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可以搭個順風車嗎?”安然笑問道。

阿豪的冰山臉沒有任何情緒起伏,語氣淡淡地糾正道:“這不是順風車。”

安然有些失望,聲音小了許多:“你不能順道載我一程嗎?我知道我現在惹了很多麻煩,可能讓你為難……”

“先生專門派我送你的。”阿豪一本正經地糾正道:“這是專車,不是順風車。”

安然:“……”

她突然又想笑,什麽時候阿豪也變得幽默了!

坐進車裏,有涼爽的空調,安然感覺舒服多了,只是仍然有些口渴。她舔了舔嘴唇,想着等到了店裏就為自己泡一杯熱騰騰的香茶……

“給!”阿豪一手開車,一手遞給安然食盒。

安然接過來打開,見裏面盛着一份簡單的早餐。兩個燒麥、半只蔬菜煎餅、一盒熱牛奶,一盒蒸蛋羹。

她正饑渴,見狀不由食指大動,當即毫不客氣地吃起來。

等到車子駛到了商業街附近停下來,安然已經吃飽喝足了。“謝謝你阿豪,等改天有機會我也請你吃頓好的。”

阿豪沉默了一會兒,糾正道:“早餐是先生讓人給你準備的。”

安然:“……”

她不想再提那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又輕聲地接道:“我知道你提醒過我不要動他的電腦,是我太笨沒有理解你的意思……”

當時她一門心思想從聶蒼昊的電腦裏找到聶擎宇的下落。對于阿豪或明或暗給她的提醒統統都忽略了。

她并非沒看出阿豪的警告和提醒,但她豁出去了。她就想哪怕事後遭到聶蒼昊的嚴厲懲罰她也認了,只要能找到聶擎宇的下落就值得。

可惜她到底太天真了。那不過是個陷阱而已,她充其量是塊誘餌。她根本不應該摻和進聶家叔侄倆的繼承權争鬥的漩渦裏,成為最悲催的炮灰。

“以後你最好記得,在先生面前別玩什麽小把戲。你想做什麽想要什麽直接告訴他,也許他會幫你。”阿豪指點她。

安然不屑地冷笑:“我想知道聶擎宇的下落,他會幫我嗎?”

阿豪沉默。

“阿豪,”安然定定地看着他,問道:“你一定知道聶擎宇的下落對嗎?”

阿豪思忖許久,才道:“我不認識聶擎宇。”

“你不認識他……怎麽可能呢!”安然不知不覺被他帶偏了話題。“你沒有見過聶擎宇嗎?”

“我只認識先生,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他叫什麽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至于旁人,我不感興趣。”阿豪避重就輕。

安然:“……”

她就知道,以阿豪滴水不漏的性格想從他嘴裏套出有用的東西多麽難。哼,看在他替她挨過藤條的份上,她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安然推門下車。“再見阿豪,路上小心開車!”

阿豪沉默地注視着安然走進了步行街,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聶蒼昊的電話:“她食欲不錯,食盒裏還剩一個燒麥和半盒蛋羹,其餘都吃完了……”

如果不是為了作畫方便,盛曼茹就不會另外租公寓了。

她母親常年住院,而且住的是單間病房,費用不低。盛曼茹一般情況下晚上都會回醫院的病房陪母親一起睡。但是白天仍然回到她租住的公寓裏作畫。

吃過早飯後,盛曼茹等醫生查過房,就離開了醫院乘坐公交車返回公寓。

盛曼茹的收入勉強算得上中産,但在高消費的帝都也不算很寬裕。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常年生病住院的母親,還要承擔一個帶畫室的公寓樓的租金。

從醫院返回公寓樓,她甚至都舍不得打車,而選擇乘坐公交車。

盛曼茹打開了房門,走進公寓,頓時感覺到一陣異樣。

說不清什麽原因,她就直覺房間裏有陌生人的氣息。

盛曼茹心裏吃驚,但表面上并沒有流露任何驚惶。她裝作毫不知情,突然就轉過身去拉房門的把手。

一只大手準确無誤地覆蓋住她的纖手,将她的手壓在門鎖把手上,疼得她一陣冒汗。

盛曼茹差點兒就驚叫出聲,直到身後傳出男子的笑聲。

“我的乖乖,你還挺警覺的嘛!不錯不錯,女孩子一個人住,的确需要保持适度的警惕……”身後男人贊不絕口地誇她。

盛曼茹聽這聲音有點兒耳熟,她應該認識此人。但她不敢回頭,怕窺怕了他的真容,自己可能就沒了活命的機會。

“別害怕,我不會殺你滅口。我怎麽舍得呢,我的前未婚妻!”男子說完這句話,就猛地扳過了她的身體。

盛曼茹被迫轉過身,看到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臉上挂着自信的招牌痞笑,正是陸人傑。

“怎麽樣,看到我很……驚喜吧!”陸人傑對她飛了個吻,笑眯眯地觑着她:“這些年沒見面,想我了沒有!”

盛曼茹眯了眯眸子,大腦超高速運轉了片刻,她慢慢冷靜下來,用疏遠客氣的語氣問道:“陸少找我有何貴幹?”

“我的心肝,還在怨恨我嗎?”陸人傑伸出一只手作勢去摸她的臉蛋,卻被她躲開了。

盛曼茹知道陸人傑自恃身份,雖然冠着花花公子的名頭,倒不至于做出強迫女人的事情來。她表達了明确拒絕的态度,他也就适可而止了。

“陸少這話令人費解,我為何要怨恨你呢。盛家敗落,原本是我配不上你,兩家解除婚約理所應當。只是陸少突然造訪,我有些惶恐,是欠了陸家的哪一筆聘禮還沒還清嗎?”

陸人傑多少有點兒尴尬,又有點兒悻然。跟盛曼茹幾個回合交手下來,他實在沒占到什麽便宜,反而被她罵人不吐髒字的揶揄了——他專程跑來找她讨聘禮的!

但他必須保持着紳士的笑容和禮數,打着哈哈道:“你真會開玩笑。當初是陸家先提出解除婚約,我怎麽可能再讨回聘禮,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唔,原來不是讨聘禮的。”盛曼茹顯然松了口氣,彎了彎唇角,道:“盛家敗落,我現在跟卧病的母親相依為命,聘禮也被我爸爸和繼母一家霸占了,陸少就算想要我也拿不出來。”

陸人傑臉色有點兒難看了,悻悻地道:“別再提聘禮的事情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他發現盛曼茹不是那種容易撩撥的傻白甜,也就懶得再多說廢話,索性開門見山。

盛曼茹眨了眨眸子,有些不解:“陸少有事跟我商量?”

“你最近認識一個叫安然的女人吧!”陸人傑直接問道。

盛曼茹眸光閃動,輕輕地點頭。“學樂器的時候認識的老師,她人挺不錯的。”

“這個女人對我來說有點用處,如果你能幫我把她約出來,條件随你開!”陸人傑盯着她清麗的容貌,唇角勾起一抹邪肆:“我知道你經濟不寬裕,從解除婚約到現在一直單身。如果這件事情辦得漂亮,獎勵給你五千萬,另外——我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