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一聽說要去寺廟住兩日,當即來了興致,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兩人用過了午飯,秦真便帶着宋以真坐着馬車準備出城。

哪想剛出秦府的大門,就被東宮太監給攔了個正着。這太監長着一張馬臉,此時正皮笑肉不笑地攔在馬車前,對秦真道:“見過督主,小的奉太子之命,前來請督主夫人入東宮和太子妃說話。”

宋以真詫異:“我和太子妃不熟,她找我說話幹什麽?”

那小太監被宋以真這直白的一句,弄的有些愣。秦真掃了眼他的腰牌,見是高遠以前挂着的那塊,便知這小太監應該是孫琅安排在東宮的人。

面對秦真的冰冷的目光,那小太監頓覺被他視線掃過的地方都像是燒起來了一般。

他剛上位,骨子裏的奴性還在,便呵腰找了個借口輕聲道:“大約是太子妃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請督主夫人去看看。”

宋以真不怎麽待見東宮的人,但太子派人來請,又不能不進宮。正為難的時候,忽聽一陣鐘聲從宮內傳來。

幾個太監一聽,立馬跪地哭泣。

這可把宋以真哭了個懵逼,秦真眼光一冷,孫琅這臭蟲竟然把事情提前了。

他伸手扶着宋以真下了馬車道:“喪龍鐘響起,陛下薨逝了。”話落,扶着宋以真對着皇城的方向跪拜在地。

寧宗薨逝,文武百官皆要入宮服喪。

宋以真和秦真自然也不列外,兩人只好回府換了素服跟着東宮的太監入了宮。

而此時的東宮內,太子陰劭元一早便準備好龍袍,只等孫琅弄死寧宗,就登基上位。

五公主聽到喪龍鐘快馬加鞭的趕去宮裏的時候,太子已經登基為帝,迫不及待的連國號也改成了開元。

穿着一身嶄龍袍的新帝陰劭元,氣勢淩人地看着挺着個大肚子的五公主,冷笑一聲:“五皇妹來的好早!”

看着陰劭元那得意洋洋的模樣,五公主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陰劭元氣定神閑的坐在龍椅上,讓人美其名是扶着五公主去給寧宗守靈,實際是把五公主軟禁在了宮中。

孫琅從暗處走了出去來,一臉谄媚的道:“奴才恭賀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陰劭元看着孫琅哈哈大笑:“你這奴才,放心,朕少不了你的好處!”他話風一轉,狠戾道:“先把秦真給朕解決了再說。”

在陰劭元心裏,無論秦真如何韬光養晦,他一直是壓在陰劭元心中的一座大山。不除去秦真,他便不能高枕無憂地當這個皇帝!

“陛下請放心。”孫琅眼裏同樣閃過一絲冷光。

……

秦真一入宮就被新帝安排去負責寧宗的喪事,寧宗遺留下來的嫔妃,盡數都要給寧宗陪葬。

陪葬的方式很簡單,一根白绫勒死,封棺跟着寧宗的棺木一起送去皇陵。

寧宗只剩新帝一個兒子,五公主又被軟禁起來,入宮哭喪的宋以真便混在新帝陰劭元的女人堆裏輪着哭祭。

入夜之後,就比較冷。

秦真一早就吩咐了人貼心伺候宋以真,天色剛黑下來,她就被小太監帶到了偏殿中歇息。

哭靈的聲音從遠處不停的傳來,作為大夫的宋以真獨自坐在燈火通明的偏殿中,倒是不覺得害怕。只是跟着哭了半晌,也怪累的,宋以真半靠在榻上不自覺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聽見外面有腳步聲走進,宋以真精心地睜開了眼。看着門外直入而來的人,是新帝陰劭元。

服喪期間,他穿着白色的錦衣,頭上戴着白玉冠,看見宋以真坐直了身子的時候,臉上還浮現一抹溫潤倜傥的笑意:“剛睡醒?”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宋以真站直身子,眼神戒備地對他俯身行禮:“見過陛下。”

“莫要見外!”

陰劭元彎腰扶起宋以真,口中溫和的道:“記得那年在汴京醫館的院中,朕同你兄長他們把酒言歡。當時還和穆愛卿笑言,我與他交好,你也當喚我一聲兄長。”他的手握着宋以真的手不松開,笑着道。

別看他此時帶着如珠似玉的風度,可在宋以真看來,只覺他臉上的笑容油膩的不行。

宋以真不動神色地在他手腕一佛,陰劭元覺得雙手一麻的時候,宋以真已經輕巧轉身,将手從他掌心裏抽了出來。面色疏離的道:“陛下說笑了。”

帶刺的玫瑰總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尤其是宋以真這種冷淡疏離的模樣,更是勾起了陰劭元心中勾引之魂。

他在宋以真方才靠着睡覺的地方坐下,此時帶宋以真進來休息的那太監已經進來奉茶。

陰劭元端起茶盞吟了一口,見那太監不退下,便不悅的呵斥。那太監看了宋以真一眼,輕輕的退到了門外站着,卻不走遠。

宋以這心中一定,朝陰劭元俯身道:“陛下在此歇息,不敢打擾。”話落,便要退出去。

“慢着。”

陰劭元漫聲開口,他将茶放下,金尊玉貴地颔首看着宋以真:“朕說你可以走了嗎?”

宋以真站定身子:“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陰劭元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宋以真身上:“俗話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宋以真面色一變,他已經伸手挑起宋以真的下巴,輕佻道:“這話說的果然自有它的妙處!”

陰劭元以前當溫潤如玉的三皇子時,自就練成了流連花叢的好本事。更何況他早先就對宋以真起了一些心思,不過因着後來的是是非非壓了下去。

如今看着宋以真曼妙纖纖地立在自己跟前,那嘗鮮的心思便怎麽也止不住。本來想耐着性子和她周旋,可宋以真油鹽不進的模樣讓他失了耐心。

一朝登基為帝,哪裏還能忍受旁人的忤逆和無視?

索性歇了周旋的心思,打算霸王硬上弓。宋以真一看他要對自己動手,是可忍孰不可忍,宋以真直接一根銀針紮暈了他。

看着陰劭元倒在地上的模樣,宋以真沒好氣的踢了踢他,又給他用了能讓人短暫失憶的藥,這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陰劭元給拖到了床上去。

做好這一切,她拍了拍手,往門口走去。誰知剛走出去,就迎面撞進了一個銀色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