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蒼昊只覺得腦子都要炸開了。

今天也不知道什麽日子,諸事不順。

場面已經夠亂了。

單是安然和白绫湊到一起就爆發了十級地震,現在連劉美君也要摻和進來,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還沒等聶蒼昊想出應對的措施,就見劉美君一馬當先地闖進來了。

店長向聶蒼昊報告完了壞消息,趕緊閃身躲到外面去了。生怕城門失火,殃及她這尾無辜的池魚。

劉美君踩着高跟鞋,怒氣沖沖,殺氣騰騰地走向兒子,斥道:“你幹什麽?不知道安然有身孕,快放下她!”

聶蒼昊見聞洪帶着一隊保镖跟着也進來了,眉頭不禁再次緊蹙。

當着外人,他實在不願意鬧得太難看。再加上安然在他懷裏哭鬧掙紮得厲害,他怕她傷到腹中的胎兒,只好放開了她。

安然終于掙脫了開了聶蒼昊的鉗制,踉跄着後退幾步。

劉美君忙一把拉住她,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肚子疼不疼……”

旁邊的白绫和朱虹雖然沒見過劉美君,但看到她的時候就猜出她是聶蒼昊的老媽。

“天啊,墨瑰的老媽好年輕好漂亮啊。”朱虹小聲地驚嘆道。

白绫彎了彎唇角,輕輕颔首:“原來墨瑰長得像他媽媽。”

聶蒼昊絕魅的容顏的确大部分繼承自劉美君。

但是接下來,白绫和朱虹發現:聶蒼昊不但長相随他老媽,就連那護短的脾氣和蠻橫的個性也如出一轍。

劉美君寬慰了安然一番,确定她沒有腹痛症狀,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阿姨,我來照顧安然吧。”盛曼茹走過來,禮貌地自我介紹道:“我是安然的朋友盛曼茹。”

劉美君打量了盛曼茹兩眼,點點頭,就把安然交到了盛曼茹的手裏:“盛小姐幫我照顧她一會兒,我辦點事兒,待會兒就送她去醫院。”

盛曼茹陪着安然坐到了旁邊兩人座的沙發裏,又是幫她拿紙巾擦眼淚,又是低聲勸慰她不要生氣等等。

劉美君安頓好了安然,這才回頭對聞洪說:“聞管家,拿家法來!”

聞洪立刻呈上早就随身攜帶的藤條。

劉美君接過藤條,就撲頭蓋臉地對着兒子打過去,邊打邊罵:“你小子不學好!平時我教你的那些話全都忘到腦後了!好好的日子不過,學着那些不成器的浪蕩子養外室,打死你算了!打死你個沒正形的……”

聶蒼昊沒有躲閃,結結實實地挨了幾記藤條,蹙眉抗議道:“媽,你冷靜點!我沒有養外室!白绫她不是……”

劉美君停下來,轉過頭看向另一邊沙發裏坐着的兩個女子——白绫和朱虹。

“誰是白绫?”她冷聲問道。

白绫在朱虹的攙扶下站起身,禮貌地躬了躬身:“阿姨好……”

“原來你就是白绫!”劉美君将她上下打量一眼,冷笑道:“長得比照片上還要吓人!”

朱虹頓時不滿地嚷道:“你怎麽說話呢!”

“朱虹,不許對阿姨無禮!”白绫輕喝了她一句,示意她不要跟劉美君吵架。

劉美君盯了朱虹兩眼,冷笑道:“你就是那個野薔薇!聽說身手很厲害啊!”

朱虹眼皮跳了跳,頓時就知道劉美君不但調查了她,還調查了白绫。

“聞管家,你帶人把這女土匪看起來,別讓她有機會行兇!”劉美君喝令道。

聞洪立刻帶着十個精選出來的保镖,先将白绫推開,再次把朱虹團團圍住了。

等控制住了朱虹,劉美君拎着藤條就抽向白绫。

“哪裏來的野女人!你不知道我兒子已經有老婆了,還千方百計勾引他!看你這德性,長得醜還故意跑出來吓唬人,惡心誰呢!”

“就你這模樣還讓我兒子專門給你買高定婚紗,也不瞧瞧你配得上高檔貨麽!打死你不要臉的小三……”

“想進我們聶家的門?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做夢吧!”

白绫雖然病重,可她畢竟是從暗島出來的影者,還是能躲開劉美君的藤條,可她并沒有躲。

她結結實實地挨了幾記藤條,直到聶蒼昊過來阻止。

“媽,你瘋了!”聶蒼昊握住了劉美君抽向白绫的藤條,沉聲道:“白绫身體不好,你怎麽能打她!”

劉美君抽了幾下藤條,紋絲不動,不由大怒:“臭小子,你還護着這個來歷不明的野女人!這個女人到底會什麽妖術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老媽和老婆都顧不上了!”

“夠了吧!”聶蒼昊始終緊抓着藤條,不肯再讓劉美君打白绫。“別再鬧了!我只是陪着她選婚紗,沒有別的關系!”

“你都陪她選婚紗了,還說沒有別的關系,我信你個鬼!”

劉美君幹脆撒開了藤條,揚起巴掌繼續抽白绫。

白绫又挨了兩巴掌,原本就灰敗的臉色更加沒有血色了,身體搖搖欲墜。

聶蒼昊連忙扶住她,還沒等他問她有沒有事,她就已經軟倒在他的懷裏。

他吃了一驚,連忙伸指去探她的鼻息,輕輕搖着她,呼喚:“白绫……”

劉美君冷笑,似乎完全看穿了對方的伎倆:“哈,動不動就暈倒,還真以為自己是病西施了!”

白绫悠悠醒轉過來,她半靠着聶蒼昊,美眸含淚地看着劉美君,哽咽道:“阿姨,你真的誤會我和墨……我和聶少了!我們倆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

“什麽朋友,你動不動就使喚他!他懷孕的老婆都扔家裏不管,整天在醫院裏照顧你,你算哪根蔥!”劉美君沒好氣地斥罵她。

“對不起,阿姨……”白绫淚水滾滾落下,難過地說:“我的确給聶少添麻煩了。”

“知道給他添麻煩你還不停地作!”劉美君質問她:“你讓我兒子陪你跑來選婚紗,到底居心何在!”

“聶少他只是可憐我……”

“大街上比你更可憐的多了去!他怎麽沒帶別的叫花婆進來選婚紗!”劉美君盯着她,美眸滿是憤怒和戒備。“小賤人,你那些手段在我面前還嫩了些!”

白绫難過得不停流淚,原來她在聶蒼昊的媽媽眼裏看來竟然跟街上的叫花婆沒有區別。

“夠了吧!”聶蒼昊實在看不下去,冷聲制止劉美君:“你不能這麽罵她!為白绫做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她從來沒有強求過什麽。”

“你是被她洗腦了吧!橫豎護着她幫她說話!今天她讓你陪她來選婚紗,明天是不是要讓你跟她舉行婚禮?”劉美君沒好氣地問自己的兒子。

聶蒼昊抿了抿唇,不想再跟老媽吵下去。

他正想先帶白绫離開,突然聽到盛曼茹驚叫起來。

“安然肚子疼!不好了,安然她肚子疼!”

聶蒼昊大吃一驚,忙松開白绫,想去查看安然的情況。

白绫剛離開聶蒼昊,身子就搖晃得厲害。她站立不穩,再次倒了下去。