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好吃。”

終于能坐在一起吃個早餐,藍豐恒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那要吃多點。”

他遞給她一個意式芝士面包,“這面包每天都有很多年輕人排隊搶着買,聽說很好吃,你試一個。”

她不敢怠慢,咬了一口,濃濃的芝士,既香甜又不膩嘴,确實好吃。

想起以前常在大學門口排長長的人隊也只為買一碗豆腐花,她笑着說:“嗯~,真的是很好吃,排隊買也值。”

是值了。

藍豐恒被希樂這個突然展現的笑容也樂開懷,多麽的像啊,心裏感嘆起來:若依啊,你的女兒笑起來和你一個模樣,純真的一點雜質也沒有,永遠是個小孩子一樣。

“既然喜歡就吃多一個……”藍豐恒寵溺的把自己的那一個遞給她,橫掃一眼餐桌順手也把自己父親的那一個放在她面前,笑咧着嘴巴說:“剛好我和你爺爺都是高血壓人群,都給你吃,明天我再去買多些回來,哈!”

除了希樂,在座的各人都不禁睜大了眼睛差點掉下巴,他怎麽說得像在哄小孩子一樣的?還有那個傻巴巴笑着的樣子……從未見過一個長久嚴肅正經不茍言笑的人去阿谀奉承一人小女孩子,實在太驚異了。

不過這個是件好事,只是……

“爸,她……”

希樂受寵若驚,笑着猛點頭,“嗯,我吃完這個再吃兩這個。”

藍俊欲言抑止,側頭靠着希樂耳邊懷疑地問:“你能吃得下這麽多嗎?還有粥,火腿雞蛋,排骨蒸粉……”

她皺眉轉頭望着他,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不是有你嗎?”

他蹙着嘴角笑,果然……心裏不能言喻的,是有她依賴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還愛你21

“今天除了去海德公園外還有沒有打算要去哪裏?晚上會回來吃飯嗎?”

藍豐恒吃完早餐,想了想,降低語音打探着問希樂,藍俊突然爆起一塊雞皮,他爸爸的語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陰柔了?

“海德公園離這裏也不遠,只去游海德公園的話時間足夠了,如果下午能早點回來的話還可以去旁邊的攝政公園裏逛逛,很近,步行過去都不用十五分鐘。”

當初剛來倫敦安家的時候,藍豐恒看中了兩處地方,都是政治與商貿的重心地段,即使倫敦市最中心位置,兩處的住宅小區旁都伴有一個公園,而那不是普通的公園,而正是倫敦市數一數二的大公園,倫敦旅游景點的必定标志之一。而當藍仁品分別游逛了之後,選擇了攝政區的。

“雖然海德公園被列為倫敦的第一公園,但除了占地面積大排第一外,景致我認為一點也不及攝政園好看,攝政園的玫瑰花海開得多豔麗多壯觀啊,還有各種各樣的花,香氣襲人,實在讓人流連忘返,我每天早上都要到那裏晨運呢……”

“真的嗎?”希樂神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懂得了欣賞玫瑰的刺痛與美麗。

她扯扯藍俊的衣服,“不如不要去海德公園了,去攝政公園吧,聽爺爺說得我也很想去那裏看看。”

藍俊輕撥她的流海:“那就去吧,你說去哪裏就去哪裏。”

希樂快樂地幫忙顧嬸收拾碗筷的時候,藍豐恒終于忍不住了把希樂叫到陽臺邊,肅穆表情着實把她吓到了,可是最後只會一直傻傻的望着他笑,不知道是他像個小孩子還是她像個小孩子。

藍豐恒說:“你都天天叫他爺爺的怎麽就一直叫我叔叔呢?”

早餐的時候,他早就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這時眼睛瞄着那笑着說:“既然你都接受俊俊求婚了,那自然就是我的兒媳婦了。”

“乖,叫我一聲爸。”

被接受了,希樂比被求婚時更澎湃,內心激動得張了半天嘴巴才溢出一個字“爸……”

呵呵,“好乖,以後都要這麽叫。”

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是有愛在陪伴,加上鮮花的襯托,然後像向日葵似的燦爛迎陽。

7天後中國B市民政局門口

希樂不敢相信,一下飛機,藍俊就牽着她直奔民政局婚姻登記處,拍照,填寫《申請結婚登記聲明書》 ,然後每人獲發一個紅色本子。

直到走出民政局門口,她還轉不過來。

“以後,我們就是這種關系了。”

藍俊揚着手中的兩個紅色本子,高興的笑着說:”老婆,我們回家吧!”

