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和他觸碰了那一抹的濕熱,他會以為她剛才只是在欲拒還迎,她是依然渴望的,是依然依戀他的……
藍俊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她倔強的眼神裏放射出來的是憂傷與怨恨。
他的心驟然扭縮得他發痛。
明知道不應該這樣的,可難道要大方的放手嗎?
藍俊驀地離開了她的唇,放開了她,冷靜的深邃的看着她問,“你和他……已經……”
希樂大概猜得出他想問些什麽,不等他說完便一口倔強的回答,“是。”
他再一次被這一聲堅定擊倒,瞬間又收斂了将要拼發的戾氣,他真的怕一不小心又做出點什麽來。
“你怎麽可以和他、和他……”那個詞,藍俊始終說不出口。
他不甘心,她本來很快就又是他的了,全部……
希樂委屈哽咽又不輸的控訴說:“你都已經跟她在一起了,為什麽我就不可以和他談戀愛?”
如果她的眼睛不是瞪得那麽的大且怒視着他,如果她能嘟嘟嘴巴鼓起腮幫子,如果她會輕輕的捶他一下,那麽……
藍俊右手無力的揮了一下,“我沒有和她在一起。”到底要他怎麽做她才相信他。
“沒有在一起都可以親嘴巴的嗎?外國的風氣就這樣?”
他冤枉,“我哪有和她親嘴巴?”明明是李田甜死拽着他不放。
“我親眼看見的,你還想騙我?”
“我什麽時候有騙過你……”
“你當然沒有,就像當初你要分手時你連糊弄個理由都沒有給我……”
“我當初就沒有說過‘分手’兩個字……”
“我不聽了,你說什麽都好像理直當當的樣子,事實就含糊不清的在忽悠我,我再也不聽你的。”
希樂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般的好勝的與人争拗,那人還是藍俊。
“所以你就聽他了?還和他做,做、做那種事情?”藍俊說着難堪悔恨的別過頭去。
“那種事情?”希樂蹙眉順着他的問話不明的又重複了一遍,話說出以後好像馬上就明白了些什麽,立刻沒有了原本還在鬥嘴的架勢。
“不要以你們的肮髒套在我們的身上,我們才沒有。”她忽眨着眼睛,羞憤的低頭盯着地板。
她像送了顆救心丹給他,讓他死灰複燃。
樂樂是不會說謊的,藍俊激動的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追問:“沒有?真的沒有?那他剛才在你房裏做什麽待這麽時間?”
“玩游戲啊。”希樂一向的誠實品質讓她突然不能自控的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的問話。
她忽然想到他們剛才還是在“舌戰”的,立即又擺着臉冰冷冷的說:“我們有什麽沒什麽也不需要向你交代,你走,我要休息。”
“樂樂……我……”藍俊真的想趁着現在好好的和她聊聊,她想知道什麽他就告訴什麽,只要能讓她釋懷,只要她能再回到他的身邊。
每次聽到他叫她“樂樂”,希樂的心就會像一個包子被掉到水浸着,慢慢的就軟了,溶了。
她也想學着有點個性,不再只會跟着他走。
希樂打開門,擺着送客的手勢,禮貌卻是那麽的不容二話的說:“請你走,我真的好累,我想休息。”
藍俊懇求無奈的眼神望着她,并不願離開。
司徒子傑剛洗完澡,正想再去找找希樂看她睡了沒有,或許能聊聊天談談情,畢竟他們才剛開始戀愛,需要好好的經營培養。
他的房間就在她的右邊,當他看見藍俊站在在希樂身旁望着她眼神不移,而希樂則冷若冰霜的擺着個“請”字的手勢時,他忽然有種感覺,希樂是真的要把藍俊從她的心裏請出來了。
像是女朋友被騷擾了似的,司徒子傑兩大步的走到希樂門前,一伸手用力的就把藍俊從希樂房門裏拽了出來走道。
藍俊來不及反應過來的被司徒子傑的力道推倒在對面的牆上,發出“砰”的一聲。
希樂被司徒子傑的突然動作驚訝的啊了一聲,看到藍俊背部撞上了牆上心蹙蹙的跳了一下,後腳跟不由自主的提起,在聽到司徒子傑說話又重貼回了地面。
“你找她幹什麽?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你頂多算是她半個領導,如果沒有必要請你離她遠一點,她現在是我的。”
司徒子傑說得很有氣勢,君臨天下般宣布着他的擁有權。
藍俊本來就在強隐着怒火,現在司徒子傑更是點燃了他,瞬間心中熊熊大火。
“誰說她是你女朋友?誰說她是你的?誰說?”
