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着他拔刀的動作濺在了五公主臉上,華恒目光冷冷的盯着五公主,對急急趕來的大理寺官差道:“封鎖滿春園,亂嚼舌根者殺無赦!”
看着名山和青嚴帶着人包圍了春滿院,不放任何一個人出來的時候,五公主微微扯了扯嘴角。
無妨,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就在宋以真快馬加鞭的趕回華府替華時同做心髒手術的時候,華恒帶着大理寺官差,将滿春樓所有的人都打入了大牢中。
五公主帶去的人馬,全都被華恒殺人滅口。
秦真從子蘇那裏得知了這個消息,眉尖微微一展,他擡頭輕聲吩咐:“把話放出去。”
“是!”
不過一夜之間,太子在滿春院押玩幼童,至陽根損傷的消息,傳遍了汴京城的各個角落。
次日一早,言官彈劾太子的折子像雪片一樣飛到了寧宗面前。
看着禦案上的奏折,寧宗險些一口氣沒順上來,吓的左右侍奉的太監趕緊上前給他順氣。
順過氣來的寧宗一臉陰沉的秦真,一臉陰沉的道:“将太子喚來。”
從昨夜到今早,太子便像熱鍋上的螞蟻似得,急得團團轉。
如今一聽寧宗傳喚自己,連忙吓了一跳。
他臉色慘白的跟着前來傳喚的太監往太極殿而去,卻在半路上遇見了從大理寺進宮的華恒。
看着太子那狼狽畏縮的模樣,華恒唇角一抿,加快腳步走上前去。
“華少卿!”太子見到華恒,心中一沉,忙開口道:“不知華少卿入宮所為何事?”
華恒停住腳步,語氣冰冷:“進宮将昨夜春風院之事禀告給陛下。”
太子聞言臉色一白,昨夜就是他和五公主帶人壞了他的好事,但看華恒那渾身陰冷的模樣,太子忽然想起了昨夜見到的宋以真。
那賤人和華恒有着非同一般的關系,或許可以用她來要挾華恒幫自己一把。
想到這裏,太子便低低的湊到了華恒跟前:“華少卿你說若本宮将押玩了宋以真的事情說出來,父皇會不會賜死她?”
他目光緊緊的盯着華恒,見他面色一變,便嘿嘿一笑:“但若你将在春風院的事情替本宮壓下去,當父皇問起來,本宮便說是聞名她醫術出名,請來給父皇治病的。”
華恒目光冷冷地盯着太子,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聽了太子這番話,華恒忽然淡淡一笑,這一笑,笑的太子膽戰心驚,便厲聲道:“本宮就算當不成太子也是王爺,但宋以真一個賤民,不是被處死就是進我府中為妾。”他挑眉看着華恒,意味深長的道:“華少卿可要想好啊。”
“好!”
華恒輕聲道,太子以為自己的要挾起了作用,連忙精氣神一換,伸手拍了拍華恒的肩膀輕笑:“這就對了嘛。”
看着太子大搖大擺的身影,華恒唇角微微一勾,他今日便是踩着點進宮,為的就是等着太子這一番話。
為了宋以真的名聲,他可以選擇這時候放他一馬。
而且,留着太子來和五公主争鬥,豈不是正好!
華恒微微扯了扯唇角,便也跟了上去。
太子一進太極宮便撲在寧宗面前嚎啕大哭,看着太子這不成氣候的樣子,寧宗心裏簡直堵的慌。
他想也沒想就一腳把太子踹開,禦案上的奏折兜頭就砸了過去:“看看你做的好事,朕讓你當太子,不是讓你胡作非為。還挖地道通妓院,你簡直要把朕氣死才行!”
太子又撲過去抱住寧宗的大腿,張口就喊:“父皇,兒臣冤枉啊。”太子從袖中掏出一張地道圖出來,雙手呈在寧宗面前哭道:“這地道乃是兒臣入主東宮時在暗盒裏發現的,兒臣之所以經常從地道出宮,是因為兒臣日日夜夜都夢見兒臣的娘親啊。”
太子雙眼泛紅的看着寧宗:“兒臣自小沒了娘,宮中又不準燒紙錢祭祀,兒臣每當想娘親了,只能從地道出宮,去娘親死前的地方拜一拜,給她燒些紙錢啊。”他哭着道:“所以兒臣只能買下春風樓,只為了出宮祭祀娘親方便一些,更何況那裏還有通往皇宮的地道,兒臣這般也是為了宮中的安危着想。父皇明鑒啊,父皇!”
寧宗忽然想起了被自己遺忘到角落裏的側妃,他低頭看着太子哭的泣不成聲的模樣,便緩和了聲音:“那春風樓之事可是真的?”
“兒臣直直聽說汴京近來有一位醫術高超的神醫,兒臣念着父皇的風疾便想着先試試她的醫術,若是真如傳聞那般,便請進宮為父皇診治。”太子說道這裏,忙道:“兒子之前派人去請過一次,但卻被華少卿帶去驗屍了。兒子也是心系父皇,一時心急才讓人把她帶到了春風遠。”說道這裏,太子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兒臣哪裏知道,那神醫是華少卿請回去給他妹子治心疾的。是兒子思慮不周,所以才讓華少卿和五妹大鬧春風院!”
寧宗一聽還有五公主,忙皺眉:“靜儀也跟着胡鬧了?”
太子點頭:“父皇也知道五妹自小就不喜歡兒子,她覺得兒子占了四弟的太子之位。所以處處針對于兒臣,可五妹哪裏知道兒臣這太子之位還是珍母妃賞給兒臣的。若是四弟想當太子,兒子可以立馬辭去太子之位。”
太子說的誠懇之極,只差沒舉手發誓了。
寧宗看着他的樣子沉思,當初太子的生母是為了救珍妃才死的。當初立太子的時候,寧宗其實屬意是珍妃所出的四皇子,但太子占個長子的身份,珍妃又念着太子生母的救命之恩,便提議自己立他為太子。
珍妃卻說皇權鬥争注定要流血,她只期望勳兒一輩子做個勳貴人家。
寧宗自己是從奪嫡中踩着兄弟的鮮血登上皇位的,聞言也覺得珍妃的想法不錯。太子自小是個心善的,他們兩兄弟自小也處的極好,而且當初太子還跪在自己面前發誓,無論如何都會一心護着珍妃所出的一雙孩兒。
寧宗這才點頭同意,這些年來,寧宗冷眼看着,勳兒和太子感情是真好,兄友弟恭;就算靜儀這年不懂事,太子回回也是忍讓着。
聽着太子說的這些話,寧宗心裏的怒氣頓時消散了許多。
但他還是沉着聲音問道:“那傳聞你傷了身體,這是怎麽回事?”
太子臉色一紅,有些羞赧的道:“那神醫以為兒子是個登徒子,所以踹了兒子一腳。”說着,他把手放在了褲腰帶上:“要是父皇不信,父皇可以親自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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