這樣就結婚了,這樣就成為夫妻了,這樣,嫁給他的願望就實現了。

可是希樂沒想過結婚會是這個樣子的,祝福,至少也需要祝福吧!

她偷偷的按着手機鍵在她們四人群裏發去信息——

“我今天去登記了。”

想了想,馬上又再發了一條——

“我和藍俊今天已經登記了。”

她們都沒有在線,但希樂就像舒了一口氣,其實就是想有個人知道,她和他,結婚了。

回的,是她的家。

希樂不知道他怎麽可以那麽輕松愉悅,但她卻越來越忐忑。

差不多十天沒回過的屋子,一打開門就是缺氧的氣味,她立刻把窗也打開,一陣風吹進來,把她也吹清醒了。

藍俊上前從後面環住她的腰,這個窗實在是太危險了。

她扭頭望着他說:“你想要住在這裏?”

他輕輕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微笑着說:“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住哪裏我就住哪裏,只是,俗話都說嫁雞随雞……”

她轉身抱着他,伏在他的胸膛聽着他“卟卟”的心跳。

“哪裏都沒所謂,我都聽你的。”

其實她,一直都是聽他的,他,就是她的命運。

要搬的東西不多,要整理收拾的東西更是簡單,不外乎就只是衣服,那已經是她全部的行李了。

希樂坐在床沿上望着衣櫃裏自己的衣服和藍俊的衣服排疊在一起,突然有一種樂極而泣的沖動,真的,她渴望的,不外乎就是能今生今世能和他在一起而已。

回國的第一頓飯,也是結婚後的第一頓晚餐,在一家希樂再熟悉不過的上島咖啡廳,忍不住憶記過去的某一段畫面,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對坐着,心傷心痛的以後,她大多想念他的時候,還是選擇這個地方,不知道是愛有他回憶的地方,還是想恨在這裏他給的痛楚。

他們一坐下,服務員即端上豐盛的西式晚餐,一支白幹葡萄酒像個高貴的少女一樣斜斜的躺在銀色的酒架上,适時,優美的鋼琴旋律播放着她最喜歡的卡農……她驚咋的擡頭,觸碰到他款款不移期待着的目光。

這刻,浪漫,深情。

像是時間停留,希樂無法言語,好想有人告訴她,這是真的,咖啡廳不只是咖啡廳,也是有紅酒牛排吃的。

藍俊看着默呆着的希樂,細語的問:“怎麽了?不舒服?”

她搖搖頭,“不是,只是奇怪,這裏不是純粹只是咖啡廳嗎?怎麽會……”

他輕輕抿嘴一笑,“我特意要求的,我和這家老板的兒子挺熟的,在英國念書的時候一起打過球。”

“哦……原來這樣。”

藍俊舒了一口氣,拉過希樂的手入在他的手心裏,自責的坦白,“樂樂,對不起,當時是我不好,我真的不想和你分手的,各種原因,無可奈何,突然間找回了爸爸,突然間要做出選擇,什麽都很亂,什麽都理不清似的……但是那天我真的沒有說過分手兩個字,我當時很想灑脫一點,但是我不舍得,我寧願在我心裏模模糊糊的,也不想什麽都全部甩掉。”

希樂很想說:你真的很無賴。

她說:“你那時候還是在喜歡我的嗎?還是喜歡開始喜歡上別個了,所以……”

“沒有,從來沒有喜歡過別個,走前,走後,回來,一直喜歡的愛的都只有你。”他急着澄清表明,聲音微微亮了起來。

她又喜又羞,眼睛轉轉的接到別處不約而同的特別注視,馬上低下了頭,壓低聲音的嗔他,“知道了知道了,小聲點。”

她的心還是沒有習慣他時常來一句的真情表白,撲通撲通的興奮跳動,臉色也會被他的眼睛看得發熱發紅。

這個時候,他卻笑了。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容易害羞,容易臉紅。

用餐的時候,藍俊不時的看手機,也回了幾條。

希樂嚼着牛肉問:“有事?”

