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躺在布置好的洞房裏。

這是她和雷格的洞房,為何進來這麽多不相幹的人?

藍月微蹙蛾眉,眼前人影幢幢,什麽都看不清楚。

突然一杯涼水潑到了她的臉上,終于讓她徹底清醒了過來。

大床前站滿的人,乍一看像是鬧房的人,但卻都是陌生的面孔。

在衆多陌生面孔裏面只有一張熟面孔,卻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喬爾!

這是噩夢嗎?她下意識地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很疼,打破了她最後的一絲絲幻想。

藍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确定此時的處境十分兇險。

她的意識還停留在熱熱鬧鬧的婚禮進行時,突然間就天旋地轉,陷入了昏迷。

等到她醒來之後,雷格不見了,站在她床前的人竟是喬爾!

藍月隐隐猜到了真實情況,但她不願意相信。

“雷格呢?”她掙紮着爬起身,開口第一句話就問道。

“啪!”喬爾狠狠甩了她一記耳光。

藍月剛蘇醒過來,渾身軟綿綿地沒有絲毫力氣,根本躲閃不過去。

她被打得翻了個滾,重重地跌回到松軟的大床上,幾乎再次暈過去。

喬爾也不多話,直接上手揪着她濃密的秀發将她拽起來,然後又扇了幾巴掌。

藍月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響,失聲痛呼。

“啧啧,喬爾,你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一個熟悉的女音響起,讓藍月更加膽顫心驚。

“媽的,老子憋屈到現在攢了一肚子的火,不狠狠抽她一頓難解心頭之恨!”喬爾罵罵咧咧的。

藍月再次強撐着擡起頭,遁着那個女音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穿着打扮看起來很怪異的女人就站在旁邊。

她的身材異常高挑,初夏的季節還穿着長袖長裙,蕾絲手套,镂空皮涼靴,将身體四肢遮得嚴嚴實實。

另外那女人還戴着一只狐貍面具,只剩出了光潔的額頭和塗着殷紅唇膏的嘴巴。

藍月看這女人怪異的外表,也許辨認不出對方的真實身份。但是她對她的聲音卻極其熟悉——是白绫!

白绫不是被截斷四肢了嗎?怎麽又重新站起來了!而且看外表竟然恢複如常人。

不過藍月看得出來,白绫似乎比以前要高出許多。

喬爾霸占了自己和雷格的洞房,白绫還跟在旁邊,這簡直太驚悚了!

藍月不禁一陣絕望!

雷格呢?她不敢想象他此時的遭遇!

“人家好歹是國色天香的絕代美人,你一頓大嘴巴掄下去,她的臉蛋都被打得不美了!”白绫嘴裏說着惋惜的話,但是語氣卻毫不掩飾她的興災樂禍。

喬爾獰笑着伸手捏住了藍月的尖下颌,打量了幾眼。

藍月已經冷靜下來,聲音輕柔地微微啓唇:“你捏疼我了。”

她嬌嫩動聽的嗓音仿佛羽毛般輕輕撫過在場所有男子的心尖,每個男人都忍不住微微一顫。

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頓時如狼似虎般盯向了藍月!

哪怕被打得臉頰紅腫,仍然難掩她的絕色。所謂人間尤物,指的就是這樣的女子吧!

喬爾心神一蕩,捏着她下颌的手指不由松了幾分。

藍月擡眸觑向他,微微牽動唇角。盡管這個動作扯到了傷處,令她微微蹙眉,但她的笑仍然明媚動人。

喬爾的大手不知不覺松開,反複摩挲着她細膩如玉的臉頰。

白绫冷笑一聲,提醒道:“這女人又在施展媚術了!暗島女影者常用的伎倆,喬爾,你別着了她的道!”

不等喬爾反應過來,藍月轉頭看向白绫,輕笑道:“施展媚術也要有資本才行。像你如今這模樣,再怎麽施展也只會把所有男人都吓跑吧!”

白绫被戳到了痛處,從面具的狐貍眼睛裏透出手目光無比陰冷可怕。“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敢挑畔我!你就不怕……我也把你變成一個醜八怪嗎?”

藍月綻露一個風種萬種的微笑,氣死人不償命地說:“我不挑釁你,你就能放過我?想把我變得跟你一樣醜,也得先問問喬爾答應不答應。”

白绫城府極深,輕易不被會觸動情緒。

但她跟藍月交手一個回合,就忍不住破功了:“還真是不知死活!你把喬爾當大樹了,抱着搖一搖,他什麽都應你?”

藍月立刻回頭看向喬爾,柔媚地嬌聲問他:“你想讓我變得跟那個女人一樣醜?今晚在這張床上,你還能啃得下去嗎?”

喬爾腦袋嗡地一聲響,神智理智什麽的就不太好使了。

“喬爾!”白绫邁動笨拙的機械雙腿,走到喬爾身邊。“你小心別中了這女人媚術!”

喬爾穩穩神,懊惱地發現自己剛才差點兒又被藍月迷了魂。

這個女人真邪門!

“媽的,落到老子手裏還不安份!讓你發騷!”喬爾再次揚起巴掌,卻發現自己打不下去。

藍月已經将香軟的身子貼上來,微微阖起美眸,嘴唇慢慢變得濕潤。“打成豬頭會影響你的性致,等我伺候完了你,要怎麽打罵都随你的便。”

喬爾不停地咽唾液,揚起的大手落下來,卻再次摸上她絕美的嬌顏。

這張臉太美了,又如此柔媚入骨,他還真有點兒下不了手。

“賤貨,你這麽主動投懷送抱,忘了今晚是什麽日子?”他捏住她絕美的下颌尖,故意刺激她。

藍月心裏一陣刺痛,但她表面上并沒有表現出半分。

她眨了眨多情的美眸,乖巧地道:“當然是……我們倆的洞房花燭夜!”

“呸!少往臉上貼金!想嫁給老子,你這賤貨不配!”喬爾罵罵咧咧的。

“給你暖床配嗎?”藍月問道。

喬爾終于忍不住笑起來,拍了拍她的臉頰。“算你識趣!”

“喬爾,這女人口蜜腹劍,你可別中了她的美人計!”白绫再次提醒色令智昏的男人。

喬爾微微有些掃興,不滿地瞥了白绫一眼。“這女人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親自調教她……”

“你打算怎麽調教她?”白绫趕緊借着他的話茬往下說。“這賤人水性楊花,最好給她弄點記號,在她身上打上你的烙印!”

喬爾對這話感興趣。“打烙印?”

白绫見成功引起他的興趣,就得意地瞥了一眼藍月,然後拍了拍戴着手套的手掌。

這時,有兩個影者拿來了一個燒紅的電烙鐵。

白绫用戴着手套的機械手接過了電烙鐵,在藍月的臉上晃了晃,又看向喬爾:“這烙鐵上面镌刻着這麽一句話:我是喬爾的狗!不如就烙在這賤人的臉上,每個看到她的臉的人,都知道她是你的一條狗!這輩子她都是你的一條好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