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身邊的某個人,從來不聽課,突然有一天連音樂課都認認真真聽了,你會有什麽感覺,宋語然表示:驚悚,世界玄幻了。從早上的化學課開始,她那經常上課愛睡覺的同桌就一直端端正正地坐着,背挺得直直的,甚至偶爾還應應老師的話。
“子衿,你是要考藝術類的學校嗎?”趁着音樂老師在倒弄電腦,宋語然終于憋不住,悄悄附到時子衿耳邊問道。
“嗯?我不考啊。”時子衿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捂着嘴巴打了個哈欠,上課真累。
“那你為什麽聽那麽認真?音樂課不考試的,學校給我們開這門課完全是為了放松啊。”
“奧,,,早說嘛,我嗑會藥,”時子衿頓時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
“嗑藥?什麽藥?”
“奧,不是,咖啡粉,你要嗎?”時子衿将撕到一半的黑咖啡遞到宋語然面前,她昨天在超市裏買了一堆。
“我不要,”宋語然連忙罷手說道,她咽了咽口水,眼睜睜看着同桌将咖啡粉吃到嘴裏,看到那個顏色她都覺得苦。
“苦嗎?”宋語然聞到空氣中的咖啡味問道。
“苦,”時子衿一張臉都皺成了包子,連忙咕嚕咕嚕喝了半杯水下去才好點,這是她新發明的吃法。但是苦好啊,大腦苦着就不會困了。
一天如此地堅持下來,時子衿表示:心累,特別心累。
直到下午坐上陸言北的車,時子衿的整個大腦都是興奮的,有一種無處發洩之感,時子衿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想,也許真的是咖啡粉吃多了。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陸言北餘光瞥到時子衿的動作,趁着紅燈問道。
“沒什麽,”時子衿放下了額頭上的手,轉過頭來時,被放在方向盤上的那雙手吸引,骨結分明,他的食指在方向盤邊緣有節奏地敲打着,像是她心跳的伴奏,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
不知不覺地,時子衿的視線慢慢沿着他的手臂轉到他的側顏,溫柔的燈光流瀉到他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薄薄性感的嘴唇,時子衿突然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在這安靜的空間裏顯得突兀不已
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幹嘛時,時子衿捂住通紅的臉,真的是丢臉丢到姥姥家了。突然,某人輕笑一聲,“餓了?”
“嗯,”時子衿小心翼翼地拿開遮住眼睛的一根手指,在縫隙中看見對方沒有嘲笑自己的意思才把手放下。心裏想的是,能不餓嗎,簡直是秀色可餐。
“菜已經買好了,回家熱一遍就可以吃了。”
“好,”
因為買好的都是熟食,熱一遍就好了,所以這一餐兩個人比往常都吃得要早。喝完碗裏的排骨湯,時子衿全身舒暢,看了眼還在優雅地吃着飯的某人,說道,“我去寫作業了,”
“嗯,去吧,”陸言北嘴角微勾,沒想到她變化竟然那麽大,看來應該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只是到了睡覺時,又出現了麻煩。
扣扣扣,“陸言北,我睡不着,”時子衿穿着白色睡裙走進陸言北的書房可憐兮兮地說道。睡衣只堪堪地遮住了大腿。
陸言北聞言皺了皺眉,從她的腿上一掠,将視線轉到她的臉上,最後停留在她通紅的眼睛上,站起身來,大手附在她的額頭上,“沒有發燒啊,眼睛怎麽這麽紅?”
“我不知道,明天還要考試呢,”時子衿吸了吸鼻子。
陸言北突然往前湊進了幾分,雙手放在時子衿肩上,鼻子嗅了嗅。溫熱的呼吸噴到臉上,時子衿的心撲通撲通地跳。
“你是不是喝咖啡了?”
“啊?嗯,”時子衿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
“跟我來,”陸言北定定地看了她幾秒,然後拉着她出了房間。
工作中男人是迷人的,然而在時子衿看來,半夜起來為你熱奶喝的男人是最迷人的,她的手臂上還留着他的餘溫,時子衿鬼使神差地将左手握在他剛才握過的位置,感受他的溫度和氣息。
咕嚕咕嚕
“待會沒有那麽燙的時候,你把它喝掉。”陸言北熄掉火背對着時子衿說道。
“啊,好,”時子衿暗暗地咽了咽口水看着他将奶倒在杯子裏,不用說她也一定會喝掉的。
奶還是那個奶,然而經過某人的加熱以後,好像變得更加醇香了,時子衿捧着杯子将奶喝了個幹淨,完了還舔了舔嘴巴,真的很香!