他一手抓住司徒子傑的衣領扯靠自己邊,快速的出拳,一拳打在了他的側臉,司徒子傑想要還擊的出手,他訓練有素的伸腳一勾,輕松的把他扳倒在地,跪壓着他的雙腿,然後又是一拳頭,接着又是一拳。
如果不是希樂的喊叫,藍俊不會那麽快的清醒,恐怕是打他不殘也肯定會腦震蕩才能洩憤。
☆、對不起,還愛你7
希樂扶着司徒子傑,怒瞪着藍俊說:“你怎麽動手打人?”
“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痛?有沒有傷到哪裏?” 她檢視着司徒子傑的傷勢,被打的左臉有點點的血跡。
雖然受傷的是司徒子傑,可是希樂對司徒子傑的關切,就像是拳頭打在藍俊的胸口裏,震得心髒發痛。
司徒子傑搖了搖頭,搖晃着,依靠着希樂站起來。
其實他只挨了藍俊三個拳頭,可是卻被打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臉頰上的顴骨像是被打碎裂了的一樣,輕輕一碰都痛得他嘶嘶的叫。
就藍俊剛才露的兩手功夫,沒練過三五年是絕對拼不過的。別人可能看不出,不過司徒子傑的舅舅正是業餘的柔道教練。他真後悔當初年少為什麽就上過一堂之後死硬就是不再去學了,不然也不會只有被揍的份而無法還擊。
司徒子傑“哼”的一聲嘲笑:“怎麽?沒理說不過就打人?什麽時候曾經堂堂的B大溫潤如風的藍俊帥哥變得這麽的暴力?”
然後他轉過頭對着希樂刻意的揚聲說:“幸好你和他分得早,暴力傾向的男人真要不得。”
希樂低頭不語,是她說要分的嗎?是他說要分的。
無力挽留,無法辯駁的看着希樂扶着司徒子傑進了房間,藍俊就這樣的杵在司徒子傑的房門外,一直的杵在那裏一動不動,直到不能再壓抑下去……
這一晚,他在高速公路上飛馳了整晚,最後還是兜了個圈跑回來。
不是他不放手,而是他預見不到她的幸福。
記得戀愛的時候,她微笑,淺笑,輕笑,憨笑,大笑,傻笑……
她的笑容就像甜品一樣,不管是哪一款,味道都肯定會是甜的……
那一次自習,她又不看書偷偷的看着他呆笑。
于是他輕聲的問:“人家都說,因為幸福才會笑,你怎麽就能時時刻刻的在笑呢?”
她立刻大聲的說:“因為有你啊,有你我就幸福了嘛!”然後羞答答的抿着嘴巴笑。
誰知她忘記了這裏是自習室,因為她突然高分貝的一句話,也許是看書都看累了,自習室霎時間成了休息室,他倆成了被研究的笑點。
她臉皮薄,卻又是後知後覺,那時頭低得幾乎碰着書本,他還真擔心她變近視眼,匆匆的拉着她的手走出了自習室。
沒走多遠,她便抱着他把頭埋在他懷內,“怎麽辦?剛才說得那麽大聲,明天肯定都傳遍了,一定會有很多人笑話我。”
他又被她的“突然襲擊”弄得十分無奈,他們還在自習室的門外,很多同學經過都好奇的瞟一眼。
“放心,現在已經有很多人笑話你了,不用等到明天。”
她說的有他就幸福,他一直深信不移。
第二天,司徒子傑的左臉很正常的黑了一塊,他把偏長的頭發分向左面梳下來蓋住了一半,帶了個鴨舌帽低低壓在左邊,咋眼一看像個玩嘻哈的大男孩子。
他擺了個Pose酷酷的問:“怎樣?這樣是不是很有型?”
希樂沒有心情看他耍寶,她有點擔心的看着他的臉,“都發黑了,要出鏡的話怎麽辦?”手指小心的觸碰他的臉說:“還痛吧?”
