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翰笑了笑:“你放心,機會總會是有的,就算是沒有,我們也可以制造出來機會不是麽。”
張紅豔愣了一下,雖然不大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可是也沒有繼續追問什麽。
該談的事情談完了,時間就已經不早。
張紅豔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了,她過來這裏是因為和一個客戶吃了飯回來恰好路過。
待會公司有一個會,必須要回去,不然,秘書又要過來催了。
蕭墨翰卻皺了皺眉頭:“要回去麽?”
“是啊,還要回去開會。”
張紅豔已經拿起來自己的包,準備往外走了。
蕭墨翰卻開口了:“一起喝杯酒吧,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這倒是事實,她早就看出來了。
只是,她還要回去開會。
正有些猶豫,蕭墨翰已經走到她的身邊,不由分說把她的身體攬住,往外走。
張紅豔想要說點什麽,張了張嘴,還是一個字沒有吐出來。
喝酒就喝酒吧,據說是,一醉可以解千愁,她也不願意看他這麽不開心的樣子。
而且也很好奇,是什麽事讓他這樣的這樣的失控呢,明明是一個那麽懂得克制自己情緒的一個人。
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好酒量,倒是旗鼓相當。
桌子上,很快,就落空了三四個酒瓶子,菜倒是沒動上幾口的。
蕭墨翰已經有些變了臉色了,似乎,心情不好,刻意求醉,醉的也就特別的容易。
他搖晃着手裏面的高腳杯:“你放心豔豔,我一定會把屬于他蕭墨昂的一切,都奪過來的,我要讓他一無所有,就像是我自己當初的一無所有一樣。”
張紅豔的一張臉也給酒精燒灼成了淡紅色,和他碰一碰杯子:“我們一定可以的,為了那一天能早日到來,幹杯!”
各自把一杯酒一飲而盡,蕭墨翰兩只手扣上了自己的頭,喝的太急太多的緣故吧,頭疼的很。
張紅豔有些個擔心:“你沒事吧,不如我送你回去。”
因為怕他會醉倒,沒人照顧,她并沒有喝很多,所以倒是清醒的很。
蕭墨翰搖了搖頭:“回去幹嘛,還沒有喝好……”
腦子脹疼不已,心也是痛的要裂開了一般。
藍熏草的那些話,一遍遍在他的耳邊回蕩,她說,他們并不合适,還說蕭墨昂才是小朵的爸爸,小朵留在爸爸身邊,才更好些。
那麽他呢?
他不是一直那麽的照顧小朵,像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一樣麽?
他對她的愛比起來蕭墨昂,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麽?
蕭墨昂還曾經那麽深深的傷害過她,還曾經放手她去了美國。
可是自己對她,只有千千萬萬的好,沒有一點點的傷害。
為什麽她還是要選擇回到他的身邊去?
她怎麽可以這樣的殘忍,這樣的絕情?
張紅豔默默的望着他,良久,開口:“墨翰,我們還是回去吧,你真的是喝多了。”
蕭墨翰卻再一次搖頭:“我不回去,我還要喝酒,你陪我一起喝……你知道麽豔豔,我有時候覺得,你比那個藍熏草好多了,至少,你不會讓我傷心。”
張紅豔不由得就是一愣。
藍熏草是哪一個她當然不會不知道。
她明明是蕭墨昂的女人不是麽,為什麽,蕭墨翰會提起來她?
而且,聽他話裏的意思,他對她,也是有着不一樣的感情的吧。
心裏面,說不出來滋味。
怎麽會這樣,他的心裏,竟然還裝着他那個弟弟的女人。
難怪,他們兄弟之間,相互仇視到這種地步了。
原來,并不僅僅是因為家族的産業。
試探着問一句:“墨翰,你喜歡藍熏草麽,可是據我所知,她可是都給蕭墨昂生了孩子的了,難道這你都可以不介意麽?”
蕭墨昂是真的醉了,一雙眼睛裏面滿布血絲:“我不介意,我什麽都不介意,只要她能回到我的身邊來,我什麽都不介意,可是,可是她,太讓我傷心了,不過沒關系,早晚有一天,我要讓她乖乖的回到我的身邊來的知道麽。”
張紅豔蠕動了一下嘴唇,終究是沒有說出來什麽。
臉色一點點的冷下來,端起來面前的酒瓶,再給兩個人的杯子滿上,然後端起來屬于自己的那一杯酒:“我們喝酒,不是說一醉解千愁麽,我今天就陪你來個一醉方休好不好。”
蕭墨翰也不拒絕,再一次端起了杯子。
兩個人終于離開酒店的時候,都已經酩酊大醉了。
這樣的狀态當然是開不了車的,跌跌撞撞的往回走,相互服持着,張紅豔的身體靠在蕭墨翰身上,說話的聲音都是含糊不清的:“墨翰,你太狠心了,十幾年前就這樣,想不到,十幾年後你還這麽對我。”
蕭墨翰喝的比她可是多多了,走路都是動搖西晃的:“我狠心?我才沒有呢,她才狠心呢,我和她在一起五年啊,我對她那麽好,那麽好,一次次的和她求婚,她都拒絕我,她最後竟然,還回到蕭墨昂身邊去了,她怎麽可以這樣,哪怕,她是嫁給別的什麽人也沒關系了,為什麽偏偏是他……”
張紅豔就忍不住大聲笑起來,惹得路人都忍不住駐足觀望,然後,有的人就認出來了她的身份,于是,各種的猜忌,各種的竊竊私語。
不過這些,兩個給酒精燒灼的神志不清的人,都已經無從知覺了。
張紅豔笑夠了,才開口:“你不是和她一樣的狠心麽,你對我也是一樣啊,當初你要了我得第一次,然後還那麽不負責任的絕情抛棄我,現在,好不容易你回來了,你讓我又看到了希望,可是呢,你竟然還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你怎麽可以這樣?”
蕭墨翰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她的話,笑着把她的身體摟緊:“我怎麽會抛棄你,不會的啊,我很愛你,尤其是,你在床上的時候,真的挺棒的,不如,我們現在就回去……”
醉了,真的是醉了,不顧四下裏各異的目光,口無遮攔。
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此刻路邊一輛車子,正緩緩而行,搖下去半截的車窗玻璃處,蕭墨昂沉冷無波的一雙眸子,正沖着他們的方向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