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實在太累了,藍熏草這一覺睡了很久。
醒過來的時候,摸索着抓過來自己的手機,看一下時間:三點整,難道是淩晨三點麽,自己只睡了這麽一小會?
轉念想想,不對不對,淩晨三點屋子裏不會這麽亮的吧。
難道說,她竟然一直睡到了下午三點?
不是還和蕭墨昂說好了一起出去的麽。
再望一眼身邊的位置上,蕭墨昂依舊睡的安穩,他竟然也沒有起。
會不會耽誤正事啊。
藍熏草這樣想着,就有心要叫起來他,又覺得不忍心。
他幾乎是一宿沒睡啊。
可是不叫他,又擔心公司那邊真的有事找不到他。
遲疑一下,還是決定先看看他的手機上有沒有來電顯示了,如果有,就只能叫他,沒有的話,就讓他再睡會吧。
蕭墨昂的手機,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會關機的,今天也不例外。
沒有一個未接來電顯示。
還好還好,不用吵醒他了。
藍熏草這樣想着,就要把手機放回去原處,可是,不經意碰到了哪個鍵子,一大排的通話記錄就出來了。
不知是出于好奇還是別的什麽心裏,她忍不住看了兩眼,然後,就又忍不住再看兩眼,再然後,她的一張臉就有些難看起來了。
怎麽回事,他竟然會在這麽短時間內和同一個女人通過那麽多次電話?
而且這個人明顯并不是他公司裏的人。
更主要的是,那還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藍熏草真的有一種想要把床上猶自酣睡的男人揪起來問個明白的沖動。
可是,最終她并沒有這麽做。
第一,因為并沒那個膽子。
第二,因為她擔心如果這只是一個巧合的話,自己那麽做了,不不是就會很囧。
弄不好,又會給他笑話愛拈酸吃醋之類的。
沖動是魔鬼,所以千萬不可以沖動。
反正自己也要去他公司裏工作了,就不信他要是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還能瞞的過自己。
這樣想着,藍熏草就把手機原封不動的放回去了,再輕手輕腳的下床,出了卧室的門。
這個時候了,肚子裏難免空落落的不舒服,總要做點吃的才行吧。
廚房裏,倒是一應食材,應有盡有。
她就開始忙活開了。
等到她把飯菜都做好端出來,準備去叫蕭墨昂的時候,他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過來了。
而且,洗漱完畢,換了一身規整的西裝,正在給什麽人打着電話。
藍熏草就有些莫名心虛起來。
自己看他電話,該不會給他察覺到什麽吧?
按理說不會的,就是會又有什麽關系,就說起床時看時間不小心拿錯了手機了。
這樣想着,她故作鎮靜的繞過他身邊去,把簡單的兩樣小菜擺上去茶幾上,再回身去廚房準備把米飯端出來。
蕭墨昂電話裏,隐約有聲音傳過來,聽不真切說的是什麽,卻可以斷定是一個女人無疑了。
難道說,是那個和他頻繁通電話的女人麽?
等到藍熏草再一次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蕭墨昂已經放下了手機,正拿着筷子品嘗她做的菜,眉眼帶笑,心情頗好的樣子。
“好吃麽?”
藍熏草盛過一碗米飯給他遞過去,問一句。
蕭墨昂點點頭:“好吃,我老婆做的東西,能不好吃麽。”
藍熏草就忍不住皺眉頭,他這話什麽意思麽。
“問你菜做的好吃不好吃,和誰做的有關系麽?”
蕭墨昂依舊不正面回答她:“當然有關系,只要是你做的,都是人間美味。”
藍熏草真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心呢還是該生氣呢,一副賭氣的樣子:“那我明天給你吃土好了。”
“只要你舍得讓我漲肚而亡,那我就吃。”蕭墨昂笑呵呵來一句。
藍熏草瞪他一眼,就不再言語了。
蕭墨昂在老宅吃飯的時候,從來都是一言不發的,但是,每每兩個人一起吃東西,他的話好像就尤其的多。
“昨晚上真的蠻舒服的,換換場地感覺就是不一樣呢。”
藍熏草臉上就又不受控制的紅起來了,話說吃飯的時候談這個話題真的好麽?
也虧他說的出口。
還要換場地,就不知道她打掃戰場時有多吃力麽。
真是個厚臉皮的男人。
不過呢,藍熏草清楚的知道蕭墨昂的性子,自己如果和他發脾氣,他反倒更會揪住這個話題不放了。
那樣的話,今天這飯也就不用吃了。
沒法子,轉告注意力了。
“起的這麽晚,不會耽誤了公司的事情吧。”
蕭墨昂搖搖頭:“本來就是定在晚上的,怎麽會誤事。”
藍熏草挺無語的,既然是在晚上,那為什麽不早點說啊,害的自己白白替他擔心。
不過呢,既然是公司的事,就不應該是晚上再處理。
“該不是酒會什麽的吧。”
要知道,她是最讨厭去那種場合了,給人灌酒的滋味實在難受啊。
好在,蕭墨昂直接搖頭否認:“不是,不過是一個小飯局。”
“哦。”不是酒會就好,藍熏草于是再随口問一句:“都什麽人啊,你朋友麽?”
“也不全是朋友了,還有,還有一個外人。”
“外人?”藍熏草就是一愣,幹嘛和一個外人一起吃飯還要叫上自己啊,是談公事麽:“什麽外人麽。”
“這個人啊,說實話很有來頭的,很多人都知道他,不過呢,像是你這種孤陋寡聞的人,就不可能知道了。”
藍熏草忍不住撇撇嘴,自己怎麽就孤陋寡聞了?
不過呢,盡管心裏面不舒坦,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事實。
她的确很少接觸外面的事情,譬如說了,什麽新晉明星了,什麽人一朝暴富了,她都是一無所知的。
那麽自己今天要見的這個人,又是什麽樣的來頭呢?
能讓蕭墨昂請吃飯的人,當然不會是什麽一般人了。
藍熏草就有些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麽人麽,說說看。”
蕭墨昂賣關子的毛病再一次犯了:“見了不就知道了。”
藍熏草于是理所當然的繃起來一張臉,他不說,她也不稀罕問的好不好。
管他是什麽人,都和自己沒有一毛錢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