他的笑着說:“不痛,過幾天就好了。”如果拳頭可以換來她的緊張與關心,那麽他真應該要感謝藍俊。
下午,希樂坐在梯子上邊塗抹顏料邊打着呵欠困睡,搖搖欲墜的差點跌下來,把躲在隐蔽處的藍俊着實的吓了一跳,司徒子傑驚慌得已張開手準備要接着她,幸好她清醒得快,一切有驚無險,虛驚一場。
他喊她下來休息一下,她說要塗完那一片葉子。
事後,司徒子傑驚魂未定的看着希樂,她眼睛幹澀無神,看着很疲倦的樣子。
“很困?還是很累?”
希樂搖頭,“不累,就有點困,可能是昨晚沒怎麽睡過的原故吧,沒事。”
是擔心他嗎?盡管他很想,可是他知道這種奢望是不可能的。
“吃完回去洗洗早點睡吧,足夠的睡眠對人體很重要,你看你剛才真的吓死我了。”
她不好意思的微笑,“不是沒事嘛,不要大驚小怪的。”
步行回到旅館,希樂與司徒子傑各自回了房間。
希樂在浴室裏淋了很長時間的熱水,閉着眼睛回想今天,從早上開始就看不到藍俊的身影,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他不再繞在她的身旁,不再跟在她的後面,不再聽見他輕喚着“樂樂”……
他就這樣的再次消失嗎?經不起她冷漠的對待。
她昨夜整晚的坐在窗邊,仰着頭靜靜的望着繁星點點的夜空,往事歷歷在目的洶湧而現,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洶湧而出。
一直的在想:究竟要怎樣,才可以做回以前那個快樂歡笑的方希樂。
最後發現,以前的快樂歡笑裏,都有他,也都因他……
快樂的時候都是彼此共同擁有的,悲傷卻只留給了她一個人獨自承受。
為什麽他會舍得?為什麽她又要犯傻?
明明有很深很深的怨,無奈卻不忍不忍去恨。
每當想到他的離棄,她又哭了。
似乎所有的美好曾經都只是在為她的悲傷作鋪墊,讓她有個理由,好好的憶念一番。
她永遠都記得醫生吓唬她的話:再哭眼睛就會廢掉。
她真的會相信,就如她相信世界上真的會有鬼的一樣。
不知為什麽她是這種人,喜歡的和害怕的都一樣長久。
她仰着頭把冷毛巾敷蓋在眼睛上,眼淚就從兩旁滑進耳朵,又流進心裏。
直到心被浸涼了,身體冷了,精神疲乏得再不能回憶,天已将近天明,她才迷糊的睡過去。
今夜,希樂是不想再想了,無奈卻又紛亂的想了那麽多,躺在床上就是睜着眼睛睡不着。
她真的是應該要恨他的,到這一分鐘他還在荼毒她的靈魂。
她幹脆起來拿了門匙就走出了房間,她記得旅館旁邊就有一家藥店。
她突然在藥店裏與他不期而遇,彼此都有點驚訝,只是他眼裏隐藏了股惱火,她匆匆的一眼并沒察覺到。
藍俊買了一卷繃帶,候在希樂的旁邊盯着她看。
希樂猶豫再三,還是向老板要了一小盒裝的“艾司唑倫片”安眠藥。
她給了錢就走,身後他突然出聲的問老板:“那是什麽藥?”
她停頓回望,老板看了他一眼說:“安定睡眠的藥啊。”
在她看到他轉望着她的時候,她竟然想要逃脫一樣急沖沖的走。
“樂樂……”
希樂并沒有聞聲止步,藍俊追上去拉住了她,她條件反射的拍掉他的手,然後發現他的手纏上了沙布,不止一只,是兩只。
突然就心疼了,怎麽他受傷了?她剛才有弄痛他嗎?
她看着他的手,心內着急的擔憂出口只化作簡單的兩字:“痛嗎?”
他籲了口氣,好像終于等來了她的關心慰問。
“痛,好痛……”他上前雙手一環,緊緊的抱住她,嗅着專屬她淡淡的奶香味,在她的耳邊輕聲懇求:“你回來我身邊好嗎?你回來我就不痛了。”
回到他的身邊嗎?好像她一直在等的都是他能回到她的身邊。
明明都是希望再在一起的意思,為什麽她聽了覺得內疚了?好像是她背叛了他。
她說:“我已經是司徒的女朋友了。”
“你可以不是的。”
希樂無奈,為什麽當一切被時間沖淡得快要忘懷的時候,他又出現?為什麽當她想努力嘗試另一種幸福的時候,他卻來癡纏?逃不過他,也敵不過自己,也不想傷害別人。
“可是已經是了,就像過去了就不能回頭了一樣……對不起。”
“我等你,等你和他變成過去的時候,答應我,那時候就回到我的身邊,好嗎?”
