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熏草本來以為,蕭墨昂一定不願意古俊樊一起吃這頓飯的,可是意外的是,他竟然難得主動邀請了他。
吃飯的地點當然選的是一家高檔酒店,依舊是滿滿一桌子的名貴菜肴,叫人目不暇接。
藍小澤能從戒毒所出來,溫芸當即就喜極而泣,藍振業也是高興的不得了。
這樣的氛圍下,喝點酒慶祝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不過,溫芸是不喝酒的,藍熏草也就沒有喝,只有四個男人在開懷暢飲。
藍振業身體不很好,有血壓高的老毛病,藍小澤又是半大孩子,一杯酒下肚,蕭墨昂就沒有給他們倒第二杯,只是和古俊樊兩個人喝起來沒完沒了了。
剛開始,藍熏草也沒有多想,兩個大男人到一起,喝點酒很正常的,喝起酒來忘乎所以也很正常。
不過呢,很快她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了。
因為,蕭墨昂今天好像太“給力”了點,一下子叫了六瓶紅酒,兩個人,六瓶紅酒,好像實在嫌多了些。
他自己酒量好得很,可是古俊樊不行啊,鐵定要給他喝的爛醉如泥呢。
藍熏草的臉色就有些變了,尤其是聽到蕭墨昂說“古俊樊,我馬上就要和熏兒結婚了,說心裏話,你是不是很嫉妒我”的時候,她就更加的覺得心裏不舒服了。
就算是古俊樊之前和自己有那麽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可是現在兩個人都已經沒什麽得了啊,他幹嘛還要揪住這件事情不放呢。
可是,古俊樊倒是沒有什麽異樣,笑了笑:“說心裏話,我,很嫉妒你,如果能回到過去的話,我是不會錯過小熏的。”
他雖然表面上維持着一貫的平靜,可是,眼眸裏一抹黯然神傷是瞞不住任何人的。
蕭墨昂就皺了皺眉頭,一杯酒下肚:“過去的事情還說它有什麽意義呢,我想知道的是現在,你對熏兒有沒有死心。”
藍熏草的臉色就愈加難看起來了,他怎麽可以這樣呢?
都已經要結婚了好不好,幹嘛還要問這麽叫人人下不來臺的問題呢?
她真的擔心,古俊樊會不會拂袖而去。
可是,似乎是她多慮了。
古俊樊臉上盡管染着給酒精麻醉出來的淡淡紅暈,不過不見一絲着惱的跡象,他一只手搖晃着杯子,目光就盯着裏面橙紅色的液體一動不動:“無所謂死心不死心,只要生命沒有走到盡頭,我就不會對任何人任何事情死心,我勸你要有點憂患意識才行知道麽,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我就乘虛而入了。”
他把話說完,看也不看蕭墨昂一眼,把一杯酒一飲而盡。
包廂裏,立刻因為他的一句話鴉雀無聲,死寂一片。
……
喝了酒的蕭墨昂心情很不爽。
從酒店回來,就板着一張臉,洗了澡之後就直接仰進大床裏合上了眼睛,一言不發的,不知道有沒有睡着了。
藍熏草穿着睡衣從浴室裏出來,然後放慢步子走到床邊,再蹑手蹑腳上了床,扯過了被子,先是小心翼翼給蕭墨昂蓋上一點,才打算自己也鑽進被窩裏去,身體就一下子給撈進了某人還散發着濃郁男士沐浴露香氣的懷裏。
然後,男人磁性沙啞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了:“你和我說,你對古俊樊,是不是真的徹底死心了?”
藍熏草很無語啊。
自己死不死心難道說他都不知道的麽,都已經要結婚的了,他幹嘛還要說這樣的話啊。
本來就很小氣的男人,一旦喝了酒,就更加的小氣了,真是拿他沒辦法。
如果自己心裏還裝着古俊樊,又怎麽可能同意嫁給他麽?
“我真是奇怪了,古俊樊他今天明顯是給你灌醉了啊,一個醉鬼說的話,你怎麽還放在心上麽?”
蕭墨昂眉頭就鎖的更緊了:“我在問你,有沒有對他徹底死心?”
藍熏草就更加的無語了,不過,他的話她也不能不回答:“我和他真的已經徹底結束了,你就不能不這麽疑神疑鬼了好不好啊?”
蕭墨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臉上的神色舒緩了一些:“什麽是我疑神疑鬼,分明就是他賊心不死,換做是別人,你相不相信我直接讓他從這個城市裏消失?”
藍熏草很相信,他做的出來這樣的事情。
不過,就算是換做是別人了,他就有必要那麽霸道的仗勢欺人麽?
毫無道理可講的好不好。
藍熏草索性直接背過身去,咕哝了一句:“小氣鬼!”再也不想理他的意思。
聲音雖然不大,蕭墨昂畢竟距離太近,就還是給他輕易捕捉去了。
然後,他再一次鎖緊了眉梢,語氣裏也有了幾分淩厲:“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一面說着,一面大手一揮,直接把她的身體扳了過來,強迫她面對上自己咄咄逼人的眸子,恨不得一口把她吞進腹中的陣勢。
藍熏草一看到他這麽恐怖的表情,心裏面就虛怯的慌,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陪上笑臉:“我什麽也沒說,真的什麽也沒說。”
蕭墨昂冷笑:“說說看,我是小氣鬼,那麽誰不小氣呢,古俊樊麽?”
藍熏草其實真心覺得,無論哪一方面,蕭墨昂都要比古俊樊優秀很多,但是,就單論這一點,還是古俊樊要大量一些。
人家多麽謙謙君子一個人啊,可不會像蕭墨昂一樣動不動就醋性大發,叫人不可理喻。
不過呢,心裏這麽想,藍熏草嘴上可是委實不敢這麽說的。
要知道,面對一個喝了很多酒的男人,一定要放低姿态,遷就下才行,不然的話,只會引火上身啊。
她于是只好陪着笑臉:“那個,古俊樊啊,他哪能和你比呢,要家境沒有你優越,論事業沒有你成功,長得也沒有你帥,能力也沒有你強,你們根本就沒有可比性麽。”
蕭墨昂卻根本不吃她這一套:“我是在問你,我是小氣鬼,誰不小氣?”
藍熏草再一次郁悶起來,這個問題根本叫人回答不了的麽,他怎麽還揪住不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