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沒有關系的人注定陌生。
從重遇藍俊的那一天起,希樂真的相信了,命運又再次把他們兩個關在了一起,不過只是換了另一種方式。
白色的寶馬一個急速的轉彎,已經筆直的停在希樂面前。
剛好在門口處的兩個人,像早約好了似的。
“樂樂,你的手機昨天留在我車上,我不知道你住在哪裏,正想把手機拿給計高讓他還給你。”
藍俊高興的下車走到希樂面前,把手機交還給她。
希樂好像一晚就忘記了這事了。
“謝謝。”她接過手機,走進了辦公大樓。
走了幾步,希樂回頭,怎麽他還跟着她?
藍俊看出她的疑問,笑着說:“我順便過來有事要和計高談談。”
“……哦。”直接大呼其名,她想,他們什麽時候那麽的熟絡了?
進了電梯,希樂按下五樓,當藍俊想找點什麽話說的時候,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她旁若無人的徑直走了出去。
燕子,吳心看見兩人進來,有點意外。
“你好,藍董。”
“你好,我來找計經理的。”
“這邊……”
希樂依在燕子辦公桌旁,問:“有事?”
燕子回神,“啊?哦,對,你師兄找你。”
“哦……”她看着藍俊才走進去,說:“我等一下再進去好了。”
希樂不用天天來上班,說真的,燕子吳心并沒有和她有多熟悉,只是她們的性格都是很随和大性,吳心還有點小八卦。
這時,吳心移到希樂身邊,稍稍的問着:“希樂,你和藍董什麽時候認識的?”
希樂怔了怔,指了指計高辦公室方向,瞪高眼眉,和他嗎?她想着這個問題要怎樣回答。
“我們一起讀書的。”
燕子點着頭,“原來你們是同學啊。”
希樂想:是啊,一起長大又怎樣?他們也只是同學關系而已。
吳心笑着說:“我看不止吧,上次你暈倒了他挺緊張的,還抱你去醫院呢,”
希樂心裏有着小小的激動,他抱着她去醫院的嗎?早就應該想到了,他全晚都在照顧她。
“是嗎……我那時暈了,還以為是你們送我到醫院後回酒店了。”
“才不是呢,本來還以為經理會大顯英雄救美,可惜沒有了用武之地。”
“什麽啊?”希樂瞪了眼吳心,真是越說越扯了。
吳心湊着頭小聲的說:“不過藍董抱着你的時候呢,真的十足一個白馬王子的形象呢。”
白馬王子嗎?希樂曾經也是這麽認為的。
她笑笑,“可是我不是白雪公主啊。”
吳心臉色偏黃,羨慕極了皮膚白皙的人,她說:“你長的這麽白,還不是白雪公主啊?難道我的就能?”
希樂無奈,吳心第一次見她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好白哦!眼裏是恨不得換成自己的。只要聊及膚色問題,她總是大聲的聲讨她自己的皮膚問題。可是以希樂觀察,這是遺傳的,沒辦法改變。
希樂安慰她說:“并不是皮膚白的都是白雪公主的,那也只是一個童話故事。”
吳心說:“所有女孩子都憧憬童話裏的愛情故事啊,只有受過情傷的人才不會相信,希樂你不是還沒……”
“希樂,原來你來了,進來吧,和你談件事。”計高打開門,眼睛瞄到了希樂就沖她招手。
計高打斷吳心的問話,希樂轉頭回他,“哦,好的。”
童話式的愛情故事嗎?希樂曾經以為她擁有了,可是故事是一個人編出來的,愛情是兩個人的,一個人走了,兩個人都散了。
希樂煩惱,藍俊還在裏面,可不可以不要有他在的地方呢?她會很拘束的。
桌面上放着十幾張A3平面圖紙,有彩色的,有黑白的,計高和藍俊低着頭指劃着研究。
計高看見希樂進來,他說:“希樂,先坐一會。”
計高擡頭說話的瞬間,藍俊也擡頭看了她一眼,什麽表情也沒有,然後又繼續他們的凝神研究。
其實計高可以等他們談完了再叫她進來也可以啊,何必叫她進來了又讓她坐着等呢?