他說得那麽的深情,她聽了突然一陣淚湧,眼淚隐忍的就一直在眼眶內打轉。
她多想此生就如這樣,被他擁在懷內,依戀他的胸膛。
可是這個連續中間卻斷開了,彼此空白了五年。
“你讓我自己一個人過了五年……”
希樂不是想指責,她只是在陳述,像是在告訴他,也在告訴自己。
“……”藍俊無語,看着她單薄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孤獨的,哀傷的……
他還能說什麽呢?什麽都抹不掉五年裏她一個人過的空虛與心涼。
希樂回到房裏,揣摩着藥顆粒,忽然間不想睡了,她想要做的事情是想他,想他,想他……
可是,想不通,無論怎樣,傷害都存在了。
日子似水般流走,即使身邊有了一個司徒子傑,希樂心裏依然的靜默,偶爾配合一笑。
一連幾天的工作沒什麽,但是希樂心事煩憂的晚上睡不好,飯間無心進食,常常神不守舍,最終還是發生了小小的意外,舉高的手一個微顫,毛刷掉下來,顏料沾上了眼睛上。
而讓他們都吃一驚的是,藍俊竟然下一秒就飛奔來到面前。
希樂緊緊閉着眼睛,原本的小小慌張因為藍俊的出現有着小小的感動,原來他在。
她知道,他在她的左邊,扶着。忽然很想對他說,你不要緊張,沒事的。
“馬上去清洗。”
“馬上去醫院。”
藍俊和司徒子傑同時發聲,各執已見。
希樂只感覺眼睛越來越刺痛,“快點拿水來,要趕快洗幹淨。”
“等着,很快。”說話間,藍俊已經飛跑着取水去了。
司徒子傑望着藍俊匆匆的背影,他和他還是差着了,至少同是那一份緊張,有一點不一樣。
希樂想:在她身邊的是司徒,讓她感動的是藍俊,為什麽呢?如果這就是愛,那當初的分離又是為什麽呢?
不知道藍俊是在哪裏取的水,幾乎在他們各自思想的剎那就端了過來,還有一條幹淨的白毛巾。
藍俊弄濕了毛巾,輕輕的替希樂擦拭着眼邊的顏料,漸漸的往眼睛裏試過去。
“啊,痛……”希樂把眼睛眯得緊緊的,想睜開卻刺痛得很。
“你把臉浸進水裏,慢慢的睜開眼睛試試。”
他也着急,可只能淡定的安慰着說着,小心的扶着她。
司徒子傑忽然覺得自己很有閑情的在觀看,很沉着的異常冷靜地看着。
他記得當時希樂住院時候,暗地裏吃安眠藥的時候,他也緊張,他也驚慌,可是那緊張那心慌不是像藍俊這樣子的,完全不一樣,甚至他緊鎖的眉心突起他都沒有。
他忽然覺得,自己喜歡了這麽多年的那種喜歡其實也只是純屬的喜歡而已,那麽愛情呢?驀然發現,沒有愛情,沒有愛。
那麽這幾年他執着的又是什麽呢?很想去弄明白,但不是在這一刻,因為他看到了希樂在哭,感覺快要崩潰似的,像回到那一年她住院的時候。
司徒子傑清醒了,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他在慌張,為她的。
可是他已經來不及研究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時候,我要說,我的上榜一萬字終于完成了,感謝神。
補充:點擊已經很慘了,評論沒有,收藏也沒有,今天連天氣也變冷了,只想窩在床上睡覺。
☆、對不起,還愛你8
“希樂,不要哭,是不是很痛?”
