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昂和藍熏草依舊沒有搬回去蕭家老宅。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藍熏草幾乎每天都會回去一次,而通常,兩個人的晚飯也都是在那裏吃的。

蕭妍茹有度假村的事情忙的不亦樂乎,林素薇是個大忙人,每天都會約了人出去,不是逛街吃飯就是參加這家那家的酒會什麽的,也很少會在家裏。

所以一般時候,藍熏草過去時,就只有蕭老爺子一個人在家。

老爺子年紀大了,也沒有什麽別的愛好,不過是每天看看書報,遛遛彎,再就是守着電視看一些小品什麽的。

藍熏草就陪着他一面說說話,一面聊聊天。

很湊巧的,今天的娛樂頻道有一個鋼琴獨奏,老人家就随口問一句:“小熏啊,我聽說你是學鋼琴的對吧。”

“是啊。”藍熏草點點頭:“爺爺喜歡聽琴麽?”

“喜歡,爺爺以前啊,也對音樂挺有研究的,還聽過那個叫做什麽羅的鋼琴家的演奏會呢。”

蕭老爺子是不是有多熱衷音樂藍熏草并不清楚,不過她聽蕭墨昂說起來過他那個已經過世許久的奶奶,可是也學過鋼琴的,而且據說當初兩個老人家感情好的不得了呢。

現在,聽老爺子自己這麽說了,她就又道:“爺爺,那您會彈琴麽?”

“會那麽一點點。”

“那爺爺可以教教我麽?”

藍熏草一臉的欣喜若狂可不是裝出來的。

蕭老爺子就呵呵的笑了:“我可教不了你,我又不是專業學這個的,你要是教教我還成。”

“那也成,只要爺爺喜歡,我就每天陪爺爺彈琴—以前還擔心搬過來了,我每天練琴會讓爺爺煩的慌呢。”

藍熏草這麽說,老爺子就更加滿臉堆笑了:“你可別拿爺爺我和一般老人家做比較哦,我年輕時候就喜歡熱鬧,老了老了也改不了,這樣啊,墨昂工作忙,你們也不用急着搬回來,你就每天過來陪陪爺爺練練琴就好了。”

藍熏草當然是滿心高興的。

不過呢,她還是皺起來眉頭:“那我就讓墨昂買一架鋼琴來給爺爺吧。”

蕭老爺子搖搖頭:“這點小事還用的着找他麽,我自己去買就好了,明天你過來,就有鋼琴彈了。”

藍熏草幾乎有點喜不自勝了。

不過呢,她還是有點小糾結:“爺爺,那您說,媽她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啊。”

蕭老爺子臉上笑容更勝:“怎麽會呢,她那個人不是也是個閑不住的麽,我有時間也勸勸她學學彈琴,陶冶陶冶情操什麽的,免得她每天除了逛街吃飯參加酒會就沒別的事情做了。”

藍熏草于是大力贊同:“好啊好啊,不過,爺爺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讓您學這個的啊,我怕媽會氣。”

蕭老爺子緊忙搖頭:“不會不會,本來就是我自己要學的麽。”

……

藍熏草今天心情尤其的好。

酒足飯飽之後和蕭墨昂驅車回去,一路上,臉上都是帶着笑的。

她的這麽明顯的情緒變化怎麽能逃得過蕭墨昂的眼睛。

“什麽事情這麽高興啊。”

“不告訴你。”

藍熏草學他的樣子賣關子。

蕭墨昂就忍不住上揚了唇角了,不告訴他他就猜不到了麽:“是不是已經擺平了老媽那裏了?”

藍熏草就是一愣。

怎麽連這個他都猜得到,簡直都成了鑽進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了麽。

于是,也沒辦法繼續賣關子了:“其實吧,也沒算是擺平了,就是有了一些進展而已。”

蕭墨昂笑了笑,至于是什麽樣的進展,他也不大想進一步深究了。

回到別墅時,天色已經很晚。

本來每天這個時候,兩個人都是直接休息的,可是今天,蕭墨昂就直接進了書房裏。

藍熏草洗了澡出來,還透過門玻璃見他坐在桌子前低頭寫着什麽。

當個萬人之上的大總裁其實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啊。

每天都有堆成山的文件要看,換在自己身上,還不頭疼死了。

有點心疼,就忍不住推門而入了。

蕭墨昂聽到聲音,理所當然的擡起頭來,然後入目及處,就是春光一片。

藍熏草的睡衣,都是他買回來的,自然都是款式很…很過分的那種,所以,該露的地方沒一處是不露的。

蕭墨昂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了。

藍熏草自然也就察覺出來了他的異樣,臉上就不由得有點燒起來。

早知道,就不好心好意的過來給他幫忙了。

而且,她實在覺得心裏有點虛的慌。

要知道,蕭墨昂這個人,可是從來都說到做到的,尤其是在某種事情上更是如此。

可是,她小心思又怎麽能夠逃得過蕭墨昂的眼睛。

還沒等一只腳踏出門去,身體就直接給撈了回去,然後,蕭墨昂一張放大了的俊臉就直接到了眼前,熟悉而又溫熱的氣息撲到臉上:“幹嘛心肝兒,想逃?”

藍熏草狠狠瞪他一眼,寶貝兒換成了“心肝兒”了,他也真夠受的了。

就不能不這麽肉麻兮兮的麽?

而且,眼見着桌子上好大一堆文件沒看呢,他就不急的慌,還有心情做別的?

“你能不能不這樣啊,很浪費精力的啊,你難道想要今晚熬個通宵啊。”

蕭墨昂的薄唇已經在她的臉上流連開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做這個累死了也值了不是。”

藍熏草很無語,她後悔死了自己幹嘛多此一舉的跑過來書房,分明就是自尋死路麽。

不過等等等等,他剛才說什麽,牡丹花下死?

這比喻聽着還挺讓人舒坦的。

可是,藍熏草這裏正沾沾自喜呢,蕭墨昂下一句話就徹底讓她崩潰了。

他說的是:“雖然呢,你實在算不上什麽牡丹花了,頂多一朵狗尾巴花,可是呢,我也不介意的。”

藍熏草一張臉瞬間白透了,他怎麽可以這樣啊。

太過分了吧。

心裏說不出來的氣啊,狠命想要推開他,可是又哪裏推拒的開,而蕭墨昂帶着壞笑的一張臉已經再一次貼上來:“好像,我們都沒有在書房裏做過呢,不如,今天體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