希樂看着前面的兩位,單是看着計高,也許會覺得他長得也挺不錯的,可是一站在藍俊旁邊,完全成了二等,光是身高就矮了一截。
藍俊太帥了,幾年不見了更為成熟,穩重斯文,高大帥氣,眉毛更為濃密,眼睛比以前深邃,鼻子一樣的挺拔,嘴唇飽滿潤澤,下巴圓潤沒有胡渣……外表無懈可擊的完美。
這個她曾經的男朋友,曾經……
還會找到一個比他更好的嗎?
希樂想:不太可能吧……
“樂樂……”
“希樂……”
藍俊看着她,計高一臉尴尬的表情,兩人同時發出聲來。
是她注視得太久了嗎?仿佛要再次淪陷于他的美好之中。
“……呃,我在看對面的那群白鴿。”
很爛的借口,但當藍俊和計高同時面對着轉過去看後面窗外時,希樂松了口氣。
一大群白鴿在半空中盤旋一圈,集體的回到欄杆上,很有組織似的。
“哦……”計高明白過來,原來是透過他們的縫隙看窗外的白鴿。
藍俊拿過圖紙,“就先這樣,我交給開發商那邊看看有什麽意見。”
“好,下次電話打過來說一句就行了,我馬上過去,不用你還為此跑一趟。”藍俊反主為客,不拘小節,計高喜歡。
“我先走了。”
“好,慢走。”
“希樂,你知不知道後天B大搞捐贈希望小學義賣活動?”計高開始收拾着亂糟糟的桌面。
希樂搖頭,“是嗎?我不知道啊。”
“聽說畫室裏積存的畫都會拿出來義賣……”
藍俊走出去,放慢了關門的速度,聽到這麽一個消息。
他朝她們點頭微笑,步出了明炬的大門。
“這個藍董挺随和的,沒有什麽老板架子。”直到藍俊的背影消失,吳心發自內心的說。
燕子看着吳心兩眼癡迷的樣子,“還長得很帥呢。”
“嗯,是啊。”
奇怪,怎麽三十多歲的婦女人士今天也有心情研究帥哥?
吳心看到燕子眯眯笑的瞧着她看,原來是調笑她來着的,她慎了她一眼,“我只是随口說說……”
“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說什麽……”
“十月芥菜。”
“……”真的調笑上瘾了,吳心無語。
雖然她已經二十八,可是她極之讨厭姐弟戀。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直在看這文的朋友~~~~~~~~~~~~~
☆、分手才是永恒2
繪畫系的主任是一個脾氣倔強的完美主義者,當然這個完美只是針對畫作。曾經計楓教授在他面前展現希樂的幾幅水彩時,他以一句“沒有個人風格理念”一針見血的批中了她。
她的畫說好聽點是多元化,實話說是随心所畫。
但繪畫系主任也有一個致命弱點,怕老婆。
話說他老婆是千合阿姨的表姐,一次無意中的見面,放下面子央求起計楓幫忙做媒,那時年輕的計楓教授還在為争取留校任教的事而煩惱,繪畫主任見計楓教授樂于助他,竟然破天荒的管起了雜事向校方推薦,從此他們成了知己,也成了親戚。
回到家,繪畫系主任也只不過是個心甘情願的老婆奴,而他老婆怕兒子,他兒子爹娘都不親,就親計楓家,小時候一天到晚就呆在計楓家裏玩,于讓和計高同年,兩人一直到于讓出國留學還保持着聯系。
于讓這次回來是決定在中國結婚定居的。他的未婚妻是英國土生土長的華人,父母是當地的中文教師,相當奉承中國的傳統美德:出嫁從夫。
于讓和他老爹如出一轍,一樣是個怕老婆的主,疼愛得只有惟命是從。偏偏他老婆是個喜歡大家庭的人,更是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他只得放棄甜蜜的二人世界,買了156平方的大單位,叫着父母來一起住。
于讓母親高興得不得了,甚是喜歡自己新媳婦,想想自己的兒子肯定不會有這個念頭,他倒希望離他們少見少管少念。
生兒無非是享兒福抱孫樂。于主任在校內的教師宿舍裏一住就是幾十年,鄰居就是計楓教授兩夫婦,終是不舍。他欣慰兒媳有這份孝心,但也和老伴商量好,等媳婦哪天生小孩子,才過去住幫忙照顧,新婚燕爾留些私人空間給他們。其實這私心也是讨給他自己的。
于讓聽見老爹百年一次說的感性話,感激得差點淚流。
婚期定在六月二十九號。鑒于新娘中國沒有親朋好友,不設叫門搶新娘環節,直接在大江酒店設宴款待,當是宣告天下,禮成。
計高的辦事效率一向都是很高的,說着就打了個電話給于讓,約在一起吃中午飯。還真是幸好于讓剛回國不久,有的是空閑。
希樂暗自想,最近一連幾天都是上館子,家裏的牛奶面包都沒怎麽動過。
一間很恬靜的餐館,很中國風,牆上挂着大小不一的風車。
一個身材略為豐滿的女人挽着一個身才略為圓潤的男人走了進來,停在他們桌邊。
只見那個男人指着希樂對着計高說:“你老婆?”