司徒子傑低頭檢視着她的眼睛,原本沾上的顏料已經洗幹淨了,只是眼睫毛那還是有些許白色。
希樂難受的說:“我沒有哭……” 她真的沒想要哭的,只是眼睛刺痛得在流眼淚。
“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她的樣子,他看着就怕,好像歷史會重演似的,他擔心。
“嗯……”她緊閉着眼睛,好像只有用力閉緊才能減少一點痛楚。她現在真的需要醫生的幫助。
司徒子傑拉着希樂的手臂往肩上一靠,弓着身體想要去背她。藍俊看着他要背希樂,突然就把希樂從他手上拉拽到自己懷裏,然後抱了起來,不理會他的愕然與感受。
第一次,藍俊對自己的占有欲有這麽深刻的認知,他讨厭別的男人碰她,很讨厭。
“我送她去吧,我知道離這裏最近的醫院在哪裏。”
藍俊走得很快,他才不關心司徒子傑有沒有跟上來。
希樂被他抱着,靠着他的胸膛,萦繞鼻間全是他的氣息,依然如春風般清潤柔香,閉着眼睛也能想像出他溫潤如玉的樣子,突然很想把耳朵貼在他心髒上的位置,細聽那為她的心跳加速。
可能是從小就認識相知吧,即使他們真的要戀愛了,她總覺得他不會為她而心跳加速,那時候她傻傻的問:“你對我有試過心跳加速的感覺嗎?”
他看着良久,她以為他定是鄙視她那無聊的問題,又直覺的認為他不回答便是沒有。“那……”
正當她失望地嘟着嘴巴想要聲讨的時候,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有,時常……”
很輕,夢語一般,她只聽到一個“有”字,已經興奮地追問:“什麽時候?什麽時候你對我心跳加速過?告訴我,告訴我啊……”
她搖晃着他的手撒嬌,他有點頭痛,感覺像是自揭短的一樣,更怕……但是,他要是不說她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手臂。
“每當你突然撲進我懷裏的時候……”
對,就是那個時候,每一次,心跳就像裝上了馬達一樣。
那時,她知道後的下一個動作便是馬上撲進了他的懷裏抱着他,下巴抵着他的胸膛,仰視着他笑得無比燦爛且得意,“像這樣?我這樣你就會心跳加速嗎?”
他扭側她的頭按在他的心髒位置上。“你認真聽聽就知道,它對你有感覺。”
那一刻開始,她在心裏對它說:我會讓你對我越來越有感覺。
人從來都不能高估自己的能力,她不是高估,她是漠視了,以為她已經把它抓牢了,或是它不會出走。
原來人走了,心自然就沒了,似乎曾經停留留下的只是一個夢境。
也許是希樂沉默得太久了,以至于藍俊和司徒子傑倆擠候在車門邊驚恐萬狀的喊着她的名字。
她忽然夢醒,仍然閉着的雙眼轉過頭來,“嗯?到了嗎?”
“嗯,到了。”
藍俊和司徒子傑一顆吊起的心頓時安穩了,她又是閉着眼睛又是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睡着還是暈了。
“來,我抱你下車。”
藍俊雙手一觸碰到她的肩膀,她便向前躲避,随後輕輕的嘀咕地說:“你剛才弄痛我了……”
他旁若無人溫柔的誘道:“我輕輕的,不會再弄痛你的,就讓我抱你進醫院,嗯?……”
他想他會耐心的等待,可是她并沒有讓他等太久,閉着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
司徒子傑從剛才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看着整個過程以及兩人的面部表情變化,突然想通了一半。
希樂在裏面檢查,藍俊忐忑的在門外緩步徘徊,司徒子傑坐在走道旁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看了他一會,悠悠的開口道:“我想有必要和你談談。”
回憶起上一次的談話,藍俊眼光變得冷洌起來,堅定地看着他說:“沒什麽好談的,現在她貌似是你的女朋友,可是除非她和你結婚了,不然我是不會放手的。”
司徒子傑臉色一暗,然後哼哼呵呵的幹笑起來,“你不是想知道你走了之後她病着哪裏嗎?我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訴你,有沒有興趣?”
藍俊幽深的看着眼前這個狀似事不關已的局外人,他猜不透,卻真的是很想知道,關于五年裏她的所有。
門打開了,一名粉紅色衣裙的護士從裏面走出來。
有人說過:閉着眼睛你能感受得更多。
可是希樂祈禱,願我能永遠張着眼睛看着世界看着愛。
她剛下床,眼睛被消毒水清洗過,微眯着眼睛看到的都帶着一層霧。
擡眼看到的就是藍俊推門而入緊張微皺的臉容,随他身後的是司徒子傑同樣不安的神情。
最讓人溫暖的莫過于別人的關心,還是兩位超級帥哥呢,她何德何能?