他有點勉強的笑着說:“沒事,等會吃完我們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

他神秘地笑笑:“秘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們聊到了小時候,藍俊說起了很多連希樂都記不起的事。

第一次,希樂發現,原來男孩子也會有如此細膩的心。

她突然笑問:“你怎麽記得那麽清楚?你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

他大笑後停下來,滿心安慰的說:“你終于知道了,你那時候經常幫別人傳遞情書,我真的讨厭死了,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那麽遲鈍……”

她回嘴:“什麽遲鈍啊,我那時候又還沒有喜歡上你,又不知道你在喜歡我……”

她低下頭,聲音小了下去,像是個無辜的小孩子一樣。

他無奈地說:“所以說啊,愛得最長時間的那個人總是愛得最深。”

“誰說的?”她嘟起嘴巴小聲的抗議:“我也愛得很深啊!”

藍俊站起來彎着腰在希樂的嘴上輕輕一吻,又深深的一吻,額貼着額,眼睛對着眼睛,溫柔得不能再溫柔,情深得不能再情深的說:“讓我們以後彼此深愛下去。”

她手環抱着他的頸,在他耳朵邊輕輕的說:“一言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還愛你22

卡啦OK廳?

“怎麽……”希樂狐疑,他是要帶她去所有讓她有過難受難過的地方嗎?

藍俊繞過車走到她旁邊牽起她的手,“走吧,他們都等着我們了。”他心裏有種要赴刑場的感覺。

她問:“他們?誰啊?”

“應該不會全班同學都來吧……” 他有點自言自語的說。

站在門外,已經聽到強勁的歌聲,能夠把一首無奈的《單身情歌》飙成這般震撼的,還會是誰?

推開門,所料的,出乎所料的,都來了。

歌聲突然停止,只餘下依然強大的音樂。

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的往他們看過來,希樂一下子愣住了,藍俊與她對望一眼,他緊緊地握着她的手走進去,還沒走近沙發,湘湘馬上沖上去把她拉到自己身旁,沒臉色的對他說了一句“人借一下”,便扯着她走出房門外,趙琳和意秋也很快跟着出去。

在禮物兌換櫃旁邊的休息沙發上,她們三個對她嚴肅逼供。

湘湘無法相信,“不管你們從前一起生活了多久,但是他真真實實的甩了你,一走了之,走了五年啊,他現在回來了,雖然他也挺努力的,但……”她伸着手指快速的算了一算,“剛好50天。”

“才50天嗎?”意秋有點替希樂擔憂,“希樂,你未免也太好得手了吧,前後才五十天就跟他和好了?現在還把人都給他了?男人啊,最易讓他得手的女人他最不懂得珍惜,人生漫漫啊……”

趙琳最理智,也最不跟理智走,她輕斥地說:“你們也別吓唬她,有時候幸福來了,需要不顧一切的抓住。”

趙琳感嘆道:“結婚是捆綁不了愛情的,有愛情才能唯持一份婚姻,因為想得到這種幸福,所以人們都向往并甘心的跳進這種幸福的墳墓。”

意秋也神往,“每個人都想擁有一座屬于自己愛情的墳墓……”

湘湘舒了一口氣,“兜兜轉轉,你們還是要在一起,那當初何必呢?”

希樂也感嘆:“或許這樣才能讓我們都更加的清楚自己的心意,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愛得如此強烈不願放開,不願忘記……其實,不是他有多想的要回我,而是我有多想的綁住他……”

她忍不住的啜泣一聲,“我只是太害怕了才一直不敢讓他靠近……他在教堂裏向我求婚的時候,他帶我去民政局簽字結婚的時候,我看着他心滿意足的笑容,我自己也快樂的快要瘋掉,可是以前他給的創傷實在太深了,總是很害怕下一秒會什麽都變沒有了,或者只是一個很甜蜜的長夢……”

“但是,現在越來越真實了,他慢慢的驅散了我所有的恐懼感我不要求多,能回到以前那樣好就好了。”

她看着她們三人,“你們會祝福我吧!”

“當然。”

“當然。”

“祝福你。”

四人相聚,她們在坐着聊了很久才回到K房裏面,藍俊已經開始有點急,掏出手機,心想她們不會把她帶走了吧?

