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出了店門,一起上了車子。
等候多時的司機恭恭敬敬的問一句:“蕭總,我們直接回別墅嗎?”
蕭墨昂并沒有馬上回答他,反而轉向身邊的藍熏草:“難得今天有時間出來轉轉,再有幾天就是我妹妹和古俊樊的訂婚宴了,我聽說你和古俊樊是很多年的朋友了,需不需要順帶着給他準備一件禮物?”
藍熏草一下子就愣住了,她的俊樊哥都已經要訂婚了嗎。
這麽快?
難怪蕭墨昂又買手鏈再買項鏈的,原來是送給他妹妹的訂婚禮物。
一顆心鈍鈍的痛,好像是什麽心愛的東西給人奪走了一樣。
蕭墨昂的目光一直鎖在她的臉上,此刻眼眸裏面已經藏不住一抹怒意,冷冷的笑:“做為未來嫂子,我想你應該替妍茹高興的吧。”
藍熏草擠出來一絲笑意,卻帶着幾分澀澀:“高興,當然高興。”
司機一直沒有啓動車子,還在等着蕭墨昂發號施令,他卻并不急于離開,而是點燃了一支香煙,慢慢的吸上一口,噴吐着煙霧。
半晌,他才終于開口:“先送藍小姐回別墅吧,然後,再送我去公司。”
藍熏草怎麽也想不到那兩個手鏈其實是蕭墨昂買給她的。
她下了車子的時候,他就把那兩個盒子一并推給她:“以後不要再戴那個舊的,款式實在太老了,叫人看了我很沒面子的。”
當然他并不知道那條鏈子對于藍熏草意味着什麽,所以才會這樣說。
藍熏草卻因為他的話明顯繃了一張臉,又是怕沒面子,她又不是為了他的面子而活。
“我不想收你這麽貴重的禮物,如果覺得丢人的話,大不了以後我都不戴手鏈好了。”
蕭墨昂的目光明顯不悅,語氣清冷:“我想你最好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該配合的時候就配合一下,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扔下這一句話,車子疾馳而去,留下藍熏草一個人站在原地默默的發呆。
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亂極了。
當然并不是單純因為蕭墨昂的那些話,更主要的原因是,古俊樊要訂婚的消息實在讓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就像是一個自己迷戀多年的偶像,忽然就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然後所有的幻想都一下子灰飛煙滅一樣。
保姆許是見她在冷風中站的久了,從屋子裏面出來招呼她:“藍小姐,可別在外面站着了,容易生病的。”
藍熏草這才意識到腿已經有些發麻了。
她的确是站得有夠久了。
保姆是個挺熱心的阿姨:“您是不知道,聽說您沒回來吃午飯,蕭先生有多緊張呢。”
不就是沒回來吃頓飯麽,幹嘛說的那麽誇張,藍熏草只覺得保姆阿姨是在誇大其詞,也不開口。
“您也許不知道,蕭先生之前特特打電話交代我做了您愛吃的魚香肉絲,還有排骨……他那個人啊,表面上挺難接觸,其實心裏可真是挺惦記您的。”
保姆阿姨平常雖然話是多了點,可是也不是那種會無中生有的人。
藍熏草就難免有些意外,蕭墨昂真的有那麽在乎自己麽?
……
因為古阿姨的生日到了,做為她的學生的藍熏草,自然是應該過去一趟的。
擔心蕭墨昂會因為此不高興,所以在出來之前她是給他打過電話的,可是當時接聽的是秘書白玫,告訴她說蕭總正在開什麽會,如果有事情的話可以晚一點再打過來。
藍熏草就只和她說自己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然後就挂掉了電話。
總之,她又不會去得太久,也沒有必要一定和他交代清楚吧。
每年阿姨過生日,都會有很多她的學生過來給她祝賀,雖然比不上那些有錢人的排場大,可是也是熱鬧非凡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到了古家的時候,卻是異常的冷清的感覺,好像并沒有什麽客人在。
心裏有些困惑,按響了門鈴,沒有人回應,但是房門也并沒有上鎖,她遲疑了一下,就直接推開了那扇門。
屋子裏看不到一個人。
難道說是她記錯了日子,今天并不是阿姨的生日嗎?
藍熏草滿心的困惑。
取出來自己的手機想要看一看日期,卻發現手機悲催的沒電了。
她這部手機已經用了好些年了,最近大有要罷工的趨勢,充滿了電用不了多久就沒了。
本來是想要換一部新的,可是上個月弟弟和學校的同學打架,她的所有工資都賠給了對方,手頭緊的很,所以就想等着這個月末開了工資再去買了。
把手機重新放回包裏去,想要轉身離開,又有些猶豫,房門都沒有上鎖,家裏應該還是有人的。
她于是試探着叫一聲:“阿姨,古阿姨您在麽。”
沒有人回答她。
那索性就離開吧。
可是還沒等她推開門,就有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随即古俊樊清潤的也是欣喜的聲音響起來:“小熏,你過來了。”
他身上只穿着一身家居服,臉色看上去不大好。
藍熏草就笑着招呼他:“俊樊哥,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對了,阿姨她怎麽也不在?”
“我一個表姐家生孩子,她過去串門了,所以今年這個生日也沒有在家裏過。”
古俊樊自然猜得出來她的來意,解釋道。
原來如此,看來自己今天是白跑這一趟了,不過呢,既然都已經過來了,也不好急着離開不是。
藍熏草望向古俊樊,總覺得他有哪裏不對勁?
“俊樊哥,你,氣色好像不大好,是生病了嗎?”
“小毛病,醫院裏現在流感盛行,我也不幸給命中了,已經在家休息了兩三天了,好的差不多了。”
古俊樊一面給她泡咖啡,一面解釋着。
“哦。”
藍熏草打量着他明顯瘦削下去的臉龐,心裏有些個不是滋味,生着病,又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他,這怎麽能行呢。
如果換做是以前,她一定自告奮勇的留下來了。
可是現在,那是一定不行的。
蕭墨昂不會允許自己那麽做,蕭妍茹如果知道了,也一定會不舒服吧?
“既然生病了,為什麽不叫蕭小姐過來照顧你?”藍熏草忍不住問一句。
古俊樊已經泡好了咖啡,遞過來在她面前:“我嫌她那個人話太多,來了反倒叫人不得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