“樂樂……”藍俊看着她眼睛睜開了,迷糊的看着好像沒有焦點,不免擔心,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能看到嗎?樂樂。”
希樂回過神來,驀然發現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擡眸,眼瞳聚焦,一個清晰的輪廓呈現眼前,曾經是那麽的熟悉,即使閉着眼睛也能隔着空氣準确的描畫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是曾經,她又在想曾經的事了。
曾經越是快樂,回憶越是痛苦。
她驀地垂下眼睑不看他,“當然看到,又不是瞎了。”
又這樣了,每每藍俊以為她開始熔化之時,她突然又冰冷得無法讓他靠近,不容許他的靠近。
“醫生,她眼睛怎麽樣?不嚴重吧?”其實在司徒子傑看見她能夠張開眼睛的時候心就已經安定了下來了,可還是照例的問着。
“嚴重倒不是嚴重,我已經幫她清洗消毒了一遍,回去勤點滴眼藥水就可以了。”
下午二點五十分,希樂回到旅館,把藍俊和司徒子傑都擋在門外。自從在醫院裏睜開眼睛看到藍俊的那刻起,心情就一直郁悶到現在不得舒暢。
她感覺她就在河的兩端徘徊,沒有哪一邊能夠找着地方上岸。
躺在床上,睜着眼睛,一滴兩滴三滴的眼藥水滴進眼裏,眼角微涼,一滴兩滴的水滴溢流了出來。閉上眼睛,他的樣子模糊了,清晰了,接着又模糊了。
希樂發了一個夢,夢很長,藍俊在她後面擁抱着她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上只有畫面沒有聲音,他一直張着嘴巴在說話,然後在她耳旁輕吻,接着是她在笑,瞪着眼睛回望着他笑……那個笑容應該是很開心的吧,不然怎麽會從夢裏真的笑出來了?
第一次,她是笑醒的,迷幻中似睡非醒的聽到了敲門聲。
房間裏已經黑暗一片,希樂拍了拍臉,夢啊,還是盡快清醒的好。
藍俊的聲音,司徒子傑的聲音,很有節奏的拍門聲音,好像在打鼓,一下又一下,不停的。
她馬上下床去開門,聽着拍門的聲音就讓她受不了。
“樂樂,我以為……”
“才起床?”相比藍俊的驚魂未定,司徒子傑可淡定得迅速了。
希樂看了眼兩人,輕輕的“嗯”了一聲。她只是睡熟了,又不是人間蒸發,用得着這樣子拍門叫人嗎?
“樂樂,已經是晚上了,啊……我買你喜歡的酸甜排骨飯……”
“我沒買,不過我邀請女朋友去吃飯,不知道接不接受?”
她看着藍俊顫顫抖抖的提着兩袋子飯盒,又轉看着司徒子傑攤攤手搶話說,一臉嘻皮。
“……我也餓了……當然、接受。”争紮了很久,似乎沒有可能,沒有理由拒絕男朋友的邀請吧。
“我去拿個手機……”轉身,再轉身,關門,和司徒子傑離開了。
她不看他,不敢。從那時候,那個吻開始,他們就不能回頭了,回不到最初了。
希樂在挑飯,她不餓,不想吃。
“我發現你不喜歡吃飯,你喜歡什麽?”司徒子傑定睛的看着她,她一直若有所思的神游。
“有啊……”希樂微微笑的擡頭,笑容還未完全展現,看到眼前的人,愕然的收了回去。
曾經藍俊也這樣問過,“我發現你最喜歡吃飯,白飯有味道嗎?”那時她笑着回答:“甜的。”
“是什麽?你喜歡什麽?”在她暗下去的笑容,司徒子傑的心也暗下去了。
“啊?什麽喜歡什麽?”希樂不明白,瞪着眼睛的問,在男朋友面前失魂,貌似很不應該。
“我問你喜歡吃什麽樣的菜。”
“哦,都喜歡吃啊,你點的都很好吃,真的。”通常說謊的人總會強調說“真的”,希樂感覺自己像在說謊一樣。
司徒子傑結賬的時候,希樂看着一桌子的菜幾乎沒怎麽動過,覺得真的太浪費了。
“其實不用點那麽多的,兩個人根本吃不完。”
司徒子傑瞥了一眼桌面,“無所謂”。
明明是兩個人吃飯,卻感覺只有他一個人在吃,什麽也無所謂了。
“散散步吧,好嗎?”走出飯館,司徒子傑問。
“嗯。”希樂微笑點頭。
自從他和她在一起以後,陽光嘻皮的他好像在漸漸的消失,她常常會碰到他隐隐憂傷的眼神,隐隐的。