幸好她回來了。

湘湘仍然面無表情的樣子對藍俊說:“人還給你啦。”然後假裝兇惡的舉起拳頭,“一定要對她好哦,不然不放過你。”

趙琳和意秋笑笑補充:“我們三個。”

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藍俊趕快誠懇的賠禮承諾:“就算要我對不起全世界也不願意對不起她。”

他握起她的手按放在胸口上凝視着她一字一字地說:“我一定會對她好,一輩子好好的寵她。”

希樂羞樂着低頭抿着嘴巴笑,閃亮的眼睛俏皮的提瞪着他,少女的羞澀,戀愛的甜蜜,新人的喜悅,一切在她的臉上表露無遺。

湘湘她們看着,突然不再憎恨藍俊,突然明白,只有他,方希樂才會變回原來的方希樂,她們熟悉的方希樂,單純的眼神裏充滿蜜糖一樣的幸福,快樂的笑容感染每一個人,那是讓人既妒忌又羨慕的傻女孩。

意秋靜靜的看着輕輕的動了動嘴唇說:“希樂,你終于變回來了,你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意秋的聲音太小,沒有人聽到,趙琳卻是看到她那個無奈的微笑,她撫上她的肩膀輕拍一下,也挽起個無奈的微笑。

趙琳知道,在這裏,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不止她們兩個。

不知道是誰的一聲起哄,幾個幾個的又圍了過來,調侃的調侃,祝福的祝福,雖然曾經是同班四年同學,彼此已經很熟悉了,但是希樂完全不知如何應付。

他們,都目睹過他們的分合,特別是她落魄不堪的樣子。

但她不知道,藍俊比她更無奈,他剛剛才面對過一次。

她更不知道,更多的人是為她聲讨追問連連。

她絕不知道,他們全都在心裏面一直疼着她。

班導也終于費勁的擠過來了,只對藍俊說了一句話:“我還是喜歡帶着甜蜜蜜笑容的希樂,你既然娶了她,今後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去讓她幸福,不要讓她失去快樂,知道嗎?”

藍俊臉帶歉疚的點頭,“相信我,我一定會做到的,以後都不讓她哭。”

班導聽着滿意的笑着,張開手臂抱着希樂,手輕輕的撫着她的長頭發,想起他們曾經愛的如此徹底,也曾經分的如此徹底,忽然感觸的眼睛發紅,“我就知道,你的幸福,只會是他,只能是他啊!”

是啊,希樂很早就知道,藍俊是老天安排給她的命運,掌握着她一切喜怒哀樂的命運。

一直默坐在角落裏翹起二郎腿的司徒子傑悠閑的站起來,走到希樂身邊,一邊嘴角不羁的翹起一個輕浮的微笑,對着藍俊,“該輪到我了,人借我一下。”

他二話不說抓起希樂的手就走出了房外,淡定的,從容的。

回望的一剎那,希樂看見趙琳暗下去的眼睛。

藍俊突然忐忑,他在心裏的跟自己說,以後誰也不許把希樂借走。

門外,司徒子傑淡定的背靠着走廊的牆上,語氣卻很不淡定的問希樂,“怎麽這麽突然?”

當他覺得對她那份愛好像不是愛情那一種的時候就有心理準備,當他選擇放手任她再回到藍俊身邊的時候就有心理準備,但他所有的心理準備都擋駕不住這個預料之中,來得如閃電般讓人驚震,意料之外,他不止有一點點難言的失落感。

其實他也知道,由始至終,他都未曾擁有過她,哪怕是她的一個笑容,他最喜愛的,她的笑容。

有時候,寂寞習慣了,也會愛上寂靜,現在,比起K房裏的喧鬧,希樂更喜歡安靜的走廊。

她挨着司徒子傑,也像他那樣斜斜的背靠着牆悠閑的站着,鼻子輕輕的舒出一口氣,聽不見,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我也覺得很突然,我們今天剛下飛機,他就把我帶到民政局領證去了,我簡直是錯愕。”

希樂側過頭,擡頭迎上了司徒子傑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她這次沒有不安,也不用閃躲,他的眼神,沒有那種灼熱,好像只是單純的問問。

她調皮對他笑了笑說:“對不起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你這個‘大哥’,我也只是在四人群裏發了條信息,沒想到她們給弄得全部人都知道了。”

司徒子傑無奈的蹙起嘴角笑,有點羨慕,有點郁悶的仰頭看天花板。

“還一樣愛他的你和他結婚了,終于幸福了吧!”他俯下頭瞪瞪眉凝視她問,“是不是?”

