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的确不是個可以讓人心情愉悅的酒局。

藍熏草只坐了一會,就有些耐不住了。

盡管,蕭墨昂打着打算要孩子的借口,給她擋下去了很多的酒,可是呢,望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藍熏草心裏也着實不舒服。

酒大傷身的道理難道他們這些人都不懂麽,幹什麽一到了酒桌上就拼命三郎一般的陣勢啊。

而且,她尤其看不慣,那個宮媛媛,望着蕭墨昂的眼神,滿是赤裸裸的占有欲,絲毫也不加掩飾。

偷窺別人的老公,簡直就是恬不知恥,看着都叫人覺得惡心呢。

心裏這樣想着,就站起身來,直接出了包廂的門。

每每這種場合,她都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出去躲會子清靜。

一個人在走廊裏吹着風,心情難免沉郁。

想想蕭墨昂身邊可真是有夠熱鬧的了,先是有了一個念珺,再走了一個沈冰,然後呢,又锒铛入獄了秦顏,好不容易消停了幾天,又冒出來這麽個宮媛媛,他這魅力簡直就是勢不可擋呢。

看起來啊,找個太人模狗樣的老公,其實也是件利大于弊的事情呢。

難怪人家都說,醜妻近地家中寶,這句話換在男人身上,其實也很适用呢。

如果蕭墨昂不長成這麽人神共憤的樣子,哪就會這麽多人對他前赴後繼的虎視眈眈了。

鬧的自己這每天都過的是岌岌可危的日子。

有一夥客人從她身後走過來,一面走,一面在說着什麽。

其中,有一個聲音聽起來很耳熟,很像是古俊樊的聲音。

下意識的,藍熏草就轉過頭去,可不是他沒錯麽,正和兩個男人說些什麽,好像也留意到了她的存在,一貫溫和的眸光也正張望過來。

四目相對,便都露出來一副笑臉。

然後,古俊樊就低頭和身邊兩個男人說了兩句什麽,兩個人就點一點頭,然後再望一望藍熏草的方向,先行離開了。

古俊樊這才招呼她:“小熏,這麽巧,和蕭總一起吃飯麽?”

他總是最了解她的那個人。

若不是有蕭墨昂在,打死她也不會跑來這種地方的。

想必,成為名正言順的翼集團總裁夫人了,她出入這種場合的機會也就多了。

藍熏草點點頭:“嗯,俊樊哥也和朋友一起喝酒麽。”

“是啊,兩個患者家屬,非要請我吃飯,盛情難卻,就只好來了。”

古俊樊無奈的笑笑,他原本和她是一路人,很不喜歡這樣的酒局。

浪費時間弄不好還會酒大傷身,得不償失。

只是,有些時候,躲也躲不來的。

“哦。”藍熏草點點頭:“俊樊哥的診所最近生意好像特別好呢,你醫術醫德都那麽好,我想,你當初離開醫院是正确的,反倒更可以放開手腳了。”

古俊樊笑了笑,依舊是陽光一般的溫和:“時啊,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不過,小熏你看上去氣色不大好。”

藍熏草愣一下,氣色不好麽,自己也不覺得啊。

大概是遇到了不喜歡的人然後心情不好,氣色也就差了些吧。

“沒有就是喝了點酒,你也知道,我酒量不大好的麽。”

兩個人不過說了這麽兩句話的時間,不遠處蕭墨包廂的門就給人推開了,出來的是搖搖晃晃的宮媛媛。

很有了幾分醉态,連臉上的妝花了那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看起來,她的酒量也不過如此。

宮媛媛的眼睛尖,一眼就望到了古俊樊和藍熏草兩個了。

然後,細長的眉毛一挑:“蕭夫人,你膽子還真不小,老公就在裏面喝酒呢,你就敢出來私會情人了,我看你啊,是吃了熊心豹膽了。”

她一面說,一面不懷好意的笑着。

藍熏草覺得,這個女人簡直都要讨厭死了。

她身邊的古俊樊也不由皺了皺眉頭,然後,很巧的這時候和他一起過來的一個男人,正出來叫他:“古醫生,菜已經上來了……”

他望向藍熏草點一下頭:“我先過去了—蕭墨昂不會只因為我們說了兩句話就誤會什麽吧,用不用我去和他解釋一下?”

藍熏草連連搖頭:“不會不會,你去忙你的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目送着古俊樊離開,藍熏草才把目光轉向了一側的宮媛媛身上。

宮媛媛此刻正倚在走廊的牆壁上,意味不明的眸光盯在她的臉上,唇邊,笑容若隐若現。

藍熏草走近她:“宮小姐真會開玩笑,我和個男人說話就是幽會情人了,那您和那麽多男人勾肩搭背過,還不就成了人盡可夫了麽。”

宮媛媛臉上依舊笑意盈盈:“蕭夫人這嘴巴還真毒呢,開個玩笑也說出來這樣的話。”

“既然是開玩笑,說什麽話都不為過不是。”藍熏草笑笑,越過她去開包廂的門:“宮小姐不進來麽,您今天可是主角,不能臨陣脫逃啊。”

宮媛媛盡管竭力掩飾,可是也掩飾不掉一臉的醉态,看起來,咋呼的歡的人也未必就是真的酒量有多麽的好。

之前她還以為她是千杯不醉的呢。

藍熏草頭腳進了包廂的門,後腳宮媛媛也就進來了。

本來,藍熏草以為,她剛剛的話也不過是開玩笑,只是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一進門就開口:“蕭總,我剛剛可是抓到了你老婆和一帥哥私會呢,而且啊,那個帥哥可不比你差多少啊。”

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可是這玩笑開的也有點過了吧?

所有人目光都齊刷刷的望向了藍熏草臉上,也包括蕭墨昂的。

她就不由得有些心虛起來了。

古俊樊畢竟是蕭墨昂一向都很忌諱的一個人啊。

很擔心,他本來就那麽小氣一個人,今天又喝了酒,會不會真的就當真了啊。

于是,藍熏草的臉色就變白了些:“宮小姐真會開玩笑,我不過和恰巧過來吃飯的朋友在走廊裏多說了幾句話而已,就給誇張成這樣子。”

蕭墨昂臉上不見波瀾,只是淡淡問一句:“什麽朋友?”

藍熏草更加有些心虛起來,不過,又不能不如實回答:“古俊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