她的小耳垂。

美幻吃痛地躲開,“你又沒問。”她又笑着輕啄他的唇,“乖,別氣了。”

“哼。”他重重地吻住她。

“咳,咳!”一直在一旁觀望的蘇重咳兩聲,讓他們別忘了現場還有別人。“恭喜兩位終于心意相通,那總裁大人,您打算什麽時候與鷹村小姐舉行婚禮呢?”

“我是很想馬上娶到她啊,可是這家夥卻說還要考慮,所以我也沒辦法呀。”亞瑟無奈地聳聳肩。誰讓他是尊重女性的好男人呢。

“偶像啊,你還要考慮什麽?我們亞瑟可是百年難得的好男人呀,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多金又不花心……”凱三八兮兮地上前,将亞瑟的優點傾襄相訴,活像個皮條客。

“好了,好了,”美幻好笑地制止他好似無止境的歌功訟德。“就算要舉行婚行,也得先把我老媽找回來吧?日本人的婚禮可是很重視禮數的啊。”她似假非真地道,其實不過是想多當幾天鑽石單身女。

“嗯……也對。我們這就去找人。”行動派的凱立刻拉上妹妹,如風一般的卷了出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見此,美幻頗有些傻眼,“這……到底是誰要結婚?他們為何如此興奮?”

“我倒是很高興他們的主動,因為我萬分希望可以早日娶你進門啊。”亞瑟親吻她的太陽穴,多情地說道。

美幻但笑不語。她想,她是會嫁給他的,但在那之前,她要先了解他,徹底的了解,因為她知道他并非如表面上的普通。

時間又向後飛移了半個月,其間,在鷹村宅院的各個角落,都曾出現過亞瑟和美幻如漆似膠的親密身影,兩人之間熱戀的溫度不斷攀升,感情好得令人眼紅。

但至今,亞瑟一日三次的求婚宣言,在美幻面前從未得到過明确的答案。

這一天,亞瑟破天荒的沒有粘在美幻身邊,帶領着部屬們出門去了。

美幻午後偷得浮生半日閑,悠閑的獨自坐在自己的庭院中,欣賞着滿園紅透了的楓葉。

只是,這閑暇卻并不長久,很快,她今日安逸的好心情,就被那從似火的楓樹林中傳來的冷冽殺氣破壞了個精光。

“什麽人?出來!”她為此有些惱怒地抛出兩枚飛镖,随它們疾速地射入林中。

立時的,兩名黑衣人從林中跳了出來。

美幻奇怪地看着他們,穿着還真是古怪啊——一身黑袍,戴着連衣的大帽子,就像修道院的修士,他們的臉被大大帽沿擋住了,看不真切。

“你們是什麽人?”雖然不高興被打擾,但她仍是開口與他們打了招呼。

可是,兩個黑衣人似乎比她更懶惰,連聲都不吭一聲,只從寬大的袖中抽出匕首,齊齊地向她刺來。

“吓?”對于他們的突然襲擊,美幻感到有些意外,但她卻不認為憑眼前的這兩個人可以對付得了她,不過用他們解解悶也未常不可。

她起身,輕松地似玩樂地周旋于兩人的刀鋒之間,直到玩膩了、玩厭了,才跳到一名黑衣人背後踢去,令他平趴倒地,另一個則被她踢中了面門,倒在了同伴的背上。

“呵,”她單腳踏在兩人堆上,又踩了兩腳。“你們是什麽人?是誰派你們來的?”雖然她也覺得這問題很是無聊,但還是不得不問,她才掌管鷹村一族不過半月餘,應該不會招惹上什麽麻煩的人物吧?“喂,快回話!”

美幻想不到的是,他們就像中國抗日戰争時期的地下工作者一樣——打死也不說。

她扁了嘴,“讨厭!不好玩,吭一下會死啊?沒意思!”她挪開了腳,轉身就要走。

卻不知從何處射來一枚暗器,但目标不是她,而是地上疊成一堆的兩名黑衣人。

“哎呀。”美幻看到地板上被射穿了的兩具軟趴趴的屍體,不免厭惡地皺起了眉。“喂!”她沖着楓林的方向大聲道:“太沒道義了吧?人家他們可什麽都沒說啊。”

“他們未經許可,便擅自行動,對您無禮,這是我代他們向鷹村小姐您的賠禮。”林中傳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且越飄越遠,很顯然說話的人已經離開。

美幻又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屍身,兀自喃道:“這賠法也太那個了吧,也不怕我消受不起?”