希樂沉默,心裏在想,這樣就幸福了?可是她想要更幸福一點,一天多一點。

“小時候我們就一直在一起,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離開我展開屬于他獨自的生活或是徹底的在我的世界裏消失不見。”

“他離開了我五年,這五年裏,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我是一年一年的不斷想他,一年一年的更深愛他……你說,這愛,還能會和五年前的一樣嗎?”

她驀然很同情自己,凄楚的呵一聲笑, “已經不一樣了,不一樣的重量,不一樣的份量。”

司徒子傑和她現在的心情不相伯仲,他也可憐自己起來,“最愛的那一個,往往會首先受到傷害。”

他教希樂說:“讓他多緊張你一點,讓他多愛你一點,也讓自己多幸福一點,知道嗎?只要你幸福,我也會幸福的。”

希樂張着眼睛望着他搖搖頭,她的愛情觀裏,一切由心出發,随心而走,不需要衡量誰付出多少,不需要比較誰愛得深淺。

“你的幸福,不是我,也不該是我,你知道嗎?愛上一個人會讓自己變成傻瓜,藍俊讓我變成了一個傻瓜,癡癡的想念了五年;而你讓趙琳也變成了傻瓜,癡癡的夢到現在還不想夢醒,不要夢醒,她以為這樣就能與現實分開,做一個灑脫的自己,不會有煩惱,不會有心傷。”

“但是,時間是個很玄的東西,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把它用錯了,那個曾經以為是對的地方。”

她不免嘆氣道:“我的幸福回來了,我也希望你能看到你的幸福,它,一直沒移過地方,只要你要,随手可得。”

希樂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有一個通病:越是在身邊等候的,越不覺得矜貴,等到人去樓空,才會驀然清醒。

她不想他到時候發現已經是為時已晚。

她希望愛惜她的人,她愛惜的人,都能夠得到各自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還愛你23

兩人回到K房,希樂看見藍俊手拿麥克風站在中央唱歌,而當他看到希樂進來的時候,眼睛就定在她身上了,不再轉移。

希樂想,她已經很久很久沒看過他唱歌的樣子了,都快認不住他臺上喜歡幽幽看她的眼睛了,都快要忘記那個要竭力表達深愛的模樣了。

她,真的要好好的看着記着,把那個對着自己唱歌的藍俊烙進心裏,用一輩子去愛戀。

“……

就算一切随風都飄到了盡頭

我也不會放棄陪伴在你左右

再愛我好嗎回來好嗎

給我一個肯定回答

別再這麽的傻讓一點風亂了所有牽挂

再愛我好嗎留下來吧

好讓彼此停止掙紮

只想要找回曾屬于我們的步伐

再愛我好嗎回來好嗎

給我一個肯定回答

別再這麽的傻讓一點風亂了所有牽挂

再愛我好嗎留下來吧

好讓彼此停止掙紮

只想要找回曾屬于我們的步伐”

歌曲已經唱完,希樂眼睛幹澀的輕輕眨眨,終于回過神來。眼睛看得太牢了,耳朵好像半失聰狀态似的,聽不進一個字,卻又整首歌詞獨自在心裏回旋不息,是何潤東的《再愛我好嗎》。

藍俊緊了緊麥克風,眼睛凝望着希樂,深呼吸一口說:“我想時間倒退到那個晚上,那時候我一直在想的,現在都要告訴你……”

他慢慢的走到希樂面前,彼此相站着對視,只有一個拳頭的間距。

希樂擡着頭看他,不再為一個理由,只因他的懊悔臉容,她便無怨了。

敞大的空間突然靜了下來,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屏息着,等待着。

只聽見藍俊說,“對不起,我還在愛你,所以沒有了你,我是不會幸福的,為了得到幸福,我只能回來找你了。”

他輕柔的親吻希樂額頭,“我是愛你太多了……”