他驚人的一句話,希樂不得不擡頭注視。
計高瞪了于讓一眼,“我什麽時候結婚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就是我要介紹給你畫花你家裏牆的人。”
于讓晃然大悟,“哦,是藝術家……”
希樂歉然一笑,不知如何回答。
他伸出手,“你好,我叫于讓。”
她站起來輕輕的回握,“你好,于先生。”
于讓脈脈含笑的介紹站在旁邊他的至愛,“她是我的老婆,林嫣言。”
他細心的為老婆拉開椅子坐下,“我們剛剛從民政部回來,已經登記了。”
希樂看了眼坐在她旁邊的林嫣言,一臉幸福甜蜜。
她也替他們高興,不過有必要炫耀嗎?他們兩人的幸福看來已經滿瀉無處可放了。
這一刻,希樂祝福他們,也很羨慕他們。
林嫣言比希樂只大了兩歲,很熱情,卻不奔放,和希樂心目中外國的女人有點不一樣。
林嫣言雖然是華人,不過從小在外國長大,接觸的都是金燦燦頭發的白種人,一個中國朋友都認識不到,遇到于讓,把她帶回了中國。
她說的是非常标準的國語,好聽的外國腔希樂一點也聽不到。
“你的普通話說得太好了,一點都不察覺會是從來都沒有回過國的人。”
林嫣言挾了一筷子菜給希樂,得意地笑,“我父母在國外教的是中文,我修讀的也是中文,在家裏我們都是說中文。”
哦……希樂低頭看着剛剛吃完又被她再次挾來的菜,“呃,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林嫣言肉咬了一口鴨肉,口齒不清的說:“嗯……這個好吃。”放下咬了一半的肉,向盤裏挾起一塊送到希樂的碗裏,“你試試……”
希樂面露難色,就算是裝,她也裝不了她一秒鐘的自來熟。
這頓飯她一定要“慢慢吃”。
于讓終于找到了一個人板,自我同情的對着計高說:“看吧,我的身材就是被她這樣的催殘變成這樣的。”
林嫣言嘟起嘴巴含情脈脈的嗔了于讓一眼。
很熟悉,曾幾何時,希樂也常常對藍俊這樣子。
計高不禁也可憐他找到這麽一位有着不良習慣的“溫柔賢淑”的老婆。
飯後,計高和希樂一起去于讓新家裏參觀。
玫瑰花園,怎麽會是這裏?那晚送藍俊回家,也就是送到這裏下車。
可是,據希樂所知,每一期的樓盤都會在預售時訂購一空,怎麽還會有空樓盤,除非是二手的。
于讓的新屋在玫瑰花園A棟四層,一進門關就是客廳,左邊是廚房衛生間,右邊是一排兩邊的房間。
正如希樂想所,這是二手樓,原屋主是買來送給兒子媳婦結婚時住的新屋,很簡單的裝修,放了兩年,兒子媳婦決定留英發展定居不回國了,還把兩位老人家接了過去。
故事說出來頗為戲劇化的,于讓在英國讀書時是在校足球隊隊員,常常和相鄰的大學進行友誼比賽,也認識了屋主的兒子,德文。
面對人生的重大決策,他們一個要留,一個要走,都是獨生子,都要處理家裏的人和事。
當德文煩惱的時候,于讓冷手撿了個熱煎堆,解決了德文的一大問題,一百萬買下,相當優惠的價錢。
裏面的裝修雖然簡單,但正好合了林嫣言的意,稍微打掃一下,新買的傢私用具一放,已經可以入住了。
156平方,是希樂所住地方的五倍。
空間很大,白花花的牆,很單調,傢私是一應俱全,但還是很空曠,缺了點什麽,希樂說不出來。
林嫣言看着希樂凝神張望,“在找靈感?”
