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熏草也沒有胃口吃東西了,托着下巴,怔怔望着浴室門縫處的那一處“風景”,移不開視線。

然後,很不幸的,那扇門就在下一秒給人從裏面打開了,再然後,只裹了一件浴巾的蕭墨昂就從裏面出來了。

他的身上,還有沒有擦拭幹淨的晶瑩水珠,燈光映照之下,那光澤也是很能誘惑人眼球的。

發絲濕噠噠的,垂在額際,他一面擦拭着一面望向還沒有立刻回神的藍熏草:“怎麽,沒看夠?放心,待會随便你怎麽吃豆腐,現在還是去洗澡吧。”

藍熏草的一張臉立刻緋紅起來。

心裏很郁悶啊,怎麽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就這麽反應遲鈍呢?

偷窺給抓了個現行,竟然還渾然不覺呢。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不過呢,嘴上可不肯服軟:“誰看你了,我是在看你的這個浴巾上的花紋,挺漂亮的,別自戀了好不好,就你這身材,沒看頭!”

藍熏草一句話出口,還自以為自己找了個很合情合理的理由出來,忍不住心裏面在沾沾自喜。

然後下一秒,她就因為自己的愚蠢欲哭無淚了。

蕭墨昂語氣淡淡,好像根本就沒有質疑她的一番話的真實性一樣:“哦,是這樣啊,原來不是在偷窺我,白白讓我空歡喜一場。”

一面說着,他一面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然後把身上的浴巾直接取下來,遞過去給藍熏草:“既然喜歡看,那就看吧。”

藍熏草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啊。

而且,他的話說的是那麽的意味不明,表面意思呢,是讓她看浴巾,實際上呢,不就是在邀請她看那個什麽“luo男出浴圖”麽?

而偏偏自己,竟然還因為反應遲鈍,真的就那麽實實惠惠的看了兩眼……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這根本就是标标準準的色女的行徑麽。

藍熏草這裏面百味陳雜着,那邊蕭墨昂又慢悠悠開口了:“你知道麽熏兒,你這個樣子好色啊,不過還是先去洗洗澡的好,然後我們再做,不急在這麽一刻,好不好,乖兒啊。”

那語氣,過于柔和了些,讓藍熏草卻有了一種近乎于肉麻兮兮的感覺。

好像是在哄一個看到了誘人的蜜糖,然後恨不得一時吃到口裏的饞孩子的語氣。

藍熏草狠命把他塞過來的浴巾摔回去給他,然後,落荒而逃進了浴室的門,因為過于大力,關門的時候發出來地動山搖的一聲悶響。

蕭墨昂唇邊是一抹無比得意的笑意,施施然的繼續擦拭着額頭淋漓的汗珠,心情說不出來的明媚。

為了不給落實了色女的身份,藍熏草在浴室裏磨磨蹭蹭了好一會時間,才出了來。

不過,她對着自己身上這一件睡衣實在是挺無語的。

心裏詛咒着分明就是故意整自己的蕭墨昂,每一次她過來,都有新睡衣穿,剛開始呢,還順的過去眼,可是,後來呢就一件比一件不像話。

現在,就根本成了情趣睡衣了,穿着和不穿感覺也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呢。

雖然好大的不情願,可是總不能學着蕭墨昂的樣子只裹一件浴巾出來吧,她也只能穿了。

本來以為,蕭墨昂還會對她一番意味深長的審視和調侃,可是出了浴室時才發現他并不在客廳裏。

人去了哪裏了呢?

難道說是去了卧室裏等自己了?

這麽想着,藍熏草又一下子面紅耳赤了,什麽時候,自己的思想也變得這麽的不純潔了呢?

然後,她就溜進了卧室裏,可是,很失望的是,并沒有看到蕭墨昂的影子。

這麽晚了,他當然不會出去了。

大概,是去了衛生間了吧,或者就是陽臺?

這樣想着,藍熏草就出了卧室了。

陽臺上,好像有人說話的聲音,理所當然的,是蕭墨昂的聲音。

忽然想要過去吓他一吓,蹑手蹑腳走過去,然後,還隔着一段距離,就望見蕭墨昂正背對着自己,手裏拿着電話:“這件事一定有蹊跷,那個司機現在還在醫院裏,不過我看到他的時候,也不像是醉成什麽樣子了,傷的也不是很重,你一定要在他身上下下功夫,我倒是要看看,誰這麽大膽子,敢對我下手。”

藍熏草因為他的話,就頓在了原地。

怪不得他之前給自己打電話之後好長一段時間才過去酒店那裏。

自己當時雖然困惑可是也沒有想的太多,還以為是他給什麽事情牽絆住了呢。

難道說,他是遇到了人為制造的車禍?

可是他竟然一個字都沒有提起來。

藍熏草恨不得馬上沖過去,檢查一下他身上有沒有什麽傷,要不要緊。

可是,她沒有動,她擔心會打擾到他聽電話。

可是,蕭墨昂卻在這時回過頭來,顯然是她的腳步聲讓他有所察覺了。

然後,對着電話裏道:“好了,你看着辦吧,我希望盡快看到結果,需要什麽資料去白秘書那裏拿。”

然後,對方又不知道說了點什麽,蕭墨昂才華挂了電話。

本來這件事,他是沒打算讓藍熏草知道的,可是,卻意外的給她聽了去了。

此刻,他望着她寫滿憂色的一張臉,心裏是暖暖的感覺。

走近她,輕輕擁一擁她的身體:“我沒事的,一根毫毛也沒少,不然,你檢查一下?”

他已經穿上了睡衣,卻慵懶的敞着衣襟,性感的肌膚露出來一大截,近在咫尺的誘惑着人的眼球。

而這番話,也着實說的不純潔了些。

還什麽檢查一下少不少一根毫毛,那能數的過來嗎,誰又不知道他原來長了多少……

不過呢,确定他安然無恙,藍熏草心裏才覺得安穩了些。

她有意無意的用手指在他的前胸處劃過:“墨昂,你這次是不是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你以後不是會很危險,真的很擔心你。”

蕭墨昂輕笑,就知道她會擔心。

“寶貝兒,沒事的,你看你老公我是那種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麽?”

“可是,他們在明,你在暗啊,我就是擔心你—這一次沒有得逞,他們就一定會有第二次。”

藍熏草依舊是滿臉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