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聽了孟炳榮的要求,不由氣笑了:“你在做夢吶!我的錢和身份證件憑什麽交給你保管,你算我的誰?!”
孟炳榮有些悻悻的,提醒她:“別忘了,你偷偷跑出來,除了我沒人敢幫你!如果走漏了風聲,聶蒼昊還會把你再抓回去的!”
安然又是一驚:“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情?”
孟炳榮對她的情況似乎很了解!她随即想到了,多半又是鮑元清告訴他的。
她現在不止想掐死孟炳榮了,還想掐死鮑元清。
以前的她到底得了什麽大病,怎麽就看不清身邊的人呢!
“哼哼,我就知道!”孟炳榮其實了解得并不詳細,有一半是猜測。不過看安然的反應,他應該是猜對了。“聶蒼昊那人霸道專橫,你在他身邊的日子不好過吧!唉,有錢的大老板難伺候,哪裏像我什麽脾氣都沒有,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
“拿來!”安然沒好氣地打斷他,順便搶走了他手裏的瓶裝水。
她擰開瓶蓋,由于渴急了眼,一口氣灌下去半瓶水。
孟炳榮怔了怔,有些不滿:“你怎麽不讓我幫你擰瓶蓋呢!”
小仙女不是都擰不開瓶蓋的嗎?
安然打了個飽嗝,整個人都好像一株重新獲得澆灌的植物,又滿血複活了。“你,現在趕緊再去買大桶的瓶裝水,否則就把我的一百塊還給我!”
孟炳榮堅決不出去:“你會趁我買水的時候跑掉!”
“去不去?”安然指着門口,下了逐客令。“不去的話就滾!”
孟炳榮想了想,要求道:“你把錢和身份證件都給我保管,我就去買水。”
安然氣笑了:“我給你一百塊,你只買一瓶水。我瘋了才會把我所有錢和證件交給你!”
“如果你不給,我就去找聶蒼昊!”孟炳榮眼神閃了閃,生出了一個邪惡的想法。“他那麽有錢,應該會獎勵我……很多錢吧。”
說到這裏,他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希望那個男人別再讓人揍他的肚子。
“孟炳榮!”安然氣結,她瞪着他,恨不得殺人滅口:“你敢威脅我!”
“小然,我是因為愛你才這樣做的。”孟炳榮終于還是打消了把安然獻出去的念頭,他深情地注視着她,喃喃地道:“我喜歡你啊,怕你一個人偷偷跑掉才出此下策!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
安然感覺跟這個人根本無法溝通:“你有癔症吧!”
她什麽時候是他的了?還不想「再」失去,簡直病得不輕。
真應該把他送進精神病醫院,讓霍言好好給他治一治腦子。
安然覺得肚子抽痛,可能是勞累外加緊張導致,有些先兆流産症狀。她坐下來休息,眉頭緊鎖,臉色蒼白,思忖着怎麽擺脫孟炳榮這個神經病。
偏偏孟炳榮蒼蠅般在她面前嗡嗡亂飛,趕都趕不走。
“小然,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多喝點水!”
“小然,我扶你到床上躺一會兒吧,我幫你按摩肩膀解解乏。”
“小然……”
“你閉嘴,讓我安靜一會兒!”安然想打暈他,可惜有心無力。可能是勞累再加上氣惱,她腹疼的症狀更嚴重了。
她一只手撫着腹部,額頭滲出了冷汗。
孟炳榮終于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問道:“你肚子疼啊?”
“我……我……需要打保胎針。”安然沒有辦法,只好求助孟炳榮。“你去附近的醫院幫我買保胎針,順便去診所找個護士過來幫我打針,趕緊的!”
孟炳榮立刻拒絕:“你都要離開那個男人了,為什麽還要保這個孩子!”
安然感覺腹疼的頻率越來越嚴重,間隔時間也越來越短。她幾次住院保胎,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宮縮。
“把手機借給我……我打個電話。”安然坐不住了,對孟炳榮伸出一只手。
孟炳榮後退一步,滿臉的懷疑和戒備。“你要給誰打電話?”
“我……我要……要打急救電話啊!我肚子疼,你眼睛瞎還是耳朵聾?!”安然額頭直冒冷汗,已經忍不住呻吟出聲。
孟炳榮明白了,卻仍然慢吞吞地說:“先不急,等你流掉了……我再幫你打急救電話。”
安然眼前發黑,不是疼的,是氣的。“孟炳榮!”