“呃?”希樂尴尬的報以一笑,掩飾剛才的失禮。“你想要什麽風格?”
林嫣言皺眉深思,“嗯……我沒什麽想過要哪種風格的,就是看着舒服就行。”
沒有要求就是最高的要求。“那我回去找些圖案先給你看看?”
林嫣言點頭,“嗯,好啊!”挽起希樂的手臂,“希樂啊,你下午有沒有時間?可以陪我去逛街買衣服嗎?”
很突然,希樂很突然林嫣言會挽着她的手臂,很突然林嫣言要她陪她逛街買衣服。
逛街買衣服嗎?畢業後她也是很久沒有逛街買衣服了,一是衣服夠穿,二是一個人逛街,很悲涼的感覺。
希樂也想,但是……和她并不熟。
希樂不知如何回答。
于讓類似于乞求的表情看着希樂,“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陪陪她吧,女人買衣服還是女人陪的方便。”
希樂看着于讓的表情像是被大卸似的,感覺好像陪林嫣言逛街沒什麽好事。
何況第一次見面就像好朋友似的一起逛街買衣服,她總覺得怪怪的。“其實……”
“其實希樂早就想找個人陪逛街了,只是苦于沒有人陪,是不是?”計高借機讨好的說,一臉洞悉一切的得意模樣。
希樂轉着腦袋想着拒絕的理由硬生生的被計高就這樣封殺了。
有時候,希樂不得不佩服計高特別的察言觀色思維。
正因為這樣,希樂對于計楓教授和千合阿姨有時候的話中有話置若罔聞,和計高如師兄妹相處恰然。
希樂只能違心說道:“是啊,其實我也想逛逛街。”
林嫣言聽到希樂這樣說,開心得像只小鳥。“那我們現在去吧!”
她挽着希樂的手臂就要往外走,于讓一把拉住了她。
“你知道要去哪裏逛?”
林嫣言搖頭,看向希樂,“希樂知道啊,是吧?”
希樂飛快的想了想幾個地方,“在市中心就有好幾棟大廈是賣衣服的,普通的也有,知名品牌的也有。”
林嫣言是第一次回國,人生地不熟,于讓不願陪她逛街買衣服,但也是很相當體貼的。“那我送你們過去吧。”
于讓回國一個星期多了,計高也是首次見他,頗懷念以前一起瘋玩的時候。“那不如送她們去逛街,我們找個地方打桌球消遣,也很久沒聚在一起玩了,到時她們逛完打電話給我們再去接她們一起吃晚飯,你說好不?”
于讓攬過計高的肩膀,“好建議。”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才是永恒3
希樂發現林嫣言買衣服的優柔寡斷和性格上的大咧爽朗是成反比的,還是嚴重。
逛了兩個小時,試了十幾套衣服,林嫣言七上八下的,沒有一套特別喜歡可買的。
又逛了一個小時,希樂無奈,看了看手機,已經快五點了。
林嫣言明顯也是逛累了,煩惱的說:“唉,不逛了,逛來逛去也差不多,我們回頭去買剛才看過好看的吧!”
希樂無語,原來林嫣言早已在心底裏物識喜歡的記住了,逛膩了再回去掃貨,高手。
希樂慶幸林嫣言的棋高一着,原來她看中的東西可多了,不單是她自己的,還有買給于讓的,她根本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有留意到男裝。
希樂總覺得刷卡的人肯定是有錢的。
林嫣言買的都是名牌店,最便的一件都是99元的去年倉底貨T恤。
店鋪經理愉悅的聲音傳來,“小姐,感謝三千六百二拾……”
林嫣言遞卡給店鋪經理的豪爽英姿,希樂羨慕得不得了,什麽時候她也能這樣?
