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熏草就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嫌她話多?

“蕭小姐那麽活潑開朗,人也漂亮,我覺得她和你真的挺合适的。”

古俊樊沒有回答他的話,卻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訂婚的日子已經定下了,親戚朋友知道了這件事情都很替他高興。蕭家的名頭大得很,蕭妍茹不僅是家稱人值,本人也是國外著名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又漂亮又聰明,有朋友甚至調侃他是走了狗屎運了。

可要這樣的一樁人人稱羨的婚事,卻沒有讓他覺得有多麽高興,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的催促,他是不會同意辦訂婚宴的吧。

時間已經快到了飯時,藍熏草擔心他生病了胃口不好,所以就直接進了廚房,打算給他做點吃的,然後自己再回去。

兩個人在一起呆的時間久了,各人的喜好都了解的大半,藍熏草知道古俊樊平時都很喜歡吃皮蛋粥,廚房裏正好有這些材料,就開了火熬制起來。

古俊樊斜倚在門框上,望着系着圍裙的她忙來忙去,不知道為什麽呢,心裏無端的安寧。

他忽然想,如果他和她能夠在一起,該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只是,他終究是晚了一步。

她的身邊有了一個蕭墨昂,自己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心裏面莫名的郁悶,不由得就嘆了一口氣。

藍熏草擡頭望向他:“俊樊哥,你不舒服的話就回去躺着吧,我做好了,給你端進去。”

“哦。”

古俊樊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他這次病的不輕,長時間的站立的确是有些撐不住的。

粥熬好了,藍熏草小心翼翼的端着粥碗上樓去。

以前,這裏就像是她自己的家一樣,她經常會跑去古俊樊的卧室,和他一起聊天,一起看書,兩個人在一起話題就特別的多。

只是以後,他就要有他的妻子,自己是該要和他拉開一定的距離了,以後見面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

心裏有點難受。

輕輕敲一下門,沒有回聲,再敲一下,裏面還是沒有動靜。索性直接推開門,卧室裏面,安靜的很,床上的古俊樊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輕輕地打着鼾聲,臉上有着一抹不大正常的潮紅。

她輕輕把粥碗放下在桌子上,有些猶豫要不要叫他起來,粥可就涼了。

時間已經不早,窗子外面斜陽的餘光投射進來,把古俊樊的一張俊臉映照成金色,他睡的很安詳,完美的一張臉如精雕細琢。

藍熏草望着他,卻又忽然想起來蕭墨昂,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人都是很英俊的。只是,性情上卻又給人截然不同的一種感覺。一個标準的暖男一枚,溫朗如玉,另一個,雖然表面上涼薄生硬,可有時候卻又體貼入微。

她不知道自己幹嘛要把這兩個人放到一起來做比較,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時常會想到蕭墨昂。

也許是因為在一起久了,都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了麽?還是因為,單純的感激他為自己和母親所做的一切?

不知不覺間,窗子外面,已經一點點的暗了下來。

藍熏草有些心急了,再不回去的話,蕭墨昂一定會生氣的。

還是叫醒古俊樊把粥吃掉了吧,然後再看着他把藥吃下去才行,不然就這樣睡到明天早上,真的燒起來了,他身邊又沒有個人在,那還得了?

這樣想着,她就站起來,去推他的胳膊:“俊樊哥,起來喝粥了!”

接連搖了幾下,古俊樊才總算是醒了過來。

接過來她遞給他的粥碗,喝了一口,然後望一望時間:“小熏,這麽晚了,不然你回去吧,我一個人沒事的。”

藍熏草也有些擔心回去晚了蕭墨昂會發脾氣,不過就這麽離開了,她也實在不放心扔下生着病的古俊樊一個人,遲疑一下:“那,你的藥在哪裏,我給你去倒杯水,待會想着吃。”

做為醫生的古俊樊,自然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家裏早就備着藥,不過,都在客廳的茶幾上放着。

藍熏草就打算下樓替他取過來,然後自己再離開。

可是她才要推開卧室的門,那扇門卻從外面被人猛地推開了,門前站着的蕭墨昂一張臉鐵青,眼睛裏面像是要噴出火來。

藍熏草就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她對他有着本能的一種畏怯,尤其是,眼見着他此刻分明是震怒的樣子,心裏面就更加的虛怯起來。

下意識的做着解釋:“墨昂,那個,我其實是來給阿姨過生日的……”

蕭墨昂今天真的是可以說氣急敗壞了。

晚上回別墅,藍熏草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人是去了哪裏,打她電話吧,壓根也不接聽。

本來以為呢,是和什麽朋友同學出去了,等一下就回來了,可是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見人回來。

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打了電話過去,結果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最後,他才想到了古俊樊。

不過,又覺得她過來這邊的可能性并不大,畢竟,古俊樊現在已經要和妍茹訂婚了。

可是,偏偏這時候,跑去國外的妹妹蕭妍茹又打過來電話,說是聽古俊樊在一家醫院工作的朋友說他生病了,古阿姨不在家,叫大哥無論如何要替自己過去看看。

于是,蕭墨昂就直接驅車來了古俊樊的住處了。

不過,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看自己這個“未來妹夫”究竟病的重不重,而是要看看藍熏草究竟有沒有在這裏。

結果是,他竟然在古俊樊的卧室裏看到了她。

蕭墨昂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湧了上來,那股子噴薄而發的怒氣怎麽都沒法子遏制。

“藍熏草,你行啊你,這是要打算夜不歸宿的意思麽?”

藍熏草本來是想要解釋的,可是聽他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冷嘲熱諷,小脾氣也就上來了:“你三天兩頭的夜不歸宿我有管你麽,憑什麽你對我管東管西的。”

蕭墨昂從小到大,都只有他對別人發號施令的份,幾時給人這麽搶白過?

而且這件事,他認定了是藍熏草有錯在先,反而還用這麽惡劣的态度和他對峙,叫他怎麽會不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