此時,淳和優介正帶着一隊家臣匆匆趕來。

“小姐,剛才發現後門的守衛被人打昏,可能有闖入者……”淳大叫着。

美幻白了他們一眼,等你們來,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幾百次了。“知道啦,知道啦,”她擺擺手,用着無關緊要的口吻道:“把這裏收拾幹淨吧。”說完,她便留下一群對着那兩具屍體無瞪大眼的家臣們,進屋去了。

傍晚,亞瑟興沖沖地回到了鷹村大宅,在門口時,還滿心歡喜地拍了拍口袋裏的鼓起,今晚他将正式向美幻求婚。

敦不知進門後,首先迎接他的,竟是美幻遇襲的消息。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知美幻安然,他也沒有馬上先去看她,反而轉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亞瑟慎重地取出了自己的塔羅牌,心神合一,用最簡單的鑽石星法為美幻占蔔。

他心中暗祈,顫抖地翻開了代表現在的兩張牌,卻見一張正位的“塔”和一張正位的“死神”。

這時的他已經沒有力量去揭開那最後一張牌了,因為他的眼前只重複地出現那兩張牌所代表的含義,無數可怕的想法正在他腦中不斷顯現。

“亞瑟?”無意走進來的凱,看到亞瑟那難看至極的臉色,擔心問道:“出了什麽事?”

亞瑟未答他,默默無語地站起來,似游魂一般走了出去。

“喂……”凱叫着,卻阻止不了他的離去。

美幻盤腿坐在會客室的榻榻米上,低頭看着手上那把殺死了兩名刺客的黑色匕首出神,直到亞瑟走進來。

“嗨!”她擡起頭,笑笑地向他打招呼,卻沒有得到回應。

亞瑟也看到了那把匕首,不禁全身一僵。

“嗯?怎麽了?”她看出了他的緊張,奇怪地看了看手上的匕首,這非金非石的匕首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亞瑟确實認識這匕首——它是“巫師”的成員所特有的,而且是高層幹部才能持有的。

“這你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的?”他問着,心中卻不想她回答。

“這個啊,”她擺弄着那匕首,“就是射穿了那兩個殺手的兇器啊。”她單手支着下巴,有些興奮地道:“能用這麽小的一只匕首一下子射穿兩個大男人的軀體,此人的功力肯定不弱,若與他交手,不知道我有沒有勝算啊。”

聽着她的話,亞瑟了解到這匕首的主人似乎對她并沒有不利的舉動,而且這事也并沒有吓到她,但她終是被卷入了他造成的危險中了。

亞瑟看着她,眼中有着複雜難辨的感情。

随後,雖然心痛,但他還是為了他的愛痛下決心,就算這一決定會讓他的愛怨恨他一生一世,就算他将一輩子背負這錐心刺骨的痛,他也絕不後悔。“我要走了。”他刻意直視她,證明他所言非虛。

“什麽?”美幻疑惑地擡起眼,“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麻煩你再說一遍。”

“你沒有聽錯,我要走了。”他冷下臉,僞裝出輕蔑、殘酷的表情。

“走?難道是希臘那邊出了什麽事?”她坐直了身,憂心地問。

“沒有,我只是膩了。”

“膩了?”他倒底在說什麽?

“對,我已經對你厭倦了,對追求你的游戲厭倦了。”看到她臉上的愕然表情,他硬是忍下心疼的感覺,繼續道:“你的身子已經給我了,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所以我不想再玩下去了。”

“對你來說,追求我只是你的一個游戲?”她的表情如他預計的一般冷凝了下來。

“是的,女人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只不過你好像比較難上手,所以我才耐下性子同你玩玩罷了。現在,我想要的,已經到手了,其實你和別的女人也沒有什麽不同。”他滿臉不在乎的樣子,聳聳肩,從口袋裏摸出那個裝着用來求婚的鑽戒的紅色絨布盒,扔到她面前,“這個給你,算是你陪我這些日子以來的報酬吧。”

她撿起盒子,打開,盒中閃着漂亮光彩的鑽戒讓她更低垂了頭,額發擋住了她的臉,讓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然後,她握緊了那小盒,另一只手捂住了嘴,肩膀也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他是真的傷了她的心。他咬緊了牙關,握緊了雙拳,抑下上前抱住她,安慰她的沖動。

“你……”她的聲音帶着哽咽,“你就這麽對我?”

他沒有出聲。

“我恨你!”如果這是他要的。說完,她起身,沖出屋外,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吱!” 他的掌心被指甲刺破,唇角也被他自己咬出了血,但那痛比不上他的的心痛。

看着她傷心離去的纖細背影,他多想追上去,告訴她,他所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告訴她,他愛她,只愛她,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不會變。但他不能,因為他愛她,所以他要她平安幸福的度過這一生,即使她會恨他,永遠不會原諒他。

他站了起來,慢慢地走了出去,慢慢地走出了鷹村大宅,慢慢地走出了美幻的生命。

而跑出房間的美幻,直到來到了無人的後花院,才松開了捂在嘴上的小手,大笑聲抑制不住地沖口而出。

她笑了很久,直到笑到腹痛,笑到無力了,才席地而坐,收斂了笑意。

看着手上的絨盒,她又憶起他所說的話,不禁疼惜地一笑,“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