店鋪經理親自恭送她們出門,“歡迎下次光臨。”
希樂不知林嫣言一共刷掉多少錢,只知道她沒有幾千元是走不出一間店鋪的,而她走出了好幾間店鋪。
她們兩個人四只手提滿了衣衫鞋襪,看起來真的很誇張。
在這裏,藍俊牽起她的手,他們忽然就變了戀人的關系。
在這裏,藍俊留下希樂一個人畢業離開了。
現在,希樂又回來了。
兩年了,B大一點都沒有變過。
但是他們早就變了。
這裏,不會再有他們結伴而行的身影。
從此,只有她一個人,她也喜歡一個人。
一進B大,希樂說:“我先到系裏轉轉,呆會電話聯系。”
“哦。”林嫣言放開一直牽着希樂的手,挽回自己老公的手臂,“那我們呆會見吧。”
自從第一次和林嫣言見面吃飯逛街買衣服以及第二天在她家讨論牆畫的式樣和室內設計的改善後,林嫣言一直把希樂當是很熟很朋友式的對待。
在林嫣言“熱情”的狀态下,希樂被要求快速的接納了這個新朋友。
事實上,希樂喜歡林嫣言的性格,她無話不說。
計高笑嘻嘻意味着說:“不要去太久了,不然自己的畫被哪個人買去了都不知道。”
希樂抿着嘴巴輕笑,“有人買是好事,總比沒人要強多了。”
就是這一條路,從這裏一直通向宿舍大樓。曾經藍俊每天都拉着她的手跑着去上課,只因為希樂改不了賴床的習慣。
那一年,宿舍,教室,打工,屬于他們的只有這三點一線。
最浪漫的事,是與他對視着唱歌,聽他唱歌。
她以為,他們就是這樣子一直慢慢的變老。
世界上沒有人離開了誰就生存不了。大二,大三,大四,以及工作的這兩年,她也一個人過了,其實并不是完全一個人,因為她還有朋友。
但在宿舍樓下,等著她的,不會再有藍俊的身影。
希樂稀奇的小跑着過去,湘湘,意秋,趙琳,司徒子傑四人齊齊整整的坐在宿舍樓下那張長椅子上,似有玩味的微笑着看着她。
她驚奇,“咦?你們怎麽都在的?”
湘湘長胖了,意秋電了個大波浪頭型,變得很有女人味,希樂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她們了,今日重游故地,倒是很懷念往昔的日子。
湘湘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是,是比以前更為粗魯的捧着希樂的頭左轉右轉的看,然後又板着她的身子轉了兩圈。
希樂咯咯的笑了起來,“湘湘,你是不是太想念我啦,想念我的話應該來個擁抱才是的,你這樣看得讓我發毛。”
湘湘瞪了希樂好一會,然後嘆了口氣,“希樂,我懷疑你不是人類。”
司徒子傑大聲的笑了兩聲,趙琳和意秋一個勁的抿着嘴巴笑。
希樂盯着他們,這麽久沒見,一見就拿她開玩笑。
希樂拍掉湘湘揉搓她的手,撅着嘴巴,“什麽啊……”
湘湘再次嘆了一口氣,“子傑說他的FANS現在懷疑你根本不是高中生,而是初中生。”
她第三次嘆氣,“你說,你的樣子像高中生我也認了,可是現在被人家說是初中生,我妒忌啊……”
原來是這個事啊,希樂看了他們一眼,低下頭檢視着自己的裝束。
低筒翻折的帆布星鞋,一條水洗淺藍的直筒牛仔褲,一件白色的中袖帶帽T恤,一頭長長的自然垂直的棕色頭發,一張沒有化妝護膚過的臉……總結有兩個原因:第一是懶,第二是節檢。
“咳……”希樂指着湘湘的腳開始鄭重的建議,“把你的高跟長靴換在三十塊錢的布鞋,黑色的修身窄腳褲和上面挂滿珠珠鏈鏈的衣服全都換成棉衣棉褲,不要再把頭發拉直了,讓她自然生長,那你就會像個小學生了。”
湘湘想了想那個形像,瞪大了眼睛說:“按你這樣子說我都變成大媽了……”
意秋笑着推了湘湘一下說:“你不要再瞪了,怎麽瞪都不會有希樂眼睛大的。”
希樂眼睛從他們四人身上轉了一圈,嘟起嘴巴質問;“你們今天是專門來損我的?”