希樂忍不住了,眼淚瘋狂的奪眶出來,淚珠大顆大顆落下的,止也止不住。

他說,她是他的幸福。

他還辯護說愛她太多。

“kiss kiss,kiss……”忽然大家一起起哄拍着手掌喊叫。

她已經哭得亂七八糟似的,突然聽到大家要他們當衆親吻,羞怯得停止了哭泣,呆愣了一秒,頭馬上藏進他的胸膛裏,手附上他的腰微微拽搖着他的衣服急着喊着自己的意願,“不要啦……”

藍俊想起多年以前的那一幕,哈哈的大笑,故意的用麥克風對想鬧的大家說:“恐怕沒辦法,她依然如此害羞。”

希樂快速的擡着眼皮瞪了他一眼,竟然他也欺負她,真可惡。

輕輕的音樂又再響起來,這回是司徒子傑要唱歌。

希樂又被湘湘她們逮着取笑一番,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剛進大學最快樂的時候。

她們親密地碎碎聊,司徒子傑很不滿的在第一節停頓時喊了一句她的名字,“方希樂……”像這樣全名的喊她,是第三次了,裏面有愛,有無奈,也有祝福。

他喊完後接着唱歌,她被喊得一個猛然,這才意識到,這歌唱的不是他的風格,這歌唱的是說給她聽的話……是嗎?

是這些嗎?這樣的嗎?

“……

謝謝你的結束冷卻後的殘酷

謝謝你的知足告訴我別再付出

謝謝你的溫度記憶留在最初

謝謝你曾讓我幸福

不停唱着愈來愈清楚

想起你看他眼中的滿足

我學會了服輸

他能給你保護代替我的照顧

我只能偷偷地為你祝福

謝謝你的結束冷卻後的殘酷

謝謝你的知足告訴我別再付出

謝謝你的溫度記憶留在最初

謝謝你曾經讓我幸福

想着手心的感觸

想着臉頰的溫度

謝謝你那些年為我付出

謝謝你的結束冷卻後的殘酷

謝謝你的知足告訴我別再付出

謝謝你的溫度記憶留在歸初

謝謝你曾讓我們幸福”

一曲完畢,司徒子傑沉默的看着希樂,似乎想說些什麽話。

藍難來回的看着他們,他發現希樂由開始迷糊的眼睛到最後竟然有了期盼的神色,他再也沉不住,站起來,走過去,拉起她的手,希樂不明所以愣愣的表情看着他。

他收起忐忑,微笑的征求說:“從昨晚坐飛機到現在都沒好好休息過,不累嗎?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她看着藍俊,然後轉瞥了司徒子傑一眼,她明白他的心,也了解他的心。

她站起來,扯着笑容對他點頭,“嗯。”

在沒有一句任何的招呼與道別,藍俊什麽也顧不上,像得到大赦一樣拉着希樂的手就走,一樣的步伐,不曾回頭。只是,牽着的手,是如此的溫柔,只有被牽的人才感受到的,他對她滿滿的占有感。

上了車,藍俊幫希樂扣好的安全帶,發動車子駛進國道,一肚子的悶氣才得已全數吐出,不用害怕哪個把她帶出他的範圍內,不用害怕她聽些什麽話突然要後悔了……突然,不安的心一下子輕松多了。

他忽然想問她要不要去吃糖水什麽的,發現她在數手指頭。

他奇怪,笑着側頭看她問:“在數什麽嗎?”

她突然皺着眉不滿似的和他說:“湘湘說我便宜了你,我也覺得很不公平,……五年,五十天……”

“……”五年!是啊,這個恐怕是他一生洗脫不了的過錯與罪名。

只是,“五十天?真的剛好五十天嗎?”他問,他不曉得女孩子心思真的細膩到這個地步。

希樂肯定的點頭細說起來:“從你和我重遇的那一晚開始,是5月20日,到今天7月8日我們登記結婚,湘湘算過了,剛好50天,我剛才也重新算了一次,不信你自己算一算?”

她嘟着嘴,藍俊最喜歡看她嘟嘴可愛的模樣,他呵呵一笑:“信,我信,樂樂,既然你覺得不公平,那你可以罰我啊。”

“啊?”她一怔,“罰你什麽啊?”她好像已經抗拒這個提議了。

他凝望她一眼,眼神既深情又篤定的說:“罰我愛你比五十年更長的時間,照顧你比五十年更長的時間,陪着你比五十年更長的時間,好不好?”

