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是時子衿早有心理準備,也沒有想到陸言北會受歡迎到這種程度,電磁場的性質在他身上充分地得到了體現。
耳邊是叽叽喳喳指指點點的聲音,旁邊是寵辱不驚的男人,不急不緩的腳步踏在她經常走的校園小道上。時子衿小碎步慢慢跟着他,然而思緒早就飄走了。
“小心點,看着點路。”磁性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愣神中,時子衿成功地在這句提醒中用左腳絆了右腳,眼看着就要與地面來一個親密的接觸,纖細的腰身突然被修長有力的大手挽住,時子衿下意識叫了一聲後扶着他的手臂站穩了身子,幾乎還沒來得及感受那溫度,腰上的手就已經離開了。
“發什麽呆,還不走。”
“啊,奧,”時子衿怔了一下忙追了上去。
前面的男人嘴角微勾,藏住了夏日的陽光,心想,有這麽個可愛的妹妹也好。
教室裏,有些學生經過允許可以站在教室後面,給家長添添水什麽的,而時子衿明顯不屬于這一類,只能跟大多數學生一樣站在窗戶外面,不得不說,陸言北坐在家長中真的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時子衿看到這個畫面突然勾唇一笑。
贊美的聲音依舊沒有停過,聽到身邊的幾個女生在誇贊陸言北,時子衿就如同自己被誇贊了一樣,內心很欣喜,然而她的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她不希望那麽多人觊觎陸言北,想到這裏,她突然一震,她這是怎麽了。
這時,耳邊的聲音突然變得格外煩人,時子衿摳了摳耳朵不耐煩地說道,“別吵了!”
相處以來,時子衿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就是兇狠蠻橫,幾個女生心裏即使不滿也只好讪讪地閉上嘴巴,下意識得離她遠一點。
耳邊清淨一點了,時子衿才收回自己的視線,眯着眼睛看向坐在她座位上的那個男人,慵懶,俊朗,優雅,安靜。她在想,如果把這個人用筆畫下來,一定會是一幅很美的畫。
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看了有多久,直到細碎的掌聲傳到耳邊,時子衿才反應過來家長會已經開完了。轉到教室門口,時子衿背着手,腳尖點了點地,看着一波波的家長出來,就是還沒有陸言北的身影。
探頭一看,發現他正與李晴在談些什麽,時子衿不屑地癟了癟嘴,就知道這老巫婆一抓住機會就告狀,像是有所察覺,陸言北突然回頭與她視線相對,眸光在時子衿身上一掠,很快收回。
時子衿還沉浸在那個眸光中,到底是什麽意思?而陸言北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走吧,”
聽到聲音,時子衿擡起頭,眼睛裏還是保持着迷茫,就這樣怔怔地看着他,
陸言北淺笑一聲,“難道是昨晚的豬腦吃多了?還在發呆呢?”
聽到他在埋汰自己,時子衿這才回過神來,小聲嘀咕到,“你才豬腦吃多了呢。”
“嗯?你說什麽?”陸言北湊前了問。
溫熱的呼吸讓時子衿全身麻麻的,忙把他推開了些,“沒什麽沒什麽,我們走吧。”
“嗯,走吧。”
出了校門,陸言北在前面走着,時子衿在後面跟着,問出了自己心中疑惑的問題。
“你跟那個老巫,啊不,李老師在聊什麽呢?”
陸言北走到車前打開了車門,“你難道猜不到?”
時子衿坐了進去,納悶地說道“我怎麽猜得到,”她在老巫婆眼裏就沒有一點好的。想了一會又補充道,“反正是不好的就是了,”
陸言北,“還算有自知之明。”
時子衿悶悶地應了一聲,“嗯,”她這不是在改嗎?
接下來的一路上兩個人安安靜靜的,時子衿看了一眼車外的環境,既不是去公司的,也不是回家的路線,陌生地很,她兩只手握住了安全帶,轉頭疑惑地問道,“這是去哪?”
“市區書店,”
“書店?你要買書?”
“我不買,你買。”
“我?”時子衿驚訝地提高了聲音。
陸言北轉過身來看着某人,“怎麽?不願意?”
“願意願意,反正可以當擺設。”時子衿後面那句話說得很輕幾乎不可聞,但還是被某人聽到了。
“以後我每天都會檢查,”這句話幾乎是斷了時子衿僥幸的後路。
回答陸言北的,是一句生無可戀的呵呵。
從書店出來,時子衿掂了掂手裏的書,真重,趕緊挪到陸言北面前,“好重,你來拿。”
陸言北還從來沒有被誰命令過,下意識地皺眉,但是低頭一看,女孩身高還不到他的肩膀,手臂纖細,秀氣的臉上滿是誇張,龇牙咧嘴,他頓了一會還是接過了書。
書離開手,時子衿立馬變得放松起來,揉了揉手腕,谄媚地說道,“陸言北,你真好。”
雖然可能不是真心話,陸言北聽到這話,還是嘴角一勾,笑了。
——
晚間,飯桌上,陸言北看了眼對面有一口沒一口喝着湯的時子衿,因為故意磨蹭,喝湯時她的嘴邊發出了細碎的聲音,陸言北了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同一時間,時子衿耳朵聳了聳,聽到聲音,立馬放下筷子,“吃完了是吧?我來洗,”
說着不等回複就将陸言北面前的碗順了過來,那速度,就跟練過似的。
陸言北意味深長地一笑,雙手抱在胸前,“你見我洗過碗筷嗎?”