湘湘搖了搖頭,“不是,我們才沒有那麽無聊……”
希樂抿緊嘴巴笑,湘湘就是做老板娘坐得無聊到處去打發時間的。
意秋笑着說:“我們今天來是有緊要的事情。”
希樂眉頭一皺,哦?“什麽緊要事情?來參加義賣的?”她眨着眼睛問,這個應該與他們無關吧,還是他們只是約在一起來逛逛?
趙琳笑着擺擺手說:“不是啦……”
湘湘自嘲笑着說:“我們可沒有什麽藝術細胞,買來也不懂得欣賞。”
希樂想不通,“那你們為什麽這麽人齊都來這裏?”
“有正經事。”趙琳微笑着說。
“什麽正經事?”她被她們惹得很心思思的。
“正經事嘛,有兩件,這麽光榮的任務,我們一致決定由司徒子傑代為發言,而在發言之前呢,司徒子傑會代表我們三個給你一個暖暖的擁抱。”意秋豎起了食指,老師的架子像和學生講課似的。
希樂已經不再惱想什麽事了,她看着司徒子傑邁前了一步,微笑着看着她,絕對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擁抱?司徒子傑可是男人啊!“等等,到底是什麽事……”
話還沒有說完,司徒子傑張開手臂擁抱着她,清新的柔順劑香味充塞了她的鼻子,希樂被依偎在他懷裏吃驚得一動也不敢動。
耳邊傳來司徒子傑輕柔的聲音,“生日快樂……”
希樂又是一驚,今天是六一?
在希樂還愣着的瞬間,司徒子傑已經放開了希樂,朗朗的向她祝福:“祝你生日快樂。”
意秋說:“生日快樂,越來越美哦。”
湘湘說:“傻瓜,連是自己的生日都猜不到。”
趙琳說:“我們特地來為你慶生的,感動吧?”
希樂心裏一熱,呵呵地笑了起來,眼睛漸漸泛起了雨霧,用力的點着頭,“嗯……好感動。”
司徒子傑雙手輕輕的放在希樂的肩膀上,希樂不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淡定的微笑着看着他,看到了他眼瞳裏的自己,這一刻,她的表情是開心的,第二件事是不是他們要送禮物?
“方希樂。”司徒子傑緊張而認真的看着她。
“嗯?”希樂瞪着一雙亮亮的大眼睛,她在希冀。
“做我女朋友好嗎?”司徒子傑無比的懇誠,他想要的不是工作上的聯系,不是同學朋友間的友誼,他想要的,是她心裏面的那個位置。
“又開我玩笑了……”
希樂不可思義的看着司徒,他左眼裏的自己和右眼裏的自己是一樣的,一樣的莫名,迷茫。
希樂也曾經一度自作多情的這樣想,司徒子傑會是喜歡她麽?但是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什麽,至少那都是開玩笑的,不會這樣認真,認真得讓她不知所措。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我、我……”下一秒,湘湘把她拉到了一邊,意秋和趙琳也走了過去。
“你不能一遇到愛情就退縮SAY NO的,那樣子是永遠不會找到男人的。”希樂想說什麽,湘湘用腳指頭都能猜了來,一開始司徒子傑就和她們打了個底,不是他讓她們幫着說話她們就幫的,而是真的不想希樂錯過一個好的男人。
希樂納悶,“我沒有說要找男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才是永恒4
平生不懂愛慕,第一次愛慕之人的女朋友就是自己的同室又同班的同學,那能怎麽辦?可以不告訴你我喜歡你,但卻阻擋不了心去喜歡你,那滋味意秋何嘗會不曉得?
那時候的希樂童真爛漫的笑容讓意秋無法妒忌,她喜歡上了希樂這個女孩,她寧願放棄一度想過的惡性争取,她不是這種人,做不出這種事,她也無法讓自己成為藍俊心裏的希樂,與此同時,她可憐司徒子傑。
意秋語重心長的勸道:“現在你或許是不需要,一個人會覺得也不錯,自由啊!可是總有一天你也會想找個人來疼你,來愛你,人是不可能一個人孤獨到老的,那比什麽都凄慘,你知道嗎?”
“我……”
希樂今天生日,才剛步入25歲,到老的歲月對她來說還很漫長,她也沒有規劃過她的人生要怎麽過。
趙琳拉過希樂的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希樂,子傑這人其實真的挺好的,他在感情上特別專一,從我們一起念書到現在,難道你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他是真的喜歡你的?”
