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妍茹從小就生活在富貴圈裏,各種的酒會應酬不斷,接觸的多了,歷練久了,舞跳的自然是很好的。
不過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她卻不時的會踩錯了拍子。
顯然,作為舞伴的古俊樊,讓她有些淡定不了了。
好一會,她才終于讓自己跳的淩亂的一顆心安穩下來,擡眼望一下近在咫尺的男人俊美無雙的一張臉—他的眼神竟然是落在不遠處正在和宮媛媛說着什麽的藍熏草身上的。
心裏面,說不出來的百味陳雜。
澀澀的也是冷冷的一笑:“想不到,到了今天你竟然還沒有對她死心。”
古俊樊收回來視線,神色淡淡的:“死不死心其實也都沒有區別了。”
蕭妍茹望着他的眼睛,那裏面寫滿了隐隐的感傷:“是啊,她都已經成了我的二嫂了,你就是不死心又能怎麽樣,人麽,總要往前看的不是麽。”
她其實還想說,我一直在等你,為什麽你的眼裏就只有一個藍熏草呢?
可是,終究沒有說出口去。
古俊樊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那笑容總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不過,有些事情是說不好的不是麽,也許,有那麽一天,你們蕭家容不下她了,我就又有希望了不是麽。”
蕭妍茹不由得一愣,他明顯的話裏有話,意有所指,難道說,自己之前和宮媛媛的一些話都給他聽了去了麽?
還是,僅憑他對自己的了解,猜測到了什麽?
心裏面有些忐忑:“你為什麽這麽說呢,二哥因為念珺的事情這麽多年來都心如止水,難得找到這麽一個投心對意的人,我們一家人高興都還來不及,還會有誰容不下她呢。”
古俊樊臉上依舊帶着笑意:“如果這樣最好了。”
蕭妍茹遲疑一下:“而且,就算是我們容不下她,你覺得,有二哥那麽護着她,我們又能把她怎麽樣呢?所以說,你還是不要對她存着什麽幻想了。”
古俊樊長嘆了一口氣:“最好如你所說,事實不會真的像是我所預料的一般,不然的話,我是一定會放過那些傷害她的人的。”
音樂聲戛然而止,一曲終罷。
蕭妍茹卻沒有反應過來什麽,因為,剛剛古俊樊的話實在是給了她太大的震撼了。
他那是什麽意思?
警告自己不要做出來對藍熏草不利的事情麽?
他怎麽可以這樣。
那個女人明明已經不屬于他了,他卻還是那麽對她心心相念着,盡自己一切可能的保護她,關心她。
甚至于,還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心裏面,刀絞一般的滋味,眼睛裏,有澀澀的液體就要奪眶而出,不想在這樣的場合裏失态,腳步匆匆的繞過衆人,快步的上了樓去。
而古俊樊此刻已經回到了藍熏草的身邊,卻望向宮媛媛手裏燃着的香煙:“宮小姐還會吸煙?”
剛剛還在和蕭妍茹跳舞的時候,他也一直留意着藍熏草兩個人這邊的情形。
他看到,宮媛媛給她倒了一杯酒,她沒有喝,然後再遞給她一支煙,她依舊搖頭拒絕了。
看起來,昔日裏全無心機的小薰,現在也知道保護自己了。
他的心裏是欣慰的,這樣的她,才能夠少受一點傷害不是麽。
宮媛媛優雅的吐一口煙圈,笑容妩媚妖嬈:“古醫生,要來一支麽?”
古俊樊搖搖頭:“不好意思,不會這個。”
宮媛媛就笑了:“要我說啊,你是怕我這煙裏面摻了毒品吧?”
她這麽說,就連藍熏草也有些意外,難道,不是這樣子的麽?
古俊樊倒是一副不以為然:“哪裏,就算是宮小姐真的碰了那個,我覺得也沒有什麽的,人這一輩子麽,畢竟各有所好。”
宮媛媛臉上笑容更甚:“可不是各有所好麽,就像是你固執的東西我根本覺的什麽都不值,而我看中的,你又覺的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堅持一樣。”
說的倒也是那麽個道理。
他們說着話,藍熏草就不由得把視線移向了一側。
客人這個時候應該是差不多已經到齊了,不遠處蕭老爺子正在和幾個老人家說笑着什麽,今天,他穿了一件很複古風的紅色上衣,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一張臉上紅光滿面的。
蕭墨昂也陪在一邊,他倒真的是換了一件衣服,但是,依舊是黑色西裝趁着裏面潔白的襯衫,随意的敞開了上面兩粒扣子,露出來一截咖啡色的肌膚來,是那麽的誘惑人的眼球……藍熏草下意識的就覺的臉上有些燒的慌,心跳也加速了起來,急忙就收回來視線了。
不過,蕭墨昂的目光就在下一秒追了過來,然後,眉頭輕擰,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藍熏草見他這樣子,就莫名的有些緊張起來了。
他不會見了自己和古俊樊在一起,又生氣吧?
蕭墨昂很快已經到了面前,臉色倒是平靜無波的,很自然也很親昵的搭上藍熏草的肩頭:“爺爺今天高興,還說等下要讓你彈首曲子呢,準備一下啊。”
這倒是讓藍熏草有些意外了。
林素薇把自己酒吧裏彈琴當做是一件挺丢人的事情,甚至于還警告過自己以後在人前都不可以提起來會彈鋼琴的事情,可是老爺子卻把這件事公之于衆了,而且還要讓自己在這樣的場合露上一手。
可見,當初撺掇着老人家學這個是有多麽明智的一個決定了。
要說做別的的确需要準備一下,不過至于說彈琴呢,根本就是手到擒來麽,哪還需要準備什麽了。
這麽想着,藍熏草就點點頭:“我知道了。”
蕭墨昂望着她的笑容無比的溫和,直接把同桌的兩個人都無視掉了:“我們去把禮物給爺爺送過去吧,這個時候那邊人多,送過去才有面子。”
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藍熏草就沖着古俊樊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和他一起過去老爺子那裏。
她心裏清楚蕭墨昂是找了這個借口讓自己離開古俊樊遠一些,自然不會惹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