“什麽意思?”時子衿手裏還拿着對方吃過的筷子,聽到這話停下來問道。
“廚房裏有洗碗機,”
“呃,”
“所以,如果你喜歡洗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哎,別介啊,還是用洗碗機吧,”時子衿忙打斷了他的話,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洗過碗,要是把這精致的碗摔了怎麽辦,更重要的是,她幹嘛要去搶洗碗機的工作,這是有多麽想不開。
時子衿最後還是乖乖地把碗筷收拾好了放進廚房裏,回到飯桌前,桌面上也已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她走到正在挽袖口的某人身邊,小手抓住他的衣擺,因為身高的原因,只能仰視着看他。有些乞求意味的說道,“我能不能不要做那些作業?”
白天學習,晚上還要學習,天知道那是多累的事,有些人成績的提高就是通過做一套又一套的練習,天天把時間就是生命挂在嘴邊,那不是死讀書是什麽,她才不要變成書呆子。
陸言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默默地看着她,然後問道,“你答應我的都不算數了?”
“算啊,可是,可是不是一定就要做題啊?”時子衿悶悶地答道。
陸言北聽到這話也明白了她在想什麽,其實說白了就是懶。幾乎是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你數一數,上高中以來交作業的次數能數到十以上,那你就不用做了。”
時子衿一時卡住,心虛地低下頭,視線轉到他的手腕處,袖口被翻折到手腕出,黑色的手表和白皙的腕骨相互襯托。
“嗯?答不上來了?”陸言北見她不答,問道。
“我,”時子衿情急地擡起了頭,放開抓着他衣擺的手,要是別人敢這麽說她,她早就怼回去了,但是現在擡頭注視着他如黑夜般透徹的眸光,她突然反駁不出來任何話來。
時子衿的臉上根本隐藏不了任何情緒,陸言北幾乎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到時候你寫作業就到我書房裏來,我監督着你,別想逃避,去吧,從今天開始。”
“啊,”回答陸言北的是一聲慘叫聲,
陸言北看着如一灘爛泥般挪向書房的人,低低地笑了。
進到裏面,時子衿這才有機會好好地觀察一下他的書房,明亮的燈光下,一個書架就占了很大的位置,粗略地看了一眼,書架上有着文件夾,外國文獻,雜志,幾乎是應有盡有,但不難看出每一處的設計都是精心設計的。時子衿背着手慢慢地轉到了某人的辦公桌前面,舒适的真皮轉椅,她用食指按了按,彈性十足,心中腹诽:真會享受。
咔嚓一聲,時子衿随着聲音看過去,陸言北端着兩個杯子走了進來,将其中一杯放到時子衿面前說道,“給你沖的牛奶,待會喝,咖啡就別去碰了。”
“哦,”時子衿從他手上接過了咖啡,杯子璧上傳來的溫度适宜,看來是加熱後放涼後才端進來的。
書房的辦公桌很大,容納兩人根本沒有任何問題,陸言北将辦公桌收拾了一塊出來,将文件放到一邊,說道,“你就坐在這裏寫,”
接着他又從一堆文件下面抽出了一疊白紙,放在時子衿面前,“給你當草稿用,”
時子衿聞言拿起那疊白紙,夠寬夠滑,當草稿正好,一般草稿紙好的話,做題目也會舒心一點,數一數有十幾張,夠她用幾天的了。
待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時子衿拿了一本集所有考試題型的英語練習題在面前,翻開第一頁,腦袋就突突突地疼,煩躁地扶住額頭,完全是外星語好伐。再往後翻了翻,時子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要把這本書做完,呵呵,真的會沒有命的。最後,她翻到了末頁,将後封面呈現在上面,她倒要看看是誰是主編,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好好拜訪他。
就這麽一會功夫,等時子衿吐槽完這本書時,陸言北已經簽了好幾份文件了。環境影響人,在旁邊的某個人認真工作時,時子衿也不好再偷懶。慢吞吞地拿起了桌上的筆,開始動手做題。
她知道的的是,在她低頭的那一瞬間,陸言北從文件中擡起了頭,眼睛裏都是細碎的笑意,柔化了滿室的光線。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章,碼了有一會,從昨天就開始了,實在是因為被某個數據軟件弄瘋了,
學經濟的人,有苦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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