內疚,充斥着她。能做的,一切順從。
所謂的散步,就是跟着他走,這裏就這幾條街,她知道他在繞遠道,繞一個大圈。
“有沒有後悔?”她可以一直沉默,可是他不能。
他突然就停住了,嚴肅的看着她,希樂一陣害怕的語塞。不是不知道他問什麽,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茫然的瞪着眼睛望着他,她的迷茫,希望他比她更能明白。
“答應和我開始,和我談戀愛,你有沒有後悔?”司徒子一字一句的問,他知道,她不回答,是因為她不敢說,連她自己都害怕知道,而這卻是一個事實,她後悔了,早就後悔了。
“沒有……”什麽事情都不能夠後悔,時間也不會倒退,所以只能逼着往前走。
司徒子傑嘆氣,這個答案是自己希冀的,但不是她真心的。
“沒有規定戀愛了就必須結婚,也沒有規定結婚了就不能離婚,希樂,可是戀愛和結婚都一樣,必須是相愛,你明白嗎?”
“……我明白。”所以她在努力,被愛除了傷害別人,同時也在折磨自己,她只想愛上一個愛自己的人,為什麽都這麽難?
沉默,希樂覺得司徒子傑今晚的表情都有點嚴肅,即使只是并肩散步,沉默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幸好,快到旅館了。
他又說話了,慢悠悠的,卻在她的心中激起了千層浪。
“下午的時候藍俊來找我,談了些事情,我們決定公平競争你。”
希樂完全愣住了,他還在前面貌似輕閑的慢步,她卻動不了。
“我不是已經選擇了嗎?”她低下頭喃喃的自語。
他轉過身望着她,眼睛一沉。“你可以重新選擇。”
她擡頭,他一笑而過,轉身,步入旅館。
留下的,只有她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為何我碼字碼得那麽痛苦的呢??連心都不想待下去。
表示:你們能留張字條麽????*_*
☆、對不起,還愛你9
藍俊的房門是打開的,他就坐在床沿上,眼睛不眨的望着門口處,在等着她回來。
希樂經過,側頭一瞥,停住了,他的眼神,她懂。
他像是一朵彼岸花,經過了三生三世,終于等到她的一眼。
“樂樂……”藍俊兩步走到她面前,子傑和她一前一後的回來,而她看似心情郁郁的。
希樂指着電視機旁的兩袋東西,一看就知道沒動過。“怎麽還不吃飯?”
“我想和你一起吃……”他想要的,其實很簡單。
“我吃過了……”她觸及他熱切的目光,吶吶的說。
“那、坐一會陪着我,好嗎?”他輕軟的說道。
“我不習慣陪人吃飯……”也沒有資格陪他吃飯。
“你以前不是說過有人陪着吃飯飯才香嗎?那時你說我們要每天在一起吃飯……”他凝視着她,努力的憶說着他們的曾經,曾經的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時已經過去了,還過去了很久了,後來你陪的那個人也不是我,不是我……”
她沒有忘記,是他離棄了,曾經的早已經煙飛了。
藍俊看着她就在自己面前再一次走過,再一次沒能拉住她。
要怎樣的呼喚,她才會回到他的身邊呢?
清晨六點整,天已經亮了,光線是柔和的。
希樂輕輕的關上門,如果昨天沒有那個意外,頂多兩個工時就能夠完成了,結束這邊所有的工作。她想回去了,待在這裏時間過得漫長。
那扇門,仍是開着的。
藍俊還是昨晚的那一身衣服,坐在床沿上,像是石化了的一樣,那兩袋東西,乖乖的在電視機旁,也石化了。
“你,昨晚一直沒有吃飯?”她看不了他折磨自己的樣子。
“你會心疼嗎?”他擡頭,一夜不洗不睡的邋遢樣子,很頹廢。
她看着他,深深的一眼,不搭話,轉身連個倩影也沒有留給他。
行動告訴他,她不會。
心告訴她,疼了。
那就跑吧!速速的離開吧!
在她離開他的視線以後,藍俊怔忡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