她又是一怔“啊……”那個算懲罰嗎?“那……愛我永遠,照顧我永遠,陪着我永遠,可不可以?”

他突然舉起右手的對她行軍禮:“為夫遵命。”

她覺得,她的知足,也謹如此。

司徒子傑好像能夠體會到希樂當年那種欲滅的心情,可他好像又沒有這樣難堪,準确的說,他沒有這種感覺。

夜深,天空一片燦爛,星星相聚在一起,猶如鑽石映照般閃爍着各自的色彩,但卻是彼此相隔着無法猜測的遙遠距離,那種距離,叫無奈的悲哀。

希樂獨自坐在花園的秋千上,仰望着伸手不可有的星星月亮,苦惱着它們每晚可以相見,卻不能相擁,其實也是一種折磨。

在這樣的晚上,她想起司徒子傑,也想起趙琳。

今晚,司徒子傑就站着當年自己的那個位置,希樂回憶起當年的她,想要怒吼,拼命的壓制,最後只有祝福才能安心。

可是她相信,即使場面貌似,但他是決不會重蹈當年的自己,因為,他有一個和自己一樣執着的趙琳。

他從來不會注意到,趙琳在他每一次轉身時絕望凝望幽幽的眼神,都凄楚得讓人可憐,教人心酸。

希樂覺得,他并不曉得一份怎樣的愛才會漸漸成為真心不移的愛,然後死心踏地,今生再難以愛上另一人,只因為,心裏的那位無法埋藏。

她低聲的唱起那一首《謝謝》,是他送她祝福,她開頭都沒有好好的聽他唱。

“黃昏下的琴鍵太寂寞

來來去去只剩很拙的雙手

陪着因執的我

不停彈奏不停地犯錯

想起他為你唱歌時的溫柔

我會笑着難過

他能給你保護代替我的照顧

這是我最後的祝福”

希樂突然觸感的給他發信息,“謝謝你,你一定會幸福的,至少和我一樣幸福。”

不管誰是誰的真愛,她都希望他們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

另一邊,收到短信的司徒子傑莞爾一笑,突然側頭對坐在副座的趙琳說:“陪我去吃個宵夜,好不好?”

“好啊。”第一次,趙琳覺得他這個笑容會是她的希望。

“跟誰短信?”

“啊?”希樂捂着胸口,扭過頭看見了藍俊,“你怎麽突然在後面?你吓到我了。”

藍俊繞到前頭,坐在她身旁,秋千随之輕輕的搖晃。

他左手一伸把她小小的身驅包裹在懷裏,在她頭頂上輕聲的說話。

“不要随便和別的男人發短信,你這樣,我會很擔心的,知道嗎?”

“不知道……”她反問:“為什麽擔心?”她郁悶,應該吃醋才對吧!

他苦笑,“我害怕你會後悔,害怕你會走掉,害怕你會懲罰我,害怕你不再像以前那樣喜歡我、愛我了,時時刻刻都害怕下一秒會像泡沫一樣,幸福沒了。”

她在他懷裏仰着頭眨眨眼問:“你好想擁抱幸福,是不是?如果你的幸福不是我,是不是你就不會回來了?你怎麽這麽自私又這麽自信?如果我的幸福沒有選擇你,那你怎麽辦呢?”

他一下一下的揉着她的臉頰,“你不會的,你的幸福只能是我。”

她委屈,“很難說,或許突然一天我想通透,不該為一個無情漢浪費我的青春毀掉我的快樂,那我的幸福肯定不會是你,我會選擇另一個給我幸福的人……”

“你是死心眼,不會想通的,是嗎?”他揉着她漸幹的長發。

她嘟嘴嘀咕反駁:“你才死心眼呢……”

藍俊愛死這樣的希樂,他溫柔寵愛的捧着她的小臉,狠狠的親了一下,再一次認錯說:“是,我也死心眼,所以我錯了,不應該離開你,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孤單那麽久,不應該讓你傷心流淚那麽多……”

他貪婪的懇求着:“樂樂,再愛我好嗎?只許想我看我好嗎?只完全的屬于我好嗎?”

他的眼神熱熾又期待,看得希樂很有負重感,是她愛得不夠多不夠好嗎?所以他才常常的這樣患得患失,擔心害怕。

她雙手環上他身體,緊緊的抱着他,似是調皮的嘟嚷,又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