希樂皺着眉眨着眼睛細想,卻一個線索也找不到。“我……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意秋接過話說:“那你想想吧!我們都覺得他很關心你,那是超越了同學之間的友誼。”
湘湘揮一揮手,果斷的說:“按我說,別想了,兩個人在一起到底合不合适,要試過才會知道的,就像我和我老公一樣,我當時和他相親時也沒有喜歡他的呀,可是他真心的對我好,我就越來越喜歡了。”
湘湘和初戀男友分手後,從此對男人都留了個小心眼,拒絕了所有跟她告白的男人。最後畢業了還是她媽逼着她去相親。
怎麽說她們室裏四人全都是學校裏的美女級別,可惜四人大學時候都像是看破紅塵似的,沒有一個人談成了戀愛,原來談着戀愛進來的也會落得無故分手的下場,仿似812室像是被下了咒語的一樣。
真的要試着和司徒子傑談戀愛?希樂心裏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面對着她們殷切的期盼與關心,她難以拒絕。
“我試試吧,可是如果試了不行那怎麽辦?”
她想,把自己的猶豫建立在別人的希望之上,那是很不厚道的,司徒子傑并不是她的白老鼠。
湘湘頗有感觸的說;“不行了當然就要分手啦,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是相愛不了的。但是你至少有嘗試過啊,他也會看到你有努力過的,幸福是要靠兩個人一起創造的。”
“嗯……”道理希樂應該明白的都清楚了,理性與內心的鬥争就随得它去吧!
展開新的戀情是為了忘記前一段戀情,到達下一個幸福站的開始。
可是,如果她半路下車了,那他怎麽辦?
湘湘推了把還處在沉思狀态的希樂,偏了偏頭看向司徒子傑好方向嚕了嚕嘴巴,意秋趙琳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希樂一步步地靠近,司徒子傑充滿期待又忐忑不安的看着她。
她仍然在猶豫,現在的拒絕與日後的分手同樣令她難為。
短短的幾步路,是很容易走近的。
那麽心呢?是不是一樣容易走近?
她會愛上他嗎?
……不知道。
看着,卻開不了口。希樂微微低頭,閉眼,深呼吸,張開眼睛擡起了頭。
“我……”鼓起勇氣,可答應兩個字受阻而未能順利般說出去。
“你不需要馬上回答,但請認真的想想好不好?我真的想好好愛你,希樂。”
司徒子傑的眼神真誠而寵溺,希樂幾乎沒能思索半秒已陷進了他眼睛裏深深的旋窩中,用力的點頭,鼻子發出如堅決似解脫般的單音,“嗯。”
愣了一秒,在下一秒,司徒子傑如告白成功似的興奮的抱住了希樂,笑容裏充滿了感激。
他怎麽能不高興呢?那個快速的點頭,那一聲給力的回答,如果不是怕她當面拒絕自己會難堪,打斷了她只是希望留給自己一點點面子,可能他就會聽到她說“我願意……”或是“我接受……”。
司徒子傑真後悔他的不自信。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一點都不輸給藍俊,而知道藍俊回來的一刻,他改變了他的計劃。
他想要給她時間,更多的時間,一點一點的駐進她的心,可是他怕他沒有時間,他怕夜長夢多。
希樂掙脫了司徒子傑的擁抱,尴尬萬分,想要生氣,但她剛剛才答應會考慮做他的女朋友,而如沒有他突然如來的一句話,她更是準備答應的。
她紅着臉低着頭羞窘的說:“我不是娛樂圈裏的明星藝人,凡事要有一個程序時間過渡,我不可能一接受你就能表現出很愛你的樣子,你不可以忽然之間就抱着我,我會很……”
會很什麽?尴尬也不全是,她覺得越說越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好,那先牽手可以吧?”
司徒子傑俯着頭看着希樂羞澀粉紅的臉頰,原來有一天,她的羞澀也會是為自己。
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希樂能說不可以嗎?“剛才是你說可以讓我想想的,我還沒有……不是你的女朋友。”
“當你答應做我女朋友的時候就可以牽了是嗎?”
呃?“嗯……”
無聲的站着,希樂眼睛不能聚焦般到處張望,時間仿似要停止,感到特別的無助。
湘湘,意秋和趙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