洗完杯子回到房間,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時子衿躺到床上後抱着被子慢慢地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天氣一如既往地好,馬路上投放着斑駁的樹影,時子衿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到緊張,對自己的期望越大,壓力越大,随之也就越緊張。吸氣,呼氣,時子衿做了好幾個來回,還是心慌。
“有壓力?”陸言北坐在駕駛座上勾唇笑道。
“沒有,”時子衿擡手摸了摸小巧的鼻子,看向某人。
“如果我考差了,你,會不會說我?”
陸言北眸子溢出些許笑意,“你怕我說你?”
時子衿聽到這話兩腮鼓了鼓氣,郁悶地說道,“是,”
陸言北淡淡地笑了一聲,身子傾向時子衿,大手像是撫摸過她的頭發很多次一樣,“努力了就好,別想太多,随着自己的心去考,無論考得怎麽樣,我都不會說你,但是,你的态度必須要好,每考一次,我都要看到你的進步,”
“好,”聽到這話,時子衿終于笑了開來,要是讓她考得一飛沖天,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還有機會就好。
“嗯,”陸言北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啓動車子往學校去。
時子衿覺得考試是最費腦子的事,筆下快速地答題,她腦子裏想的是考完試回到家一定要吃豬腦補一補,吃哪補哪。
英語是最後一門,時子衿看着幾百字的閱讀題,憤憤地咬着筆頭,天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英語了。她看到一半,單詞又不認識了,內心把出英語卷子的老師不知道罵了多少遍了。
“子衿,你答得怎麽樣了?”宋語然一考完試回到教室就看到了在揉手腕的同桌,忙将筆袋放到桌子上問道。
宋語然的聲音大得連班上其它人都聽見了,都豎起耳朵想聽她怎麽回答,時子衿瞥了一眼多事的衆人,收回自己的視線,淡淡說道,“還好,”是還好,除了英語,其它的都還ok。
“哦,”宋語然也發現自己聲音太大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傻裏傻氣地對着時子衿歉然一笑。
——
經驗豐富的老師改卷子速度是最快的,第三天,各科老師的卷子統分基本已經完成。
時子衿雖然沒有抱有考前那麽大的期望,但是在考後,心裏還是有一些期許的。
“子衿,老巫婆來了,”宋語然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同桌,她也受同桌影響,管李晴叫老巫婆了,用時子衿的話來說就是:三十歲了不談談戀愛,天天在那裏壓榨學生,不是老巫婆是什麽?
噔噔噔,高跟鞋的聲音停了下來,全班同學看到李晴的臉色都松了口氣,這就說明他們考得不會太差。
“同學們,今天我們班的成績出來了,大部分同學都考得很好,但是有些同學,我必須說一下,偏科太嚴重,就如我英語來說,竟然有人考四十幾分!”李晴說到她所教的英語時,語氣有些加重。
時子衿覺得她在說這話的時候看了自己一眼。就連宋語然都感覺到了,推了推她的手臂。
“成績出來了,那麽,下面就是家長會了,務必每個學生都要通知到,學校非常重視,所以,沒有合理理由,不能缺席,”
時子衿聽到這裏聳了聳鼻子,學校就是那麽無聊。
熟練地找到停車的地方,坐進車裏面,一氣呵成,時子衿将成績單遞給陸言北,“明天家長會,”
陸言北定定看了時子衿一眼,才看起手上的成績單來,排名中游左右,默默地看了每一科的成績,文科性的科目考得基本在七十分左右,最少的是英語,醞釀了一下語言,剛要說話,突然感覺手上粘粘膩膩的。
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麽似的,時子衿吐了吐舌說道,“牆上剛撕下來的,還沾有膠水,這是老師的,我們的成績單要明天才能發,我這不是先給你看看,打個預防針嘛。”
陸言北的手頓時定在那裏,這成績單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時子衿食指撓了撓側臉,從旁邊的紙盒裏抽出來幾張紙,“吶,”
沉默了一會,陸言北将成績單折起來,最終還是從她纖細的手指中接過紙巾,兩個人的指尖突然相碰,陸言北只是頓了一會便若無其事地擦起手來。
時子衿看着他一根一根手指擦,突然問道,“你是不是處女座?”潔癖怎麽那麽嚴重,後面這句話她心裏想了一下沒有問出來。
“不是,”
“哦,”
“今天晚上想吃什麽?”快要到家時,陸言北突然問道。
“豬腦子,豬耳朵,豬,哎,豬為什麽沒有爪子?”她今天用腦用手用耳都過度了,得補補。
“.…..”
最後,陸言北還是弄了時子衿所點的那個菜,陸言北看着吃得正嗨的某人,他可能一段時間都不會吃豬身上的任何部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人吃過咖啡粉的?真的很苦,對吧?
我覺得我也要吃豬腦子補補了。
寫到這,你們猜,誰會是先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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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