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突然看到一個億的進賬,她沒有任何驚喜,相反簡直驚恐萬狀。“什麽情況啊這是?!”
聶蒼昊陰沉着臉色,緩緩俯身撿起了被她扔在地上的卡,然後拉開她的包放了進去。
“是我考慮不周,短了你的零花錢,導致你為了仨瓜倆棗的小錢屈尊陪那個二世祖吃飯。”
“給你儲蓄卡裏打了一個億作為平時的零花錢,黑卡不限額度,跟我的私人賬戶綁定,你随便刷。”
“現在你立刻把梁恺的五十萬還給他!”
聶蒼昊痛定思痛,決定及時改正錯誤,從今往後富養老婆。
讓她的卡裏随時保持上億的零花錢,就不信她還能把梁恺的那區區五十萬看在眼裏。
安然好半拒絕。“我不能拿你這麽多錢……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錢,會遭綁票的!”
聶蒼昊将安然攬進懷裏,大手輕撫上她平坦的腹部,語氣溫和地跟她談心:“什麽你的我的,我賺的錢都是我們家的,将來是我們寶寶的。你得學着管錢,等你做了聶家的主母,必須随手能拿出一個億的零花錢,這是最低限度了。”
他擁着她輕吻了一下,又篤信地安慰道:“不用擔心被綁票,我會派人保護你。誰敢打你的主意,先得掂量掂量他的命夠不夠硬。”
安然有些不自在,她總覺得他們倆感情沒有這麽好吧。她試着輕輕推了他一下:“我們還沒結婚呢……”
他好像提前進入角色了。還說什麽她将來是聶家的主母?實在太擡舉她了!他沒把她踩進泥坑裏糟踐,她就感恩戴德了。
在這個殘暴的男人面前,她可從來不敢做什麽聶家主母的白日夢。
“我們馬上就結婚了!看……你給我買的婚戒!”聶蒼昊将手上的鑽戒在她面前晃了晃,像個急于為自己争取名分的小媳婦。
安然看他顯擺的模樣,不知為何忍不住好笑,「撲哧」笑出聲。
聶蒼昊抓起她的玉手,輕吻着她瑩白如玉的指尖,一時間腦袋發熱,有些話就不受控制地沖口而出:“定制的那枚鑽戒不好,你可能嫌它太招搖,我再給你親手做……”
他終于還是記起了女子多麽無情,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上次她非但把他親手做的鑽戒退還給他,還索要回她給他買的尾戒。
他曾經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給她親手做……戒指!
原本發誓再也不給她親手做任何首飾,後來卻又給她打了一把镯刀防身。所以他就自動把誓言改成了再也不給她做戒指。
不過看她認錯态度端正且誠懇的情況下,他再适當修改一下誓言也不是不行。總而言之,看她以後的表現。
“以後再說吧。”安然依偎在他結實的懷抱裏,嗅聞着他熟悉的氣息,竟然有些犯困。
很奇怪,她在他懷裏竟然能夠很快松懈下來。
不過安然又記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又讓人打傷了梁恺!”
“怎麽,心疼他?”男子修長好看的玉骨手指交叉握住了她纖細的玉指,十指相扣之後,輕輕收攏。
這親昵的姿勢卻隐含着威脅的味道:假如她的回答敢讓他不滿意,他立刻讓她嘗一嘗什麽叫十指連心的酷刑。
安然已經感覺出來他微微收攏的修長手指像鋼筋一般夾着她,只要他再稍稍用力,她的慘叫聲肯定驚天動地。
“不是啊……我心疼他幹什麽!就是……我答應跟他吃飯,他又沒做出格的事情,還要被你打……這、這有點兒欺負人吧。”安然結結巴巴地解釋,生怕哪個字惹他不滿意,自己就要遭受夾手指的酷刑。
聶蒼昊看她發白的小臉,心裏暗暗好笑。但表面仍然冷酷無情的樣子:“不想讓他挨整也可以,你必須把五十萬還給他,現在立刻!”
“已經還回去了?”安然答道。
聶蒼昊半信半疑,他打開了手機,查看安然的轉賬記錄。果然看到那五十萬到賬沒有多久,就又原路返回到梁恺的賬戶。
他終于緩和了臉色,心情也好起來。原來安然并沒有為了區區五十萬折腰……不過她仍然陪着梁恺去吃飯,這點還是不好。
也許從沒哪個男人一下子給她這麽多錢,這讓她對梁恺印象改觀了許多。哪怕拒絕了梁恺的饋贈,她還是答應陪他吃飯了。
一定是這樣的!