“等你流掉了這個野種,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她越蒼白越痛苦,孟炳榮就越高興。“小然,以後我們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救命……”安然掙紮着站起身,想出門求救。
“你冷靜啊!”孟炳榮死死拉住她,不讓她出去。“長痛不如短痛,這個孽種不能留……”
安然想咬下他一塊肉,可是她疼得連站都站不穩。
“小然,來我的懷抱裏……”孟炳榮近距離接觸安然,越看越驚豔。她太美了,比他以前交過的所有女朋友加起來還要美。尤其是她正在劇烈起伏的曲線,簡直晃花了他的眼。
他連連咽口水,借着攙扶她的機會,他将爪子慢慢探向了那豐滿誘人的曲線:“小然,我、我來抱你吧……”
“嗵!”房門被大力撞開,阿豪帶着人闖進來了。“住手!”
“你是……”孟炳榮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眼前黑影一閃,他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響。他那只探向安然胸口的手還沒來得及碰觸到她,胳膊就被卸掉了。
“啊”一聲慘叫,孟炳榮緊接着就被摔飛了出去。「砰」狠狠地撞到了牆壁上,差點兒摔吐血。
安然失去支撐,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再也撐不住,就倒了下去。
阿豪及時抱住她,看着她慘白的臉色,蹙眉問道:“你怎麽了?”
安然勉強打起精神,看清抱住自己的人是阿豪,不由松了口氣。“我……我肚子疼……疼得厲害……快、快送我去醫院……”
阿豪攔腰抱起她,掃視了一圈狹窄的房間,立刻就确定了她再次試圖逃跑的事實。他氣笑了,恨鐵不成鋼:“你是這些天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吧!又要招惹他……”
話音未落,就見聶蒼昊帶着一撥人進來了!
狹仄的房間早就擠得水洩不通,聶蒼昊進來的時候,衆人連忙讓出了一條路,并且紛紛退到了門外。
“她肚子疼,得立刻去醫院!”阿豪抱着安然,想趕緊離開。
“站住!”聶蒼昊陰冷的眸子先看看向摔在身上不停掙紮呼痛的孟炳榮,随後佞戾的目光睇向安然。他抿了抿薄唇,寒聲道:“你們倆這是準備私奔!”
肯定句。
安然張了張嘴巴,卻疼得直吸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阿豪提醒聶蒼昊:“太太先兆流産,先送醫院吧!”
聶蒼昊不為所動,健碩的身軀逼迫過來,從阿豪的手裏接過了安然。他沒抱她,用一只手掐着她的後頸,迫使她仰頭對視他的目光。
安然撞上聶蒼昊冰冷佞戾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寒戰。她用盡全部的力氣,斷斷續續地乞求道:“我……肚子疼……先去醫院好嗎……”
聶蒼昊咬了咬鋼牙,腮幫上的肌肉微微抽動,語氣森寒沒有半分溫度:“回答我!你這是準備跟孟炳榮私奔!”
“沒……有!”安然忍着腹部陣陣痙攣的抽痛,吃力地解釋,“我沒想到他……他找過來……”
聶蒼昊氣極而笑,幽寒的冰眸裏卻并無半分笑意。“你越來越出息了!幹出的事兒也讓我越來越驚喜!安然,你最好祈禱這孩子能保住,否則我讓你後悔投胎為人!”
說罷,他陰冷的嗜血目光掃過地上掙紮的孟炳榮,只撂下了一句:“留一口氣就行!”一聲令下,那些精壯的保镖立刻圍了上去,先将孟炳榮的嘴巴用膠帶封上,再捆縛了手腳……
聶蒼昊抱着安然快步離開了房間,外面走廊裏每隔幾步就有一個精壯的保镖站崗,已經将整座旅館都堵得嚴嚴實實,确保每一個出口都被封死,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老板娘吓得面無人色,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不知道這個女的是逃犯……真不知道啊!真不關我的事,求求你們高擡貴手,千萬別砸了旅館的生意……”
聶蒼昊連一眼都沒有看她,抱着安然徑直離開了小旅館。
阿豪跟在後面收拾局面。“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如果傳出去半個字,後果你懂!”
他扔進收銀臺裏一個厚重的紙包,「嗵」一聲吓得老板娘直哆嗦。
等到阿豪離開,老板娘才發現紙包裏都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鈔票,整整十萬塊。
大約十多分鐘之後,那些精壯的保镖陸續撤出了小旅館,很快就消失了蹤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老板娘收起了十萬塊封口費,心有餘悸地走到了安然住過的那個房間。
只見滿屋子狼藉,地上除了滾得到處都是的桶裝面和八寶粥易拉罐,另外還有一個滿臉滿身都是血的人。
那人被膠帶封住了嘴巴,手腳被捆縛,躺在那裏氣息奄奄,連哼都哼不出來了。
随着老板娘一聲驚叫,孟炳榮徹底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