所以說,他以後就得富養老婆。她包裏随時揣着一個億,自然就看不上這仨瓜倆棗了。
安然小聲地說:“你可以松開我的手指嗎?”
她總覺得自己的手指夾在他的手指裏非常不安全。
他可舍不得放開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不行。”
聶蒼昊索性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膝上,一邊繼續把玩她的手指,一邊親吻她。“你陪那個男人吃飽了?”
“沒吃幾口……你就來了。”安然如實道。“你是不是沒吃飯?”
“你說呢!”氣都氣飽了,他哪還有心情吃飯。
“我們去吃飯吧。”安然說到這裏,小心翼翼地瞧他一眼,鼓起勇氣要求道:“能不能別再讓人打傷梁恺,他其實……挺無辜的。”
是她連累了梁恺。雖然那個家夥以前挺可惡,但現在看來的确改了許多,起碼沒再對她做出唐突的行為來。
再說梁恺還答應幫她查聶擎宇的下落,這是最大的誘惑。
想到聶擎宇,安然就顧不上跟聶蒼昊溫存了,她又用力推了他一把。
總是遭到女子的推拒,這讓聶蒼昊十分不爽。“你再推一次試試!”
安然不敢再推他了,小聲地嘀咕:“能不能別再打傷梁恺了。”
“不會讓他傷筋斷骨,就教訓他一頓!以後他再敢找你,我發現一次揍他一次!”反正已經跟梁家撕破臉了,他不在乎再多結一次梁子。
其實上次他也沒想讓梁恺傷筋斷骨。畢竟梁家也是帝都的頂級豪門,而且在軍界和政界的人脈非常硬,撕破臉對聶氏集團的生意沒什麽好處。
阿豪那小子自作主張敲折了梁恺的胳膊,踢裂了他的腿骨,搞得整個帝都的上流圈子直接引發海嘯級的震動。
事情已經過去了将近小半年,麻煩還沒有徹底解決清楚。
誰能想到對待梁恺,阿豪比聶蒼昊的反應還要過激,反正爛攤子又不用他收拾!
聶蒼昊也不想跟梁家結下死仇,不會再讓梁恺傷筋動骨,但揍幾下以示警告還是必要的。
不過他長了記性,今天收拾梁恺特意沒讓阿豪知道,就怕這小子又闖禍。
兩人在車上溫存了一番,也不知道誰的肚子叫了一聲。
聶蒼昊不想松開安然,就喊來李勇開車:“去無恙餐廳!”
安然略微有些驚訝:“那餐廳……還在啊!”
“除非你老公破産,好好的哪能不在了。”聶蒼昊一樣樣的數給她聽:“你乖乖跟我結婚,乖乖生下寶寶,這些給你置辦的産業都可以過戶到你的名下。無恙餐廳、樂器行、婚紗店、珠寶公司……都給你。”
這些非但沒有盈利還每天往裏賠錢的門店都是他為她開的。當然,以他的身家養這幾家店完全不成問題。
說到這裏,他又加大了利誘的籌碼。“另外還有……”
他終于松開了安然的手指,将她的玉掌按到自己的臉上,微抿起了淡然的薄唇,幽邃的狹長黑眸深觑着她,語氣帶着幾分誘惑:“還有我,都是你的!”
安然:“……”
這家夥在跟她施美男計?!
吃過午飯,安然再次對聶蒼昊鄭重提出要求:“我卡裏從來沒有過這麽多錢,就是很慌,走路害怕,吃飯睡覺也不安心。能不能只留下一百萬,剩餘的都退回去呢!”
聶蒼昊拿起餐巾慢條斯理地揩了揩嘴角,忍不住揶揄道:“區區一個億就慌成這樣?你肚子裏揣了個身價萬億的寶寶,比你卡裏的一個億珍貴無數倍,也沒見你慌。”
安然:“……”
她下意識地輕撫自己的腹部,忍不住問道:“如果是女孩呢?”
聶家重男輕女,看二房就能明白,正室生的女孩還不如外室生的私生子地位高。
聶蒼昊毫不考慮:“将來就讓女兒生出聶家的男性繼承人為止!”
将來女兒可以給他多生幾個外孫!
安然:“……”
她已經被某人的雷言雷語給雷的風中淩亂,整個人都不好了。
寶寶還在肚子裏呢,這個男人就已經将他(她)的人生規劃到了孫輩這個階段了!
他眼光還真放得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